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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沙洲冷(10)

“你……”之谦气急,又强辩不过,一张脸憋红……“少爷……少爷……”

“哦?”景彻醒过神来。

只见烟茗捧上个陶土罐子:“这是明日待客用的新茶,刚刚送来的。”

“放着吧!”

景彻又是一阵出神……

他与他,看起来是如此不相同的人。

一个随性,什么都不拘,一个克求完美,喜欢计划周详的人生,喜欢身边的一事一物都完满无缺。

可是他们骨子里又是如此相似,如此骄傲,如此孤独,如此的容不下任何一点点丑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10章

王家别院。

何之谦站在门口出了很久的神,为什么会答应,为什么要来……他很想说他也不知道,但其实,他是知道的,他的心叫嚣着要再见一面,自顾自的便答应下来了,他挡不住。

“之谦,等很久了吗?”还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

“嗯!”

“那进去吧!”

王家的下人,个个温文有礼,所谓贵族本是一种气度,在言行举止间的那一点落落大方,越是以礼相待越显出其卓而不群来。

铭彦看这几个小厮,周道的引他们到花厅坐下,又来来去去端茶送水,不由得啧啧称赞:“看人家那家教就是不一样啊!”

之谦只顾着失神,竟没听到!

他,知道我要来吗?他,会欢喜吗?

坐不住。

铭彦叫了几声都不听他应,憋了一肚子闷气,跟他在后面出来。

“之谦,我说……”耳边传来风声,那是刀剑破空的声音,铭彦一转头,便怔住了。

一树桃花灿若明霞,极绚丽,极明媚……

桃花,本不是一个可以长到很高大的树种,但这一株却不一样,极高极大,压着大片的新绿的草,几乎是壮观的,像眼前燃烧起温柔的火。

这已经不是树了吧,是这整个西湖畔的桃花精,花的妖!

但这花,铭彦也是在第二眼才看到的,第一眼,他只看到一抹灿白的身影,矫若游龙,身姿起落之处,有不似人间的风致。

“我……我……都不知道……原来王景彻会武……”

他会而你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之谦只淡淡看了一眼王铭彦目定口呆的样子。

这套剑……之谦微微皱起眉……

这套剑,看他练过无数次,但这一次,似乎有不同……脚步在飘,剑也在飘,是他演错了吗,还是他记错了?

出什么事了?

之谦心头一紧!

又是一步滑开,立身不稳,直直往桃花树上撞去……“小心!”之谦脱口而出,只可惜他是半路出家,轻功更是半调子,还未来得及冲到景彻身前,他整个人已经飞撞上去……似乎不是很用力的样子,却连带整棵树都晃过一晃,那一树的桃花,受此震动,纷纷零落如雨。

之谦看眼前的无数淡红粉白如暴雨般倾泄,一朵朵,一瓣瓣,划过这突然变得粘稠的空气,拉出微红的印迹。

那张脸,隐在花雨中,变得模糊不清,只看到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唇边的血……殷红,是这世间所没有的花,盛放!

“对不起!”景彻抬起头,因为咳得太过了,眼中泛出泪光。

对不起?之谦退开一步,你对不起什么?

脸色渐渐发青:“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就好生休养着些,病了,还要连累人操心!”

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你是故意的,王景彻,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一向就是如此任性而又残忍的一个人。

景彻无言,看这道黑色的背影淹没在漫天香雪之中,远去。

第11章

“之谦,你没事吧?”铭彦一脸忧心忡忡看着这个从回来后就面若死灰再也不肯开口的男人。

其他受邀的宾客陆陆续续的被带进来,花厅里渐渐变得热络,总有些诧异的神色越这边飘,只是都自重身份不好意思随便发问。

铭彦心里越来越忐忑不安,看之谦的神色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沉静如水,水波不兴。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这个一贯如此敏感的男人!

又等了一阵,却见烟茗急匆匆跑过来道:他家公子偶染风寒,今日的茶会怕是开不成了,只得向各位公子奉上二两新茶聊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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