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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62)

“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宫应弦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我不说过了嘛,制衡我的五行啊。”

“‘女神’呢?”

“这个嘛,他们以为我是女的,就会对我放松警惕,有时候还能骗点儿装备。”

宫应弦眯起眼睛:“这不是作弊吗?”

“那么较真儿干嘛,游戏最重要的是开心。”任燚嬉笑道,“来来来,看哥给你表演屠杀。”任燚拿上一把枪,刚从窗户翻出去,就被干倒了,“……”。

宫应弦笑了起来:“你死了吗?”

任燚有些羞愤,放下了手机,嘟囔道:“刚刚位置不大好。”

宫应弦拿起酒杯递给任燚,任燚伸手接过,他憋着笑:“这杯酒,沉痛哀悼活了一分46秒的女神。”

任燚笑骂:“你大爷的,我只是失误了。”他跟宫应弦重重撞了杯子,把酒一饮而尽。

宫应弦仰躺在沙发上,感觉大脑发晕,浑身轻飘飘的,这种自在到有些失控的感觉,竟也不坏,他轻声说:“吃饭,喝酒,游戏,你们……就是这么长大的吗?”

任燚笑了笑:“大部分男孩子,都这么长大的吧?那你小时候都在做什么?”

“学习,训练,实验。”

任燚顿了顿,低声说:“很孤独吧。”

宫应弦沉默了片刻,说道:“不。”

任燚偏头看了宫应弦一眼,那侧颜线条完美得如同雕塑,面颊浮现薄薄地红晕,深邃的眼眸透出丝丝茫然,令人怦然心动。

宫应弦感受到了任燚的目光,也转过脸去。

俩人四目相接,因酒精而变得混沌的目光逐渐从彼此的眼神中寻回焦距,眼前的面孔是那么地熟悉,可其上浮现的情绪却又让人感到陌生,以及莫名地心悸

如触电一般,他们同时转过了头去。

任燚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酒瓶给俩人倒上酒,大声道:“来,喝酒。”

他们一边碰杯,一边聊天,任燚还教宫应弦玩儿起了游戏,此时他们就像两个青春期的少年,没有烦恼,没有回忆,没有犯罪,只是享受着和友人相聚的闲暇时光。

半夜时分,宫应弦也不知是醉的还是困的,趴在沙发上直打瞌睡,任燚酒量好一些,相对清醒,他拍了拍宫应弦的肩膀:“别在这儿睡,回房间了。”

宫应弦嘟囔了一声。

任燚费力地将宫应弦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哎,起来了起来了,回房间睡。”

宫应弦勉强睁开眼睛,在任燚的搀扶下,往屋里走去。

任燚也没多少力气了,短短一段路,俩人四条腿,走得七扭八歪。好不容易看到了客房的床,任燚咬着牙,快步往前走去。在离床不过几步之遥时,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将宫应弦往床上甩去,宫应弦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带向了自己。

俩人双双摔倒在床上,任燚趴在宫应弦身上,胸膛贴着胸膛,一时间,他酒醒了一半,大气都不敢喘了。

第47章

宫应弦半眯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宫应弦,似乎对于此时发生的事丝毫不觉。

任燚的脸烧起来一般地热,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身体也燥热起来。宫应弦那凌乱汗湿的刘海,那醉意氤氲的眼眸,那殷红饱满的双唇,与平日的清冷禁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充满了诱惑。

任燚害怕自己身体的变化被察觉,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宫应弦却一把擒住了他的胳膊,用身体的重量压制着他,并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任燚大气都不敢喘。

“你……”宫应弦小声说,“为什么……靠这么近。”

“……嫌太近,你倒是放开我啊。”任燚想扒开宫应弦的爪子,但这人喝了酒,力气还是不小。

“你的名字。”宫应弦像猫一样趴在任燚身上舒展了一下腰身,“太蠢了。”

“……”任燚能感觉到宫应弦那温厚的胸膛正挤压着自己,他头皮都麻了。

“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蠢的。”宫应弦说着,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王八蛋。”任燚暗骂了一句,“好了好了,放开我了。”他挣扎着要推开宫应弦。

“别动。”宫应弦发出不满地声音,而后一个利落地翻身,将任燚压在了自己身下。

任燚僵住了,无知所措地看着宫应弦。

他十几岁开始谈恋爱,曾经也是一介风流少年,到了这个年纪,无论是对情还是对性,都足够成熟,可此时他却不敢动弹。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对上宫应弦,他就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什么调情,什么技巧,什么套路,统统都不敢用,惟恐自作多情,连俩人那来之不易的友情也摧毁。

而且,他知道宫应弦很单纯地信任着他,把他当做朋友,他怎么能利用这种信任趁人之危呢。

宫应弦慢慢低下了头,低到凌乱的刘海都刺到了任燚的额头,低到任燚以为那对唇瓣会落到他的唇上,他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但宫应弦停住了,他盯着任燚的眼睛,磕巴着说:“汤……好、好喝。”

任燚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他只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真要露馅儿了:“你、你能不能先起来。”他伸手去推宫应弦的肩膀。

宫应弦一把抓住那手腕按回了床上,又不满地用任燚的手去拍任燚的脑袋,用一种简直像是在赌气的口吻说:“我讨厌火,但是,不讨厌……你。”

任燚心中轻颤。

宫应弦用一个舒服的姿势熊抱住任燚的腰身,还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均匀地呼吸声。

任燚仍旧不敢动,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良久,待他轻轻唤了宫应弦两声,都毫无回应后,他才确定身上的人真的睡着了,可当他轻轻挪动身体,宫应弦却发出了一声梦呓。

任燚再次顿住了。

虽然这样抱着挺好的,但是……身体一动不能动实在难受,再加上宫应弦的重量令他呼吸不畅,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挪开宫应弦,爬了起来。

看着宫应弦熟睡的模样,任燚莞尔一笑。

他把枕头垫在了宫应弦的脑袋下面,又盖上被子,而后在一旁守了许久。就这样看着宫应弦沉静的、不设防的睡颜,他的心都变得异常地柔软。

他用手轻轻顺着宫应弦的头发,用指腹描绘宫应弦完美的轮廓,眼神极尽温柔。

宫应弦就躺在自己身边,哪怕仅仅是以醉酒的朋友的身份,他也希望时间就此停驻。

直到他也困得眼皮直打架了,他才凑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在宫应弦唇上印下软软的一个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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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任燚按照平日出操时间醒了,他洗漱完毕,去厨房做早餐,不一会儿,就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地水声。

待他将早餐端上桌,宫应弦也从浴室里出来了,俩人毫无准备地打了个照面。

任燚心跳加速,眼神有些飘忽,宫应弦的反应也不大自然,他表情有几分僵硬,轻咳一声,埋怨道:“我就不该喝酒,昨晚连澡都没洗。”

“……你不是在分局洗过了?”

“那不一样。”宫应弦犹豫了一下,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昨晚,我怎么上床的?”

“当然是我把你弄上床的,你连路都走不了了。”任燚调侃道,“哪想到你酒量这么差。”

“是你的酒不好。”宫应弦反驳道。

“行,是酒不好。”

宫应弦偷偷瞄了任燚一眼:“我有没有说什么……”

任燚挑了挑眉:“我靠,说了一大堆。”

宫应弦有些紧张地问:“说什么了?”

“说我在你心目中是多么的英勇神武,英俊潇洒,说我是男人中的男人,你有多么佩服……”

“滚。”宫应弦白了他一眼。

任燚哈哈大笑:“来吃早餐吧。”

宫应弦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还算满意:“粥是烫的吗?”

“你昨天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喝了热汤了,趁胜追击一下好不好,以后开始吃一些热的东西。”

“有必要吗。”宫应弦心里有些犹豫,“我已经习惯现在的饮食了。”

“昨晚你跟我说,汤很好喝。”

宫应弦轻哼一声。

“这句是真的。”任燚笑看着他,“热的东西养胃,味道也好,我真的不希望你因为那种理由错过好的东西,你明明可以尽情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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