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104)

张垚听到李可可的消息后当场就晕过去，大病了一场，之后就远赴他乡，再也没回到这个伤心之地。冯春笑还是跟着追了去，她觉得这事情她也有责任，她想待在张垚身边，尽量多做一点什么来抚平心中的不安。

古皓也来了，站在李可可的灵堂间，没和任何人说一句话，一个人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棵冬天的瘦竹一样。站立许久之后也离开了，之后楚凡便没有再见过他。

料理完李可可的丧事后，楚家将她的骨灰带回了老家，安放在了李可可父母所在的那个墓园。楚凡要求方子骞把张磊拉入黑名单，永不往来。方子骞答应了，现在的张磊，根本不会与任何人有往来了。

张家奶奶把张磊带回自己住的地方，知道这世上也没什么能留得住张磊了，便对张磊提了个要求，不得走在自己前面。张磊含着泪点头答应了。

为了让张磊多一些时间来调整状态，张家奶奶努力地坚持着，每天晚上睡之前都设了一个闹钟。一个生活有规律的老人哪里需要闹钟这种设置，但张家奶奶还是设了，她怕自己醒不来，现在活一天可是活的两个人的命。

送走了李可可的楚凡状态越来越差，还拒绝了方子骞关于去看看心理医生的提议。但楚凡发现自己开始失眠后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了，上班期间还找领导挑事情，又哭又闹的。还好领导包容，看她状态不对，让她回家休息两天。

方爱国小朋友好像因为身家的一下猛增就懂事了不少，乖乖地陪着楚凡。看到楚凡落泪的时候还帮着擦眼泪，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哭，有谁欺负你了，小狗子去咬他。”

楚凡抱着小狗子就又大哭了起来，哭完之后就让方子骞带她去看了医生。

在医生的疏导下，楚凡也慢慢好了起来，知道有的情况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可能处理的，有需要的时候不要自己憋着，可以找朋友，最好找医生，医生会陪伴有需要的人一起度过那些艰难的时光。

虽然楚凡在医生的开解下恢复了不少，但方子骞知道，这个大笨蛋只是把问题都藏了起来，并没有完全放下。

这一日，方子骞匆匆忙完手头最紧急的事情就回家了。陪着楚凡一起哄完小狗子睡觉后，方子骞把楚凡带到了家里的影音室，拖着她说好久没看电影了，一起看一看吧。

楚凡撅着嘴说狗屁，从来都没有带她去电影院看过电影。

方子骞挑的电影已经是好几年前的片子，还得过奖，《七月与安生》。

楚凡一看说不看看，这些电影一看就是什么青春疼痛，一点也不想看。

方子骞把楚凡拉到怀里，让她陪自己看。

楚凡看到七月和安生为了一个男人发生冲突的时候，挑剔地说：“这也太假了吧，好朋友之间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不可能会为了个臭男人产生矛盾。而且哪个臭男人敢在我和可可之间玩花样，肯定死得很惨。”

楚凡一说完，发现那个补自己藏在心里很久的名字终于又出现在自己的口中，还是那么顺口，还是那么亲近，像是从未走远。

方子骞看着楚凡，没有多言，依然把她护在怀里。

七月因为生孩子离开了，安生哭着稀里哗啦，楚凡也跟着一起哭，为七月的离开，为安生的伤心，也为自己和可可。

电影的最后，安生为七月写了一本小说，小说中七月没有留下来，踏上了远游的路，她走了许多国家，认识了更多的朋友，过上了自由的生活。

小说中还写道：“七月心里很清楚，从那一刻起，自己和安生注定要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七月从不去想，她将走到哪里，还会走多久，只想自由自在的一直走下去。”

楚凡明白了为什么方子骞会拉着她看这一部电影了。她的可可也没有离去，她只是去远游了，不受任何拘束，没有任何牵挂，自由自在的，高兴得连发个信息的时间也没有。

楚凡窝在方子骞的怀里，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你”，终于让我释怀了。

不过，楚大宝的思维不是一般的跳脱，还没安静五分钟，便一下从方子骞的怀里挣脱出，对着他凶巴巴地说：“你老实交待，是哪个狐狸精给你推荐的这部片子。你根本不是会看这种电影的人，这种电影也没几个男性观众。只有文艺女青年或者装逼的什么什么婊才会关注这类型的电影。你别样着糊弄我，坦白的机会只有一次。”

方子骞哭笑不得，没想到楚大宝如今的侦查能力这么强，不知是业务能力有所提升还是对自己越发了解，一下就发现了异常。而且审讯方式也相当老练，先把退路封死，再告诉你机会只有一次。哎，丢人就丢人吧，实话实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