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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意馋(64)

阮惜棠是在伸懒腰的时候发现萧勤的,她正活动着脑袋,瞥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她竟忘记把头转过来。

萧勤笑着向她走来,她才问:“你醒来很久了?”

“嗯。”萧勤点头。

阮惜棠又问:“那你吃早餐了吗?”

萧勤摇头。

听见阮惜棠的声音,孩子们都转头望过来,看见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眼中藏不住好奇。

萧勤垂下眼眸欣赏着她的画作,正打算点评几句,却听见她说:“你蹲下来。”

这个指令让萧勤摸不着头脑,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单膝点地蹲在她跟前。她的举动实在有点放肆,眼看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凑过来,他摁住她的肩,颇为犹豫地制止了她的靠近:“别这样,孩子们看着呢。”

阮惜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亲你?不要想得这么美行吗?”

说完,她就挥开萧勤的手,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

经过的一夜的休息,萧勤的烧尚未完全消退,不过那体温已经没有做完那么吓人。她稍稍松了口气:“我带你去吃早餐,吃完我们就回去。”

坐在她旁边的小女生听见,用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她:“阮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快走?昨晚下雨没看到萤火虫,我们今晚再去看好不好?”

这话引起大家的关注,那堆孩子一拥而上,转眼间就把阮惜棠团团围着。

孩子们稚嫩的恳求声让阮惜棠很为难,但想到萧勤,她还是决定硬着心肠拒绝。还没组织好语言,一旁的男人已经替她开口:“好。”

伴着孩子们的欢呼,阮惜棠意外又不解地望向他,他站起来,随后将手递向她:“不是带我去吃早餐?走吧。”

多得方老师出面控场,萧勤才能突出重围,将阮惜棠从孩子手里夺走。他发现她很喜欢小朋友,也很有孩子缘,就那样静静地坐着,那群小家伙也愿意黏在她身边。

阮惜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前往饭堂的路上,她边走边问:“为什么不走?你不是觉得这里危险吗?而且你还病着呢,方老师告诉我,这里没有医院,连小诊所都没有,原本有个退休的医生也外出探亲,要看病只能去镇上……”

“话真多。”萧勤拉开大衣,然后把她裹在自己怀里。

阮惜棠恍若未闻,还越说越是起劲:“你好歹也是个身子金贵的有钱人,请爱惜自己的生命健康好不好?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萧爷爷还有你爸爸妈妈交待!”

萧勤打趣她,“就知道跟别人交待,那你呢,你但不担心我?”

阮惜棠有点不好意思,悄无声息地将手窜进去,用力掐了他一把。

萧勤由衷地笑起来,他将阮惜棠作乱的手抽出来,然后紧紧地牵着:“你听过爱情天梯的故事吗?我们干脆也学学他们,留在这个远离世俗的地方安安静静白头到老算了。其实这里挺好的,蓝天白云,鸟语花香,是个避世隐居的好选择。以后我们就生一群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农闲时还能来这里教教学生。就算有山洪石流,好歹能死在一起,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阮惜棠耐心地听他说完,长久的沉默后,她突然说:“不好。”

闻言,萧勤的目光暗了暗,下一秒却听见她说:“我不要你死,我只要我们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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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萧勤以前觉得爱情是个麻烦的玩意儿, 时至今天,他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能让人在半瞬之间从谷底到天堂游走一趟的, 也许就只有这东西了。

尽管如此,他依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甚至还十分享受这前所未有的刺激。

所谓玩的就是心跳,想必是这种感觉。

吃过早餐,萧勤在阮惜棠的监督下吃了第二次药。在她的认知里,高烧不算大病但也容不得轻视, 她每次发烧, 就算不吊点滴,也至少要打针,哪里是随便吃颗退烧药可以解决的事。

显然萧勤就没有把发烧当一回事, 由于他的坚持, 阮惜棠还是如孩子所愿, 留下来陪他们看萤火虫。

到底是身体底子好,萧勤虽然还有点低烧,但状态已经恢复了不少。晚上他自然要跟随大家一起上山,然而还没出发,便遭到阮惜棠的阻止。

萧勤觉得她无理, 而她则说:“你还病着, 不要到外面吹风。”

“外面不冷。”萧勤拥着她往外走,“我的手还比你的暖和。”

“糊弄谁呢?你发着烧,体温当然比我的高。”他去意已决, 阮惜棠知道说服不了,只好作罢。

这群孩子们整天在山间活动,这一带早已溜达得很熟。在方老师的带领下,几个高年级的大男孩在前面引路,其他人在后面跟着,十分有秩序。

不同于遍地霓虹的繁华闹市,小山区的夜晚宁静得让人心碎。

月色之下,树影摇曳,荧火飞舞。

耳边回荡着孩子纯净的笑声,怀里依偎着的是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美妙的时刻,即使往后再有大好时光,也无法忘怀。

有个小女孩在下山的时候闹别扭,方老师哄了很久也无果。阮惜棠还没有动静,萧勤已经走了过去,长臂一伸就把她抱起来,他神色依旧,但语气却添了几分温柔:“不哭,叔叔带你回去。”

小女孩顿时停住哭声,大颗的眼泪欲坠未坠,安静数秒,她终于伸手回抱萧勤的脖子,奶猫似的黏在他身上。

还没回到学校,小女孩已经伏在萧勤肩头睡着了,她的小嘴微微张着,小滩口水聚在那件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上。

萧勤并未在意,望见孩子天真可爱的睡容,不由得掀起唇角。

把孩子送回宿舍,萧勤才重新牵起阮惜棠的手,两人慢慢往回走,突然听见她笑了一声。

“笑什么?”萧勤困惑。

阮惜棠故弄玄虚:“我不告诉你。”

“嗯?”萧勤勾起她的腰,垂眼看着她。

阮惜棠这才告诉他:“就想象着你带女儿的情景,很好奇会不会把人惯到爬到你头顶上撒野。”

“会啊。”萧勤扫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看你就知道了。”

阮惜棠嗔他:“说的是女儿!”

萧勤凑在她耳边说:“那今晚……叫爸爸?”

“你变态!”她的脸瞬间炸红,一抬手就朝他胸膛捶过去。

萧勤似乎不以为耻,甚至还头头是道地劝说:“不变态哪来女儿,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最终阮惜棠也没让他得逞,一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二是不愿在学校这种教书育人的地方干这种没皮没脸的事。再说了,山里的气温很低,没有暖气供应,穿着衣服都要靠萧勤这个火炉取暖,脱衣服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他们明天就要离开,这一路又要颠簸半天,她早早就关灯睡觉了。

回程的事务都是萧勤安排好的,前来接机的是黄助理。看见老板春风满面地牵着阮惜棠走来,他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一方面为老板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也为自己将要到来的好日子而雀跃。

黄助理甚至连老板都没管,直接接过阮惜棠的背包,十分殷勤地说:“阮小姐,我帮您拿。”

趁着黄助理不注意,阮惜棠悄悄问萧勤:“黄助理怎么了?”

萧勤心知肚明,对着阮惜棠,他只说:“不用理他。”

望着黄助理的背影,阮惜棠觉得他仿佛走路都带风,看他这么意气风发,不由得问:“你给他涨工资了?”

萧勤笑了笑:“可能碰上比涨工资更值得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