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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之路S02(29)

丁幼蕾那狗脾气,有时候魏婧也受不了。

最近因为小洁的事魏婧也是够伤神的了,本来上了高二一堆的作业铺天盖地压得她快要喘不上气,小洁还一直出岔子弄得她生活鸡犬不宁。这两边是够受的了,好嘛丁幼蕾又回来了,每天晚上予取予求体力真是快要到极限了。

其实魏婧一点都不想动,强打了精神才出门去寻找小洁的。

虽然她不会有女儿,但她想如果自己真的有个女儿的话,估计能给的爱也就这么多了吧。

其实说真的,出门寻找小洁也不过就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而已。魏婧去了小洁的学校去了她爱去的餐厅和书店,再问了她几个同学之后,找不到她,也只能打道回府。

不然的话,她又能做什么呢?能怎么办呢?

也或许她正在和同伴玩耍,只是稍微迟点回家而已。这么担心满世界地找她,说不定还会被她的同伴笑话。

小洁11岁,本来就是五年制的小学学校之前又被她跳了一级,马上小洁也要上初中了。魏婧渐渐感觉到妹妹在接触一个越来越大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牛鬼蛇神什么都有,每个她要接触的人都可能变成改变她个性和价值观的重要所在。而小洁还小,这个年纪的孩子有自己浅显的价值观,却也最是容易被外界影响。她们分辨善恶的能力还是很薄弱,更多的时候是靠着自己的一厢情愿和喜恶来吸收和行事。

她想要守护小洁,但又不可能寸步不离地跟在小洁身边,教她哪些事情是对的哪些事情是错的。魏婧她自己都尚未能分辨这世界的对错,又如何去教导别人?

又开始下雨,魏婧觉得无力极了。

她慢吞吞地回到家,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了小洁。

这个场景让她想到上次在同样的地方见到的那个吊儿郎当的小男孩,但这次和小洁在一起的却是个少女。

那少女穿的是魏婧同一学校的高中部校服,魏婧看校服的颜色还和她是一个年级的,但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这又是哪位?!

魏婧已经没有了直接冲上去把小洁拽走的力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似乎就能看见自己的失败。

本来小洁是很好的一个姑娘,自从她们搬到丁幼蕾家之后小洁一直在变,魏婧一直都放在心里没有直接说出来。

魏婧本来不想去相信,可是现在她居然说也没说一声,和一个高中女生这么晚了还待在一起……她们是什么关系?做了什么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魏婧无力地依在墙边,小洁还在说什么,目光闪烁了一下无意地偏头,突然就看见了站在黑暗处的魏婧。

她本是愁苦的表情瞬间就紧绷起来,充满了防备,用非常程序化的声音说道:“姐姐……”

“她是你什么人?”魏婧也不动,就站在原地问道。因为夜深,不用多大的声音都能很清晰地传播到对方的耳里。

“是我……朋友。”小洁好像被吓到了,不太确定地看着身边的女生。

“什么朋友!”魏婧逼问。

“女朋友,如何?”那个女生突然如此说,小洁脸色一下就变白,拉着对方喊道:

“祁苑,别这样!”

“什么别这样?就算我不说你姐姐心里也已经默认我们是这种关系了吧,承认又怎样呢?”那个叫祁苑的女生很随意地束起长发,戴着一个红框眼镜,虽然和魏婧是同年纪但无论从体型还是长相上看都比魏婧发育要好多了。

她们俩还在争执,魏婧攥着拳头慢慢靠近过来。

“你想干嘛?”祁苑警惕起来。

“我妹妹才十一岁!十一岁!你居然打她的主意!”魏婧突然暴怒,用力拉扯着对方的衣服。

“十一岁也是人!你这算什么姐姐!”祁苑似乎也不甘人后,也生气起来,不客气地和魏婧纠缠。

小洁几次想要插-进两人之间分开她们,可是都不成功,还被祁苑不小心手肘打到了眼睛。

“嘿嘿嘿,你们干嘛呢?”幸好小区里有二十四小时的巡视保安,保安大叔见两个女孩子打起来了赶紧上来把她们分开,“小女孩,有什么事慢慢说啊,打什么呢?”

魏婧喘着气,没想到这么讨厌暴力的自己会想要用暴力来发泄情绪。

“没有啊,我可没想要和她打,我妈妈说女孩子不能打架的,是她打我哦。”祁苑倒是很镇定,把所有的责任推卸给魏婧。

魏婧不说话,也知道自己太冲动,拉着小洁的手就要回家。祁苑一把抓住她:“你要带小洁去哪里?”

“回家,和你无关!放手!”魏婧狠狠甩开她的手,火气依旧。

“我不放心小洁和你这种姐姐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们同性恋的行为对她造成很大的困扰!”祁苑说得非常直截了当,让魏婧一时停下了动作。外人这么坦诚地说出同性恋这三个字对于魏婧来说有种莫名的羞耻。

“你们能不能不那么高调,就算和女人□也小声一些别影响到小孩……”祁苑还在继续说着,小洁突然冲上来狠狠地把她推开。祁苑一下子没站稳,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不许你这样说我姐姐!”小洁脸憋得通红,像是忍了很久终于爆发出来,用尽浑身力气大喊之后,喉咙疼地厉害。

“干嘛啊你,我还不是为了帮你!”祁苑坐在地上,恼怒地看着小洁,“你自己不是也很讨厌你姐姐,我帮你骂出来不好吗?”

“才不是这样!我才不要别人说我姐姐的坏话!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小洁急得眼泪滚滚而下,魏婧呆呆地看着妹妹,不知该说什么。

祁苑站起来缓缓走来,突然笑起来,摸小洁的头:“唉……你早点承认自己这么喜欢姐姐的话,我也不用被你们姐妹俩轮殴了不是?快和你姐姐回家吧,以后别再大半夜跑出来了。”

魏婧似乎知道了这个女孩的想法了,对自己先前动粗的事情更加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抱歉”,又问:“你到底是……”

祁苑说:“我只是小洁的朋友而已,今天第一次见面。放心,我和你妹妹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听到这话魏婧的脸瞬间赶超了小洁的,尴尬不已的:“这样……真是……很谢谢,谢谢你照顾我妹妹。”

“没什么啊,不过你要不要请我去喝点饮料?我刚才一顿说话说得口好渴。”

“嗯,好的好的,上来吧。”魏婧并不是把自己当成那栋房子的主人,只是在很多情况下她是无法抗拒这种事情的。

难道她能说“不”吗?在这位极力缓解她和妹妹紧张关系的好心人面前……

而且魏婧总觉得,祁苑还有别的话要说。

祁苑一进门就惊叹,虽然从小区外形看就已经知道这里的高档程度,但在她走近门的一瞬间还是被宽敞的空间和奢华的装修惊讶到了。

“不错嘛。”祁苑拍拍魏婧,“看来你找到的是个好靠山。”

☆、38

可能对方并没有恶意,只是自来熟的调侃而已,但这种话在魏婧听来却是很刺耳的。

原来,她和丁幼蕾的关系依旧是很敏感的,敏感到不能被开一点玩笑。

祁苑和小洁一同坐在沙发上,魏婧想着用什么来招待客人,但看到的只是吧台上一堆的酒。

魏婧无力——总不能请人家喝酒吧?江湖气也太重了有没有?

想到丁幼蕾家乡好像盛产茶叶,每次回来都会被迫带很多回来。她家人也知道她爱喝酒,苦口婆心地想要她少喝点酒,可惜那写茶叶拿回家估计也都是发霉了。

魏婧记得丁幼蕾都堆在厨房的柜子里,跑去翻,果然在一堆用作烧菜的葡萄酒中翻到了。

魏婧把茶具洗干净泡茶招待祁苑,祁苑闻到茶香之后拍拍小洁的脑袋说:“你先去做作业,我和你姐姐有大人之间的对话不能给你知道。”

小洁看看魏婧,眼睛里有眷恋之情,但很听话地进屋去了。

“小洁这孩子本性一点都不坏,只是在迷惘期而已,你也别太着急了。”祁苑一上来就是很长辈的语气,弄得魏婧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现在最快认识的途径,不就是网络么?”

“你们是网友?”

祁苑点头,她说她和小洁在网络上认识,一开始以为小洁和她年纪相当,后来才知道原来小洁才11岁。小洁把她当做倾诉对象,什么烦恼都跟她说。祁苑有问过她为什么不和姐姐说,小洁说姐姐很辛苦,不想让她再为自己的事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