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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230)

幽无命看人看事,都是极通透的。

她望着他动来动去的身影,心中暗想,若是明先生还在,应当也是一位智慧与武力并重的宗师级人物。这样一位高人,竟还是难逃‘情’之一字,当真是令人扼腕。

再一转念,想到一件事,头皮忽然隐隐发麻。

若是自己失踪数年,再次出现时,扑上去拥吻幽无命,又叫他如何抗拒得了?推己及人,明先生当初被姜雁姬暗算时,未必没有警觉,只是……

念头转到此处,心中忽如针锥一般,重重刺痛。

“幽无命!”她脱口喊了出来。

他回身,见她眼眶隐隐发红,眸中有泪光晃动。

他面色大变,掠到她的身边,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

“怎么?”

杀意自眸中溢出,他留神着左右。

“我这一生,都不想离开你的身边。”她道。

幽无命一怔,然后失笑:“小桑果……”

他重重一口‘叭叽’在她额头上,眼中满是得色,口里还要云淡风轻地说道,“查案呢,情话回头到了床榻上再慢慢说。”

他把她抱在怀里拍了两下,然后松开她,走向屋角。

她道:“可若有万一,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愿让别人用我的身体做出什么恶事。”

幽无命脚步顿住。

半晌,侧过半幅俊脸:“不会的。”

沉默片刻,他道:“锁在床榻上,等你回来。”

桑远远:“……”莫名觉得又羞耻又感动。

他扬起手来招了招:“过来。”

桑远远蹭了过去。

他用刀尖顶了顶墙角的木柜:“这里是个暗门。”

桑远远凝神一听,听到了沉闷空旷的回响。

“进?”

他扬起刀,把这只木柜劈成了两半。

几件遮挡的长衫落在了地上,木柜后的墙壁上,赫然是一道小小的暗门,门上拴着铁链,还挂了一把大锁。

桑远远轻轻吸了口凉气:“不好,姓木的已死去数日,若是女娃真被他关在里面……”

怕是要活活饿死!

幽无命利落地出刀,断去锁链,一脚踹掉了暗门。

这扇破掉的小门顺着暗室的台阶‘咚咚咚’就掉了下去,一股浓烈的霉味混杂着腥膻的臭味从底下‘呼’地扑了上来。

桑远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中乱蹦。

他反手拦住了她。

“我把人带上来,你放出大脸花,准备救人。”

她知道他这是体贴她,不愿她下去沾到污浊或是看到什么令人难受的场景。

她点了点头。

幽无命随手从地上抓起一件散落的长衫,收了刀,腰一勾便下去了。

桑远远招出了大脸花,灵蕴藤跟随幽无命的脚步,爬下了暗室。

只见他四下扫了一眼,快速走向暗室内侧,手掌上泛起灵蕴青光,斩断了扣在墙壁上的铁链条,然后用手中的长衫裹起了一个小小的身体,单手抓着,大步返了回来。

他像拎一个包袱一样,把手中裹了长衫的条状物往榻上一搁,道:“还剩点气。小桑果,里面太黑,我什么也没见着。”

一本正经地撇清。

桑远远急急用灵蕴藤翻开裹住女孩的长衫,将她的脸蛋找了出来。

十三四岁的模样,满脸俱是青青紫紫的伤。

桑远远轻轻吸了口气,拨开了她干枯的唇,大脸花探过脸盘子,挤出一溜儿饱藏灵蕴的青色凝露,喂入女孩的口中。

“性命倒是能保得住。”她皱起了眉头,“只是恐怕要留下阴影创伤,而且日后的生活……怕是不易。”

流言蜚语,总能够取人性命。

幽无命上前,伸出两根指尖,扒拉开了女孩的眼皮。

原来她已醒了,却因为抗拒而不肯睁眼。

幽无命勾了勾唇:“若到了活不下去时,不妨想想,哪里还能比那地窖里更糟呢?”

女孩翕动着唇,忽然嘶哑地尖叫了一声,然后带着破音怪声地哭喊了起来,久久不停。

等她哭够了,幽无命阴恻恻地来了一句:“我教你哪里更糟啊——被埋在土里面,浑身都要炸了,却又炸不了,喏,喉咙、胸口,手指,像是塞满烧红的铁块,还带锯齿的,死不得,活不得,很久很……久得像是一辈子。”

“看,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呢。”他轻飘飘地说道。

桑远远怔怔地看着他。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安慰’究竟行不行得通。但有一句话,他说得没有错,无论将来境况多么糟糕,流言如何伤人,总归是,不会比被关在昏无天日的地下饱受折磨时要更糟了。

他自己,便是死过的人。

所以他从来也不畏人言,任世人如何议论,他只我行我素。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派幽影卫出去,把那些在背后议论他的人都杀掉呢——他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