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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北宋变法那些年(61)

作者: 果酱果酱 阅读记录

李谅祚脸色晦暗不明,一把抓住她的手:“娘子好一张利口,只是手冷人更冷,我就不明白,我为什么暖不热你的心。”他拔下云娘鬓旁的金钗,随手掷到地上,青丝如瀑布一般垂下,李谅祚打横抱起了她,径直向后殿寝塌边走去。

他将不住挣扎的云娘轻轻放在榻上。正欲低头吻下,却听得殿外亲兵来报:“陛下,大军已经集合,请陛下训示。”

李谅祚放开云娘,轻轻一笑道:“花间喝道最是煞风景,不过我们正当青春,有的是大把时间消磨。”言罢转身而去。

第34章 情多自悔登临数

福宁殿内,赵顼看了司马光上的劄子, 不由大怒。他将枢密使文彦博、门下侍郎曾公亮召来责问:“种谔招纳李谅祚国内人户, 在绥州筑城一事,原属机密,司马光如何得之?如今众人议论纷纷, 朝廷以后如何行事?”

文彦博俯首道:“泄露军机, 是臣的责任。但陛下初承宝命, 公私困匮, 军政未讲,征伐四夷之事未可轻议。况李谅祚刚遣使者奉表吊祭,朝廷已赦其罪,又令边臣诱其亡民,攻占绥州,于理实在不正。请陛下三思。”

赵顼怒道:“如今李谅祚诱杀杨定,边衅已开,绥州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只有秣兵厉马, 与他对峙, 夏逆方不敢小觑。韩相公如今判永兴军兼陕西路经略安抚使,他也说绥州扼三大川口, 夏人号曰李王心,其地形高远,能下视诸郡,旁多沃壤,又能减省屯戍馈饷。可见在绥州筑城, 足以强边。”

曾公亮表示反对:“陛下,韩琦临行前,曾对臣言绥州不当取,如今抵达任所,又复奏称绥州不可弃,如此反复,想是受郭逵等边臣蛊惑,实在不能相信。”

赵顼只得耐下心来解释:“韩相公前言绥州不当取,是就理论上立言,今言绥州不可弃,是就时势上立言,如今杨定已被诱杀,情势有变,岂可一概而论。还有种谔取绥州,是奉朕的密旨,如今获罪,今后何以使人,还是令翰林学士郑獬草诏,复其职位吧。”他见文彦博还要陈词,摆手制止道:“朕意已决,不必多言了。”

文彦博和曾公亮去后,赵顼总算松了一口气,刚要去后苑散散心,却听内侍传报司马光求见。

对待这位当世大儒,赵顼不得不给足面子,他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却见司马光入殿朗声道:“臣听闻陛下用翰林学士承旨张方平参知政事,张方平文章之外,更无所长,臣身为御史中丞,不敢塞默。望陛下追回张方平的受命,以协舆论。”

赵顼耐着性子问:“卿可是知道有什么实状?”

司马光坦然道:“这是臣亲眼所见。”

赵顼觉得自己的好性子快被磨光了,勃然作色道:“朝廷每有除拜,众言则纷纷,实非美事。”

司马光仿佛没看到他的脸色一般继续陈词:“臣以为这是朝廷的美事,知人甚难,况且陛下新即位,万一用一奸邪,而台谏循默不言,陛下从何知之?”

赵顼沉默良久问道:“王陶弹劾吴奎攀附宰相,吴奎却说王陶有意结交人主,卿以为呢?”

王陶是赵顼东宫旧臣,司马光毫不避讳:“吴奎上疏弹劾王陶,所言皆是公论,王陶妄揣圣意,实非佳士。”

赵顼此时怒意已收,觉得与司马光对话也有些意思,索性开诚布公地问:“结交宰相与结交人主孰贤?”

司马光道:“臣以为结交宰相固然是奸邪,然希意迎合,揣摩人主意旨之人同样是奸邪。”

赵顼决定再试探一下这位老夫子:“以卿之见,两府谁可留,谁可用?”

司马光觉得今天陛下的问题实在有点太多了,况且这个问题就是个陷阱,不可不慎,思索一阵答道:“权柄不可下移,臣岂敢与闻!然而臣以为,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由径以求进,陛下自当用君子,远小人。”

赵顼笑了:“卿言甚善,刚才是朕浮躁了些,卿不必介意。朕欲任卿为差官裁减国用,不知卿意如何?”

司马光觉得陛下又要把自己拉到一个大坑里了,忙辞谢道:“据臣所知,庆历二年已经有类似的裁减制度,只需令三司对照现在的支出,酌情裁减就是,实在不必另设差官。况且臣所修《资治通鉴》委实文字浩大,实在无暇兼任钱谷之职。”

赵顼知道司马光不情愿,也只得罢了。他召韩维独对,语气已是变得沉重:“朕初即位,政务千头万绪,但细思最紧要的不过两处:一为理财,一为治军。前日朕令枢密院问礼官,若遗契丹太后书,当以何称,太常寺言需称叔祖母,虽然下诏从了,但朕深以为耻。太宗、真宗皇帝屡败于契丹,朕却需向世仇称侄孙,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