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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209)

“非要我亲自喂你吗?”容羡仍端着白瓷杯,他虽然衣服被血水浸湿了,但白皙的手指还很干净。

他一靠近周遭都是血气,阿善皱了皱眉实在不想同他说话,见容羡动了动似乎是真准备喂她,她赶紧开了口:“我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容羡强势把瓷杯抵在了阿善唇边,看到她喝了两口才算满意。

近日的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冷,容羡是真担心阿善的小身板会扛不住。

她不肯听他的话,明明吹不得冷风也站不稳,还非要强撑着出去看他受罚,如今她人是回来了,喝了几口温水就昏昏欲睡,容羡放缓动作没再打扰她,照顾完她才开始动手处理自己的伤。

当敲门声响起时,容羡正在褪身上的血衣。

饶是他身上的衣料再好,也挡不住鞭子的凌厉抽打,血水黏连有些布料直接和伤口贴在了一起,这样扯下时无疑像生撕了一片肉。

疼痛感受的分明,容羡忽然想起,他曾也在彩霞口这样生撕过阿善黏在伤口上的衣服,那个时候她哭的泪眼汪汪一直喊疼,他不为所动下手毫不留情,甚至都不曾哄她一句。

也难怪她会讨厌他。

“进来。”容羡声音越发的低哑,将血衣丢在地上扭头扫了眼床榻。

刚刚睡着的阿善被敲门声惊醒,刚好就看到容羡撕开身上的衣服。外袍褪下后,他里面的白衣也尽数撕裂被血染透,皮肤上裂开的鞭痕一道道触目惊心,要不是阿善亲眼看到了容羡的伤势,还当他真的伤的不重抱得动她。

这哪里是不重,换成其它任何人,这会儿都该是被人抬出去的。

“少爷,老奴给您找来了大夫。”进来的人是李嬷嬷,不等照顾慈孝太后,她就被太后撵着出来看容羡。

容羡怎能不知这大夫是谁找来的,他也没说什么,单手慢悠悠解开一层层衣服,随着衣衫的脱落,李嬷嬷等人都看清了容羡后背和胳膊上的伤。

那大武也是个实在人,慈孝太后怒极让他往死里打,他就真的敢往死里打?!

李嬷嬷看着容羡那一身伤要心疼死了,她也算是将容羡从小看大的,她见到都心疼更何况是病中虚弱的慈孝太后。阿善眸色闪了闪,她只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为了不去看容羡,她还躺倒在床榻上翻身背对着他。

他就是活该,活该!

阿善不知道她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容羡,总之看到那些伤痕她心里也不好受,轻轻按压心口的位置,阿善眼眶有些发烫,她没理由去原谅伤害自己的人,也不能原谅。

“……”

等到容羡处理完身上的伤口,看到阿善已经睡了。

其实阿善没有睡,只是不愿意看到他而已。她紧闭上眼睛思绪很乱,正想着乱七八糟的,床榻的另一侧下沉,一双手臂捞起她把她拥入怀中,阿善闻到了清清淡淡的沐浴香气,这人满身的伤竟然还敢洗澡。

“祖母最近情况不太好,过两日咱们就启程回皇城吧。”容羡一靠近她就知道她是醒着的。

阿善的身体太僵硬了,无论容羡怎么抱她她都不肯放松,就算这样容羡也没有松手,他抬手帮阿善捋了捋侧颊的碎发,看到她白皙的脖颈上深红印子有所减轻,呼吸放缓,他搂着人不由低头轻亲了下。

“……别碰我。”阿善身体绷的更加厉害,被容羡这么一刺激想要挣扎。

容羡已经很累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多少力气能压制阿善,赶紧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他垂着眸子提醒道:“善善,我们是夫妻。”

这天下有几对夫妻成亲这么久都还没办过事的。

阿善背靠在他怀中,揪扯着自己的衣袖抵触的厉害。她许久都闷声不言,容羡不满她背对着自己,就翻转过她的人想要看看她。

“不准咬。”二人面对面后,容羡看到阿善为了压抑自己紧咬着唇瓣。

按揉了下她的下巴,容羡见她把自己的唇瓣咬的红艳艳的,他喉咙微动停下动作,越是喜欢就越是想要亲近,他忍不住想低头亲阿善。

阿善不受控制的想要后缩,她在容羡靠过来时别开头,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脸颊上,“你若是对我不满意……”

声调极度不稳,容羡听到阿善迟缓道:“你可以休了我。”

“就凭你容羡的权势,这天底下多的是想同你亲近的女子。”别说是女子,要是他喜欢,男人巴上来的也不会少。

容羡搂在她腰身上的手收紧了分,阿善始终没有看他,所以她并不知道容羡在听完这话后是什么反应,她只知道男人停下动作后半响没有说话,他应该是在看她,沉默着看了她很久,最后凉着声音压住阿善的后颈,把人扣入自己怀中。

“睡吧。”

容羡再也没有其他动作,抱着人似乎是睡着了。

.

慈孝太后自那日后咳嗽的就更厉害了,她还经常胸闷喘不上气,阿善去帮她检查过一次,不过检查的结果和之前一样,依旧没查出问题。

只休养了两天,容羡就准备带阿善她们回皇城了,离开的那日慈孝太后对容羡仍没个好脸色,她冷邦邦问:“这么着急走,这身体吃得消?”

容羡伤的有多重,就算李嬷嬷不告诉她她也知道。

容羡松开阿善的手帮她扣好兜帽,稳稳回道:“孙儿无事。”

阿善听他这么说不由就抬眸看了他一眼,昨晚这男人上药时她就在一旁看着,他后背的鞭痕血淋淋的甚至都还没结痂。容羡喊她上药时,阿善装听不到没有理会他,结果这男人扔了药竟然就真不管后背的伤了,至今都没有上药。

爱上不上,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别人凭什么管。阿善倔到现在也始终没有开口,她身上的伤还疼着呢,她凭什么管他。

这转眼间天又冷了一度,两侧栽种的高大树木都已经光秃秃的没了叶子。阿善看到容羡就心烦,她见慈孝太后准备上马车,就想随着她一起上去,容羡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掌心的温度冻得她一哆嗦。

“你要去哪。”容羡把人拉回。

阿善是真不愿同他在一辆马车上,她冷着声音道:“我要和祖母坐一辆马车。”

“不行。”容羡不仅不让她去,似是怕她吵闹声太大引来慈孝太后的注意,直接搂着阿善的腰身把人抱上了马车。

阿善瞪了他一眼想要跳车,她这一跳没跳到地面上就算了,反而被容羡稳稳接住抱在了怀中,这从外人眼中看,就像是她主动跳到了他的怀中。

容羡难得能被她主动亲近一次,哪怕这只是误会。轻弯了下唇,最近他为了照顾阿善耐心越来越好,又把人抱回马车上,容羡堵住去路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和我在一起。”

阿善拍开他的手,十分嫌弃道:“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真的好烦。”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他烦嫌弃他了,别的话容羡听听也就过去了,就这一句他听一次不高兴一次,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容凉凉道:“就算烦,你也只能待在我身边。”

容羡花了大代价才把人弄到手,怎么可能会因为轻飘飘一个‘烦’字就落荒而逃。

“……”

佛岐山上,子佛在这里一连住了几日。

自从他被阿善伤后,他就晃晃悠悠回到了这里,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回来做什么,直到他踏上长长的青石板长廊,推开了阿善的房间。

她果然是骗他的。

子佛闭了闭眼眸,下巴上沾染了自己的血滴。阿善的房间仍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宽敞的房间中飘着粉纱,四周角落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稀奇玩意,唯独就是没有她口中的夜明灯。

她没有再为他做夜明珠,也没想过再为他点亮黑暗。

子佛突兀笑了一声,接着他慢吞吞转过身,边笑边朝着祭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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