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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意馋(53)

楚婧怒极反笑:“给你那么大的压力、那么大的负担,真是抱歉!不过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再也不用琢磨自己在什么地方又惹我不高兴了!”

说完,她拽起阮惜棠往外走,顾从嘉眼疾手快地揪住她的小臂:“你上哪去?”

“关你什么事!”楚婧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尽管去花天酒地、风流快活,以后再不会有人管你!”

顾从嘉终于动怒:“你在乱说些什么?先跟我回家!”

“不回!”楚婧用力甩开他的手,“以后都不回!”

他正要发作,阮惜棠却暗暗对他摇了摇头,无声地示意不要跟气在头上的楚婧硬碰硬。

阮惜棠没敢让楚婧开车,正准备发动车子就听见她说:“今晚我能不能跟你睡啊?”

楚婧只在顾从嘉面前故作强硬,一离了他,她又恢复那脆弱的模样,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哭出来。

阮惜棠自然不会拒绝她,未免父母多问,于是就把她带回自己的小公寓。

楚婧的手机响了很多遍,阮惜棠猜到是顾从嘉打来的。趁着楚婧没留意,她偷偷给顾从嘉发了条微信,免得他担心。

结婚前楚婧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婚后她也愿为心爱的男人洗手作汤羹,尝过她的厨艺,阮惜棠不由惊叹:“天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妻良母了?”

“顾从嘉很挑剔的,做得不好吃他可不收货!”楚婧一脸小骄傲,想到那男人,她用筷子戳了两下碗里的米饭,“再也不给他做饭了!”

阮惜棠本想当一回和事老,结果却被楚婧看出意图,并出言警告:“别替他说好话,不然绝交!”

此话一出,阮惜棠只得乖乖闭嘴。

大哭过一场,楚婧累极了,吃过晚饭就打算洗澡睡觉。

阮惜棠去给她拿睡衣,没想到一打开衣橱,一条黑色的男士内裤就从边缘掉到地上。

原本正闲聊着的两人同时沉默。

阮惜棠尴尬极了,飞快将它捡起收好,而一旁的楚婧已经笑起来:“原来这里是你跟萧勤幽会的地方啊。”

被她这么一笑,阮惜棠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巧主卧那床就是我们颠鸾倒凤的地方,你还睡不睡?”

楚婧轻佻地给她一记媚眼:“当然要睡。”

接到顾从嘉来电,楚婧早已关机睡觉。阮惜棠走到露台接听,不等对方发问,她便说:“放心吧,她很好,现在已经睡觉了。”

“我就知道,她才不会那么笨委屈自己。”顾从嘉笑了笑,接着问,“你方便下来一趟吗?我就在你楼下。”

阮惜棠下去以后,顾从嘉在车里拿出一盒蛋糕交给她:“本来是给你们当夜宵的。”

那蛋糕还是热的,看出他诚心求和,阮惜棠就把楚婧下午的哭诉告诉他,末了还说:“你真的不可以抽点时间陪陪小婧吗?你整天在外面应酬,忙起来又对她不闻不问,这样子她很没有安全感的。听说你们还施加压力让她生孩子,你们是不是觉得怀胎十月很简单,怎么都不顾顾她的意愿和感受呢?虽然我没什么立场跟你说这些,但也希望你把我的话能听进去。”

顾从嘉态度恳切,倒不像是忽悠人:“我没有逼她生孩子,也不是故意忽略她,只是最近有点状况,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说:“这状况倒跟你有关系。”

阮惜棠微微吃惊:“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

顾从嘉倚靠着车身,转瞬就从一个情深款款的追妻痴汉变成唯利是图的冷漠商人:“萧勤正准备把有份陷害打压你们家的人一网打尽,他请我帮忙,开出的条件很诱人,所以我答应了。”

阮惜棠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肯定不知道吧?”顾从嘉对她说,“我看过前几天那段小视频,你拒绝萧勤拒绝得可坚决了,当时我就在想,你要是知道事情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得想撞墙。”

她望向顾从嘉:“我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萧勤一直在做那种歼敌一万、自损三千的蠢事来替你们家讨回公道。”顾从嘉摸出一盒烟,本想点燃,想到有女士在旁又收了起来继续说,“这件事他肯定苦心积虑很久了,除去小部分隐藏得极深的势力,他通通都挖好了陷阱等人家跳。不得不说,他的手段很高明,也很懂得借力打力,但凭他一己之力去对抗几大家族还是有难度的。现在绝对不是收网的绝佳时机,但你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就算拼个你死我活都要给点颜色那帮人看看。你可能不懂,他这回不仅是替你出气,还在赌身家,如果不幸被反扑,倾家荡产都是轻的了。”

发觉她的脸色不好看,顾从嘉就说:“你也不用太担心,萧勤做事很稳,他敢放手一搏,就证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他背后肯定还有盟友支撑,否则很难保证资金链不断裂。至于盟友是谁,你应该心中有数。”

楚忠来求助的时候,阮惜棠就猜到了些许,听过顾从嘉的话,她对此就更加清晰明了。慢慢地消化完这巨大的信息量,她才问:“他什么时候找你的?”

“还记得我们一起出海那次吗?我们就在游艇上谈拢的。”顾从嘉为人坦荡,从不掩饰自己谋利的心思,“我们顾家三代都是生意人,做什么都是利字当头,当年阮叔身陷赌场是因为我在背后推波助澜。萧勤查到我是同谋,并没有对付我,而是让我把其他势力供出来再逐个击破。我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答应他的,说实在的,我不认为他能够弄出什么花样,然而事实证明我猜错了。你若想知道当年还有谁在暗地里害过你们家,就好好留意一下最近的股价,看看那支股票跌得最惨。”

阮惜棠的心情相当复杂,一方面是因为顾从嘉,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萧勤。

一直以来,萧勤都没有过多地彰显自己对阮氏的用心,正因如此,她总觉得他只是随便砸点钱维持一下账面,能给她一个交代就算了。

她从来没想过,又或者说,是想也不敢想,萧勤居然这么早就在背后布下一张大网,不是求名,也不是求利,只为替他们斩草除根,断绝所有后患。

明明付出了这么多,萧勤却只字不提。

就像顾从嘉所言,这男人做事太稳,还不到最后的胜利,他绝不会透露半句。

作者有话要说:勤哥这男人,太闷骚了……

第47章

阮惜棠突然发觉自己并不了解萧勤, 他所想所做的事,对于她而言, 都是一个谜。

毫不意外地,这晚她又失眠了。

最近受到的冲击和经受的意外实在太大,且接二连三地袭来, 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最终支撑不住病倒了。

阮惜棠好几年没有发过高烧,她头痛欲裂,嗓子冒烟, 整个人像被架在炉火上炙烤。她难受得很, 当护士过来打点滴,明明不怎么疼,那眼泪竟毫无预兆地飙了出来。

这场病来得凶猛, 短短几天, 阮惜棠就显瘦了一圈。她在家里养病, 知晓自己不受欢迎的萧勤不好登门,于是就让黄助理帮忙送药膳过去。

孙巧巧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阮树德得知后就阴阳怪气地说:“那小子是什么意思?”

未免女儿尴尬,孙巧巧暗暗扯了扯他的衣服,他浑然未经, 还继续说:“是觉得我们不懂得照顾自家孩子吗?”

客厅的气氛有点凝滞, 孙巧巧只得出来打圆场:“可能是老爷子他们让人准备的,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

伴随着父母的讨论声,阮惜棠已经打开保温瓶盖, 静静地开吃。

去萧宅吃饭那天,阮惜棠仍未完全康复。在母亲的叮嘱下,她穿得十分暖实,甚至连衣服都是高领的。病去如抽丝,她的脸色微微发青,原本仅有的一点婴儿肥消失不见,衬得她那双眼睛更大更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