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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焰舞(67)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客人!“欢乐阁”可是有後台撑腰的,哪容得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撒野。老鸨母拍拍手,立即过来几名壮大如山的打手。

她挑著弯而细的眉毛,动了动血红的唇。“把他撵出去。”

“是!”大汉一听令,立即上前。

烦!

少年不耐地打开眼,长腿一伸,踢开一名大汉,懒懒地伸个腰。“好烦!你们非要惹本少爷生气不可?既然你们都不客气了,本少爷又何必装斯文!”

一时之间,“欢乐阁”混乱一片。

“嘎嘎──”“欢乐阁”外的一棵槐树上,聚集了数十只乌鸦。黑暗中,一高大的影子坐在树枝上,注视著屋内的打斗,他扬起一抹冷笑,摸摸肩上的乌鸦,便飞身离去。数十只乌鸦也随之而去……真是个任性的孩子!

拍拍手,少年伸了个懒腰,地上躺了一地的人,他视若无睹。

没意思。

不屑地撇撇嘴。转头,望向窗外,黑夜中的树枝,在风中轻颤,还有那渐消失的鸟叫声。

************

大清早,“紫电堡”便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白轻羽匆匆地上了大厅,见“欢乐阁”的老板娘及几位壮丁一脸气愤,不禁颦起秀眉。

紫云雷早已在上座,见母亲来了,便起身扶她入座。

“王嬷嬷,你一大早来寒舍不知有何要事?”

王嬷嬷老脸上浮动哀色。“一大清早的便来贵府,是妾身唐突了,但妾身一想起‘欢乐阁’,便痛心疾首啊。”

“哦?王嬷嬷,‘欢乐阁’在杭州赫赫有名,客人不息,你为何伤心欲绝?”紫云雷坐在首席,温文尔雅地问。

王嬷嬷见“紫电堡”堡主如此青年拔萃,且风度翩翩,不禁投以媚眼。“不瞒您说,妾身拥有杭州数一数二的青楼,当然是自满自足了,再说了,杭州哪户人家敢在‘欢乐阁’里闹事。可……哎哟,紫堡主,紫夫人,昨儿个有位狂野少年,自称紫家三少,竟……竟砸了妾身辛辛苦苦经营的‘欢乐阁’。您说……妾身今後可如何是好啊!”

“紫三少?”白轻羽不解地看向儿子。紫家何时多了三少?

紫云雷笑著摇头。“王嬷嬷,你确定那是紫三少?众所周知,我紫家除了我紫云雷外,只有一个妹妹,何来‘三少’之说?

“这……”王嬷嬷脸一白,难道她被骗了?昨夜那虽俊美但狂妄的少年的确说自己是紫家三少爷!该死,如果真的被骗了,她这上错门,找错人,论错理,以“紫电堡”的势力,小小的“欢乐阁”甭想在杭州混下去了!

“哎呀!这不是王嬷嬷麽?昨个儿本少爷赔的银两还不够麽?今个儿一早,还想在‘紫电堡’讨银子?”一个戏谑的声音传进了大厅,接著,俊逸非凡的紫衣少年懒懒地进来,肩上蹲著一只打著无精打采的白色鹦鹉。

王嬷嬷定睛一看,瞳孔都放大了。这俊美得似神仙般的少年不正是昨日那个闹事的小子?她提高了声音,叫道:“是你──”

“露儿?!”白轻羽惊讶地脱口而出,厅内那紫衣“少年”分明是她那乖巧的“女儿”!

紫云雷剑眉挑挑眉,神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望著少年装扮的“妹妹”。

“夫人,就是他……就是他砸了‘欢乐阁’!”王嬷嬷指著星魁,大叫道,连形象都可以不要了,那皱得皮包骨的手指头在空中颤抖著。可给她找著了,万幸,没有寻错门!她倒要看看,“紫电堡”会给她一个怎样的说法。

“露儿!”白轻羽脸色惨白,实在无法接受男装打扮的星魁。一身紫色长衫,穿在她身上,俊逸而飘然,青丝半束,潇洒地飘荡在身後,手执一把折扇,姿势优雅地立著,慵懒的眼半瞌,眸中流光异彩。这怎会是一名女子?分明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翩翩美少年啊!

“娘,有话呆会再说,先打发了这老女人。”星魁神色不耐把玩著手中的折扇,语调冷意地对王嬷嬷道:“王嬷嬷,你今天来,莫非是嫌昨儿个的五十两银子不够赔偿几条椅凳?”

王嬷嬷一时难堪,抖了抖脸上的脸皮,心中的火气无处可发。不错!这“紫三少”昨夜是丢下五十两银子,拍拍屁股走人。可她王嬷嬷在杭州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怎能受这股气?椅子桌子损了,五十两银子是够了,可被打的护卫呢?还一身伤啊,再则,昨夜一被闹事,今个儿,她“欢乐阁”根本做不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