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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宏传(15)

十六、应允

宏与澍青走进院门,便见司徒海正立于院中,他走近澍青,语调阴冷着正色道:

“郝侠士,老夫想请你来屋中说话。”

澍青看了宏一眼,对司徒海点头,伸右手一让,道:“老伯请。”

“爹……你不可……”司徒宏急急开口。

“住口,你且回房中,我自有话再问你。”司徒海训斥道。

宏再要多说,见澍青面色沉静和悦地凝视自己,似是抚慰。宏只得咬牙,将欲出口的话咽下。

澍青与司徒海进屋已有一柱香的工夫,宏在房中实在坐立不定,於是出门,施了轻功,猫腰来到在父母房间窗沿之下,屏气凝神,只听屋中司徒海怒道:“既然你说我家有恩与郝侠士,又何必百般为难我们?“

“我绝无为难二老之意,宏如今已成人,他不过是有自己的主张。”澍青平静回答。

“无论如何我决意不允!”

“您以施压印迟的皮肉之痛也未能说服宏,或者用链子锁了他,还是点他穴道,令他如痴呆之人一样苟活能阻止得了他?其实您管不住他的心,倒让他误解您的一片慈爱之情。“

静默半晌。

“若看在我们曾在侠士落难之时收留你的份上,我们恳请郝侠士……”冯淑秀的声音。

这次,澍青没立刻说话,但很快,只听他答道:“宏与我已拜把结好,滴血盟誓,我不可失信于他。“

司徒宏听着心有所动,欲要再听,却是司徒海厉声呵道:“宏儿,回你房去!”司徒宏只得悻悻离开。

虽不能知道父母与澍青又讲些什么,宏心里已深感安慰,想自己并未看错人,澍青果然是一诺千金,重情重义的丈夫。司徒宏这样越想越觉心里踏实,又有白天里被父亲挞伤,便觉困倦,没一会就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已尽三更,澍青仍未回来,宏不免担心起来,起身正要出门,却见澍青进了房间。

澍青进门时与宏迎面相视,他似愕然,却立刻掩饰,只淡淡问:“还没睡?”

司徒宏见澍青面色灰暗,精神倦怠,再往下看,一只左手连着手臂全包了布条,暗红的血迹已渗透出来。

“是我爹伤的?”

澍青微微点头。

“为何不躲?!你的武功,我爹他奈何你不得。”

澍青只一笑:“他一时怒气,泄了也好,不防事。还是你娘帮我包的伤处。”

宏见这般光景,於是道:“不如明晨或者今晚我与哥哥一同走了,外面何等自在快活,再不受这些挟制。“

张澍青端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宏送给他的短刀轻轻耍弄,专心致致,然后抬眼对宏道:“不可,若你真这样走了,你爹娘该如何伤心。他们并非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其实所顾虑的不过是你的安危,他们对我疑心重重,怎放心将唯一爱子交予我……宏,你哪里都好,就是对你爹娘的难处想得少些。““青哥是指责我不孝?我若孝顺,就该尊父母之命,那你自己走便是了。”司徒宏恨恨地说。

澍青笑道:“你别恼,你使起性子,小孩子一般。你爹娘已经答应你我一起离开,只是你娘舍不得你,想让你再住几日,大后天,我们便走。“司徒宏立刻笑了,听澍青接着道:“与他们讲到现在,我也很累,想睡了。”宏再笑,伸手去牵澍青的手,欲要拉他到里间,澍青握住宏的手,道:“这几晚你还是睡在外间,我恐怕若你爹娘知道咱们这些个事,又节外生枝,反而不好。“宏想想也有道理,於是点头,又嘻笑着搂澍青的腰身,澍青也笑,任他抱住亲吻,嘴里却说:“别闹,我真的要睡了。”

宏恋恋不舍得,倒也不再纠缠,二人分别睡下,一夜无话。

十七、宇程剑法

次日,一切照旧,司徒海脸色依然阴沉,从又开始教授学徒习武,对宏与澍青都不言语。冯氏却不然,几次私下里拉住儿子,黯然垂泪,却也无言。宏知母亲因他要走而伤心,少不了劝慰几句,发誓不出两年,定回来看望他们,或是将他们接去。

午饭过后,司徒宏见澍青一人出去,也没多问。待安顿好娘亲,宏来到秀水涯,见澍青果然立於涯边,眺望远方。澍青并未回身,只听他问:“我教你几个宇程剑法招数,你可愿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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