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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阴鸷王爷/不渝(19)

“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让你走吗?”秦湛正趴在床上,看见程安进来,怒气冲冲地看向她。

程安瞥见秦湛身上的被子还在慢慢滑动,想是在她等待在门口那一小会儿时间里,自己扯过来盖上的。

嘁,要是真的认为我要走,也不会给自己连忙把被子盖上。

程安觉得自己面对秦湛的恶形恶状,渐渐没那么心慌了。

她无视掉秦湛凶狠的视线,自顾自打量着室内。这间屋子还挺宽敞,各类家具一应俱全,该有的都有。就是去拎桌上的茶壶时,里面空空荡荡。

程安拎着茶壶走了出去,不知道茶水室在哪儿,就把左右两间屋的门都推开看看。

左边的屋子是书房,窗台前一架大案几,案几上零乱堆叠着很多练字的纸。四面墙都光秃秃,未曾挂上一副字画。隔着一座八仙图的红木屏风,里边放着一架古筝。

程安退了出来,又去了右边的屋子,右边是茶水室,屋子中央放着一座小火炉,炭火还未燃尽,微微冒着红光。小炉上面坐了一壶水,发出咕嘟声。

程安打开屋里的柜子,在其中一个木屉里找到了几罐子茶叶,打开一罐,取出一小撮闻闻,还行。

泡好茶,程安回到秦湛那里,倒上满满一杯,放在了床边的矮桌上。又慢吞吞地从袖口掏出一瓶伤药,还有一包点心,放在了茶杯旁边。

想了想,她又对着秦湛说道:“就算你讨厌我,但是也不必和自己身体过不去,这些伤药和点心你都留下吧。”

秦湛从最开始说了一句话后就没有再做声,一直冷冷看着程安。

看她在屋里四处转,又去揭开茶壶盖子往里瞧,看她径直拎着茶壶出去,把自己每间屋子打量一遍,再泡好茶端来,又一样一样的往外掏东西。

“我以前认识你吗?”秦湛突然问道。

程安想了想,认真回道:“认识。”

“我怎么没有印象?”秦湛又问,“我们在那里见过的?”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也许是梦里,也许是前世。”程安喃喃回答,声音低不可闻。“总之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刻骨铭心。所以我不会害你,你放心好了。”

说完,她觉得自己眼睛泛起一阵酸涩,赶紧把目光移向窗外,看着院中那棵银杏树在视线里渐渐模糊。

但是秦湛显然还是听清了,他大张着嘴,神情从惊愕转为慌张,又从慌张转为恼怒......短短几瞬,一张脸竟是变了又变。

最后他涨红着脸,目光闪躲地看着别处,从牙齿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你可真是不知羞!”

第10章

这时,院门被人推开,一个提着食盒的中年太监急步走了进来。

那太监一边穿过院子,一边大声道:“殿下,奴才取膳的时候遇到点事情耽搁了一阵儿,没饿着您吧?奴才先给您赔罪了。”

说完,直接就抬腿进了屋。

一进屋,那太监就愣住了,提着食盒定在了原地。

只见程安正立在屋中间,冷冷看着他,再盯着他手里那只食盒。

那太监虽没见过程安,但瞧着衣饰华丽气度不凡,想来也是贵人。便行了个礼,惶惶道:“给主子请安。”

程安冷笑一声,道:“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不用给我请安。”

又让开一步,露出趴在床上的秦湛,“看清楚了?这位大元朝五皇子殿下才是你的主子。”

“早就听说有些不知死活的狗奴才,仗着自己主子凡事不计较,就蹬头上脸忘了奴才的本分,还以为自己才是主子。”程安绕着那太监缓缓走了一圈,“我本以为都是些碎嘴子无聊瞎编的,毕竟哪个奴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做筏子,那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太监听到这里,已是神情惊惧面色苍白,全身抖得手里的食盒都在轻轻摇晃。

“我在这皇宫里只是客。虽然是客,但要发落一个区区恶奴还是成的。”程安声音渐渐凌厉起来,“更何况,如若被皇上知晓,怕是有些狗奴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程安被程世清宠得一惯跋扈,在尚书府那是颐气指使惯了的。这到了宫里后,知晓自己不再是能作天作地的霸王,便收敛了许多。但这下一发怒,训起下人来,也是拿出了尚书府大小姐的派头,透着一身的冷冽森寒。

那太监腿一软,扑倒在地,浑身抖若筛糠,大声哭道:“贵人饶命,贵人息怒啊,奴才哪里敢,给奴才一千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奴才也是听令行事,都是......都是......”

说到这里住了嘴,匍匐在地上嚎啕起来,嘴里只不住叫着贵人饶命。

“程安,你走吧。”趴在床上的秦湛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