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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恋的她终于分手了(GL)(145)

那种仿佛要被风吹得皲裂的感觉仿佛也被纸巾擦去,只余一片干爽。阮渔点了点头,“已经好很多了。”又从戚蓝手里接过了湿巾,同样替她擦了一下眼周。这家伙刚才也陪着自己哭了一场,这会儿同样两只眼睛都红红的。

戚蓝任由她动作,打量她一会儿,确定她没有不适,这才笑道,“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兔子。”

又白又软又可爱的那种,眼睛还红红的,惹人怜爱。

“你不也一样?”阮渔按着她的眼眶,不知道是笑还是叹,“我哭是因为那里埋的是我的父母,你跟着哭什么?”

戚蓝被她挡着眼睛,看不见她的表情,便抓住她的手挪开,看着她说,“话不能这么说,我刚才可是已经改口叫爸妈了。那就也是我的父母,我当然能哭。”

“再说,我小时候喝了太多鸡汤,一直记得那句话,把快乐分给别人,就能获得双份的快乐;把痛苦告诉别人,就能减少一半的痛苦。”她凑过去,在阮渔依旧微红的眼睑上轻轻吻了一下,“我替你哭掉一半的眼泪,你就不会哭肿眼睛了。”

阮渔听她说完这番话,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戚蓝见状,总觉得她不像是在感动,而是在嘲笑自己,立刻追问,“你笑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篇文章,觉得先贤们说的,也未必都是对的。”阮渔本来还忍着,笑得很克制,听她这么问,就彻底笑开了。

“什么文章?”戚蓝凑几乎是趴在阮渔身上,脸凑得非常近,逼问她,“快说!”

“是鲁迅先生的文章。”阮渔按住她的脸,又笑了,“说才华不像病菌,并不能通过恋爱和性传播,所以诗人的妻子未必是诗人,作家的妻子也未必能写出好作品。”

戚蓝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阮渔话里的意思,不但肯定了她“妻子”的身份,还夸了她之前那番话说得很好,而她之所以能说得这么好,是因为阮渔的才华通过某些不可描述的亲密行为传播给了她。

但是既然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妻子”,脸红归脸红,戚蓝觉得自己大可以更理直气壮一些。

她按着阮渔的肩,俯下身亲吻她,一面含糊道,“刚才那些话已经把你给我的才华都用完了,我现在需要补充一点营养。”

好在还记得这是在什么地方,短暂的“补充营养”之后,戚蓝就克制住了自己。又平复了一下情绪,便发动了车子。

从公墓回P城的路,要横穿整个城市。这会儿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路上有点堵,再加上等红灯的时间,走走停停,十分磨人。但或许是因为这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城市,阮渔专注地看着车窗外种种变化,倒也不觉得难捱。

路过一个小区时,她突然对戚蓝说,“我家以前就在这里。”

戚蓝匆匆转头去看,只看见了一片泯然众人的高楼,还有楼顶上那四个生怕别人看不见的大字:幸福花园。

这名字够俗气了,但也许因为这是阮渔住过的地方,戚蓝的心已经偏了,戚蓝竟然觉得它俗气得挺可爱,甚至有些意味隽永的意思,又觉得它像是一个美好的祝愿。

她又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看向阮渔,“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在这里买一套房子。”

“不用。”阮渔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触,“我熟悉的一切早就已经消失了,这种留念毫无必要。买了房子,打理起来也麻烦,空着浪费了,要是租出去,还不知道房租够不够补贴来回跑的那点油钱呢。”

作为已经上交工资卡和所有财产的“妻管严”,戚蓝在这件事上自然没有任何发言权,见阮渔否定,也只得作罢。

“也对。”她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握了握阮渔的手,“我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

阮渔被她逗笑了,“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的吗?”话是这么个意思,但一般人都不会这么说,多半会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戚蓝说,“反过来也成立,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这话可不能让戚教授和张女士听到。”阮渔故意说,“不然他们该伤心了。”

戚蓝撇嘴,“才不会,她们巴不得我赶紧独立,好把我扫地出门,过二人世界。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小家,不去打扰,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阮渔的表情,故作可怜地道,“我太可怜了,一点家庭地位也没有。”

“所以你想提高家庭地位?”阮渔反问。

戚蓝虽然在分心开车,但还是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送命题,求生欲极强地道,“不不不,我的家庭地位已经提高了。以前在家里我爸最大我妈第二我第三,现在咱们家你最大我第二,已经提升了一位,我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