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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初殷喝酒的时候吃了几粒花生米,也不会这么上头,虽然眼前满是重影,但还是扬起拳头,对准魏来的脸,狠狠来了一拳。

初殷:“啊!!!!!”

魏来哪里想到初殷真的会出手,眼前一黑就被打下了床,鼻梁传来的剧痛直冲天灵盖,几滴鼻血滴在了雪白的地砖上。

初殷是扑过去打魏来的,打中之后直接躺在了床上,听魏来叫得凄惨,懵逼地抬起头,被魏来满脸血的样子吓了一跳:“啊!!!!!”

魏来狂喷鼻血,吼道:“我挨打,你叫什么?你土拨鼠转世吗?!”

初殷惊得声音都高了八度:“你别激动啊!血喷出来了啊!!!”

一阵基飞狗跳之后,魏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鼻孔堵着两坨面巾纸,初殷凑过来,巴掌一扣,往他额头糊了一块包着冰块的毛巾。

“对不起。”初殷往他旁边一躺,嘟囔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又挑衅我。谁叫你那么欠揍?”

魏来翻了个白眼,憋声憋气道:“那还是我错了?”

“本来就是你的错,”初殷瞪他,“在酒吧是你先撩我的。”

在酒吧,魏来本来以为他发现了一个绝世好1,没想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gay达失灵,看走了眼。

“唉……”魏来闭上眼,心里很难过,“娱乐圈,天天泡在美人堆,既得不到爱情,也找不到1,为什么会这么难?”

初殷歪头,黑亮的眼睛瞪圆了,道:“你要睡了?”

魏来道:“不然呢?你想上/我?”

初殷想起魏来在圈子里的风评,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病,嫌弃道:“不可能。你睡觉最好别碰到我。”

魏来似乎从初殷未尽的话语里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自嘲一笑,“那你再去开间房。”

初殷道:“这是我开的房。”

“那我给你报销行了吧?”

初殷莫名赌气,直挺挺地往床上一摊,翘着小指头骂魏来:“你以为老子缺那点钱吗?凭什么是我让?仙人板板的,老子今天就睡这了!”

魏来乖巧道:“好的,姐妹。你开心就好。”

论嘴贱,初殷远远不是魏来的对手。吭哧了半天,想不出词,只好气呼呼地用力扯过被子,扯了大半盖在自己身上,道:“我困,等我明天酒醒,我骂死你!”

初殷拥着小被子,缩好jiojio打腹稿,幻想明天一早当头棒喝魏老鸨,可惜脑子不争气还没想出一出惊世骇俗的skr,就像猫咪睡觉似的打起了小呼噜。

魏来同样筋疲力尽,酒精麻痹四肢,心越喝越累,意识在黑暗中不断下沉,迷迷糊糊间似乎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魏来比姚朝雾大一届,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的中秋汇演上,姚朝雾穿着一身白色古装,手拿竹笛,上台吹了一曲《笑傲江湖》。曲好听,人更好看,魏来对姚朝雾一见钟情。

后来,魏来当了姚朝雾的经纪人,他那时纯得很,对自己是同性恋这种事不敢细想,也不奢望掰弯姚朝雾,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甚至很懦弱地想过找个女人结婚就能少很多世俗的麻烦。

魏来给姚朝雾当了半年经纪人,发生了一件事,逐渐让魏来成了今天又狂又浪的模样。

一个偶像的诞生,不仅需要自己磨,还需要有人捧,姚朝雾自己不争气也没人给他砸资源。魏来虽对姚朝雾尽心尽力,但他到底资历轻,能给姚朝雾的太少了。那时姚朝雾年轻气盛,得罪了业内大佬,被分分钟教做人,好不容易起来的热度扑得灰都不剩,魏来弯腰低眉去道歉,大佬给了魏来一个眼神,暗示他来自己家。

魏来以为狗血小说中套路终于还是降临在了自己的头上,犹豫好久,败给了自己的贱,瞒着姚朝雾收拾收拾,忐忑不安地按响了大佬家的门铃。

门铃响了好几声,大佬法律上的妻子富婆开了门。

然而,接下来的事完全脱离了魏来脑子里的狗血剧本,但是事后想想又是符合国情和三段论的——成都没有1,大佬是本土成都人,所以大佬不是1。

大佬是纯零,吃再多的肾宝都无法和富婆迈入“他好,我也好”的境界,富婆需要快乐,大佬也需要快乐,夫妻两人都很看好魏来。

鲁迅曾经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但说的绝不是魏来的海绵,到最后魏来是一滴也没有了。

出门没走几步魏来就扒拉着电线杆吐了,回家发起高烧,姚朝雾火急火燎地送他去医院,守在旁边照顾他,问他怎么突然病了,是不是因为他的事压力太大了。

魏来记得他当时哭了,他平时很少哭,那天泪腺喷泉似的往外冒眼泪,奔着精/尽泪干的效果去的,把姚朝雾吓得够呛。除了哭噩梦般的快乐夫妻,他还意识到他和姚朝雾的爱情再没有一丝可能了,他心脏,人也脏,如何配得上姚朝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