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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91)

我既没哭也没笑,大概是面无表情地对她说了:没有。

“我还以为他会找你打架呢,他还是不是男人呀!”陈舒亭又露出满脸不屑。

我看着陈舒亭,不知是该赞扬她真性情还是贬低她缺心眼,是夸她诚实还是骂她缺德。所以我什么话也不说了。

“对了,你搬家了是吧?”陈舒亭问:“给我留个新电话吧,咱们保持联系……”

陈舒亭永远是陈舒亭。

离开市大,我一直忙於小生意,专业算是放弃了。某天,我接到一封信,是某某协会邀请我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学术会议。这是当年我为了申请绿卡临时交钱成为会员,写到自述里骗移民官用的。那每年几十块钱的会员费我一直都交纳,老想着万一生意做不下去,去参加会议找找工作什么的。

那年我心血来潮,决定去参加会议。一是因为会议地点设在夏威夷,算旅游一趟,二来,我虽然没有功成名就腰缠万贯,却有类似象王启明开音乐会的心态,想感受一下行业里的气氛。

会上,我见到了帝克,老鲁,还有大学的同学,有一个竟然是从国内过来的,现在我们确实国富民强了。白天听讲座没多大意思,很多听不太懂,如今自己真的就是个票友了。晚上的社交还是不错的,认识不少人,发了名片,为自己破产那天做些准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

这次参加会议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收获,就是我亲眼看着王芳常常形影不离地与库克走在一起。王芳早就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住在宾州,却一直单身。我不知道王芳与库克这么多年不明不白地在一起到底因为什么?是爱情还是奸情?但鉴于他们这一男一女的“正常”搭配,在多数人心里还算是有点爱情吧。当然我知道作为正室的多数已婚妇女是不能容忍将这不道德的破鞋及那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臭男人与爱情挂钩的。

会议快结束的一天傍晚,我看见王芳一个人坐在酒店后面的小花园里。我走了过去。

我们打了招呼,我坐在她身边。王芳对我笑了,满脸的皱纹,她看起来老很多,我都怀疑当初自己怎么能跟她纠缠到一起。我们说到关于个人情况的话题,王芳问我为什么还没结婚,我说没有人看得上我。王芳就笑了。我没有问王芳为什么不结婚,我怕她不愿意我提及。

“咱俩同病相怜,我也没人要。”王芳笑着对我说。她真的比从前大不相同了。

“不会吧,估计是太挑了,挑花眼了。”

“说什么呀。”王芳嗔怪着说,但脸上表情是很开心。

“怎么着,咱俩搭伙?”我满脸嘻笑地问。

王芳又笑了,身子往我这边拱了一拱。

我伸出胳膊,放在她身后,很自然地轻轻搂住她,王芳起先没有拒绝也没有配合,但很快她就将头靠在我肩上。

“不就是一座房子,一男一女,一个孩子一条毛狗的生活嘛,还是很容易的。别太挑剔就行。”我用力搂一搂王芳,说道。

……

六十二

那年,我与一位朋友回国,准备办一个文化与科技交流中心,具体内容就是做一些与海外有关的电视节目,再把国内的人送国外留学。

顺便提一下,自从翔子回国后,我也回国无数次,但他从来没有到机场接过我,因为我从来都是到了北京回到家后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在北京呢。

赵敏从上海飞过来,我做东,大学同学一起去吃饭,花了六千块,我准备结帐,却发现已经被人结过了。赵敏远看起来依然是那么有味道,但近处仔细端详,不得不说她变老了。我们都在慢慢变老。

但大家都一致认为我还是比较显年轻,因为在场的男人里我还闹个最瘦的,至少跟他们比起来没那么肥的水桶腰围和肉腮帮子。大家问我怎么锻炼的,我说美国吃得太不好了,哪象你们大家每天有酒有肉的。我不会告诉众人我至少两天去一次健身房,时不时地与嘴馋做一下斗争,为保持体型寻觅“爱情”。

赵敏告诉我他们的生意只要是她去谈就能成,她老公一谈就完蛋,真是气得没办法。我问赵敏现怎么也得有几百万了吧,她微微一笑回答:远不至。赵敏知道我美国那边没什么现钱,这边贷款也贷也不了多少,于是私下给我一张80万的支票,她说这个钱是她的投资,我们赚了她分红,我们赔了不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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