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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92)

“主子要去上朝了。”修白还是想起身,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容羡安全,作为贴身护卫,就算是主子上朝他也要跟随。

就他现在这个状态,强撑着陪容羡去上朝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他来去的路上状态一定很差,再加上如今大雪未停,他骑着马行在风雪中会出什么事谁也不能保证。

修墨见他执意要出去,不爱说话的他十分果断的一掌把自己弟弟劈晕,他对着南宫复点了点头道:“修白和玉清要劳烦南宫先生照顾了,我先随主子去上朝。”

南宫复摆了摆手,扶着修白躺回榻上后,嘟囔了一句:“你这小子,对自己亲弟弟下手也这么重。”

“……”

容羡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头昏昏沉沉的有些难清醒,容羡微动时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麻木了,他轻抬阿善的后颈把自己的胳膊抽出,头发不小心滑到怀中人脸上时,她动了动索性把头埋在了容羡的衣服上,轻声哼唧着似在发泄着不满。

“爷?您醒了吗?”

门外又有敲门声响起,修墨站在门外面,因为府中突然多了个世子妃的缘故,他并不能再自由出入容羡的寝房。

看了看天色,他催促道:“已经卯时三刻了。”

容羡因这敲门声逐渐恢复清明,他闭了闭眼睛,停顿了片刻才低哑回应:“知道了。”

被阿善折腾了一夜未眠,如今他才刚睡下没一会儿,就要去上早朝了。

雪天总给人沉寂的感觉,燃了半夜的烛台晃晃悠悠已经到了末端,安静的房间中只有阿善平稳的呼吸声。容羡低头看向怀中的人,看到她裹着厚厚的棉被把自己包成一个大卷,正趴伏在自己怀中睡得香甜。

……也就只有她还能补个觉了。

容羡将手落在阿善的鼻子上,本着他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原则,他是想把阿善也弄醒,但不知怎的他望着阿善的睡颜,忽然就罢手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的?

彻底恢复理智后,容羡推离怀中的人从榻上起身。

他今日起的晚了些时间有些仓促,但好在上朝时并未去迟,一个早朝他都没什么精神,对于文武两派的争吵也懒得就听,到了下朝的时候,成烨帝还特意把他叫到御书房询问:“最近天寒,羡儿可是病了?”

容羡从未像今日这般困倦过,他不知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引起了头疼,揉了揉额角,他垂着眸子道:“大概是没休息好吧。”

前些天他刚刚抓出一批与外族通信的官员,关入大理寺后这些天还没审出什么头绪,成烨帝对此也是知情。

成烨帝缓和了面容,他因为常年缠绵于病榻身体瘦弱面颊凹陷,轻咳了几声后,他道:“大理寺那边我会再加派人手,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

容羡察觉到成烨帝黏在他身上的目光,他神色未变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御书房的门忽然开了,守在门外的太监弯身对成烨帝禀报:“陛下,泱妃娘娘过来了,说是来给陛下送药。”

成烨帝的目光一闪,他的眼睛终于从容羡身上离开,挥了挥手对小太监道:“让她进来罢。”

小太监领命退离,容羡见状随意找了个借口,也出了御书房。

大雪天,这雪下了一夜铺天盖地把整座皇宫都变成了白色。容羡踏出御书房时停顿了片刻,他的目光落在高阶之下的某处久久没有收回,和梦境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当时他就是站在了那里。

梦境中的麻木与平静似乎随着忆又一点点涌现,容羡皱了皱眉移开目光,转身时,右侧长廊上行近一行宫人。

在宫女的簇拥下,走在最中央的女人穿着一身丹红华袍,她墨发半束眉心画着红金的精致花钿,勾人的双凤眼下眼珠略浅,看到容羡,她红艳的唇瓣微微扬起露出两个酒窝,一旁为她引路的小太监巴结道:“泱妃娘娘,您这边请。”

女人经过时留下淡淡的花香,她过于张扬的袖袍被风吹起时朝着容羡而去,容羡只扫了她一眼就侧身避开,踏下走廊,两个被拦在御书房门外的老臣唉声低叹着:“那妖妃又去祸害咱们陛下了。”

另一个冷着脸怒斥:“真是前有明妖妃后出泱孽妃,有她们在,咱们大容盛朝迟早会毁在她们手上!”

“快别说了,这话要是让嘉王听见你还要不要命了。”

“老臣一生为国有何惧怕?嘉王要是听到不高兴,那就让他尽管来吧。”

“嘘——”最开始出声的那人,很快发现了容羡的存在。

他拽了拽同僚的衣袍示意他赶紧闭口,而怒气冲冲的那名老臣心火仍旧未下,只是他要是当真无所畏惧,这会儿早就去御书房外跪着请求面圣了。

这两人不属于容羡和嘉王任何一派,是支持皇子继位的二皇子派。

容羡脚步从容的行至他们面前,轻轻拍去袖子上的碎雪,他面带浅笑很是随意的样子,问身旁的修墨:“都听到了吗?”

“既然张大人不在意嘉王的看法,那你就做个好人,把张大人这番话如实传达给嘉王殿下罢。”

修墨帮容羡撑着伞,没理会变脸的二人恭敬回应:“是,属下马上就去。”

这两个老顽固作为二皇子一派,可是没少给容羡使绊子找麻烦,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机会,他怎能放过。等到容羡走出很远,站在雪中的那两人呆呆傻傻的仍旧未动,修墨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解道:“主子真要让属下去告诉嘉王?”

“那是自然。”

容羡淡淡道:“不过不是以我们南安王府的名义。”

“你一会去找周长余,让他安排宫里的探子把这件事传到嘉王耳朵中,相信他很乐意通过这种方式回忆起那群老臣是如何对待明妃的,有些仇恨拖的过于漫长不是因为遗忘了,而是还没找到好机会报复。”

修墨明白了,又问:“如果嘉王看出是我们在其中……”

“那又如何?”

容羡无所谓嗤了声,“总归话是从那两个老顽固口中说出来的,说起来我还是好心帮了他。”

“……”

当阿善醒来的时候,容羡已经上朝离开了。

昨晚她发了狠是真没让他睡觉,仗着自己如今虚弱又受不得刺激,她拿了本书坐在榻上大声朗读着,一开始容羡没理会她,后来听她念得久了,他就让她滚出去,阿善很听话真的‘滚’了,她去了外面药房随意抓了把药回来,然后当着容羡的面把药粉塞入了香炉中。

“你添了什么?”就阿善出去的那会儿功夫,他还未入睡。

阿善看着墨发披垂穿着白衫的大美人,笑眼弯弯道:“好东西。”

“一个能让你越闻越清醒的东西,有了它,你以后在书房处理政务都不用怕会睡着了呢。”

容羡面色发寒,站起来就要往阿善这边来,阿善将香炉小心护好不可能让他靠近,她学无尾熊般撒娇的挂在了容羡身上,还将藏在自己手中即将融化的雪团塞入了他的衣领中。

“是不是更加能清醒了?”

永远不要去挑战一个有起床气的人,因为当你闹醒她的的时候,平日里再温软的人都可能变成大魔王。

阿善是真的没睡够,所以被狗男人咬醒后她肆意做了自己想做的所有事情,直到她咯咯笑着被容羡拎着衣领丢出房门,她才被凉冰冰的大雪惊醒。然后,她用白净的雪扑了扑脸,抽泣着又跑回房中抱住了容羡认错。

错认了又能怎么样呢?

总之那清冷香容羡已经闻到了,两人折腾到半夜,等到清凉香的味道散去后,老管家又颤巍巍敲响寝房的大门来给玉清修白两人求情,还没睡着的阿善这才知道他们二人在雪中跪了一夜,又把容羡晃醒让他放他们二人回去。

“滚。”容羡被折腾了半夜是真的恼了,这声‘滚’他不知道是说给阿善听还是门外的老管家,他只是闭了闭眼睛沉声下着命令:“让他们要么滚要么跪到死,别再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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