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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徒(182)+番外

黑子伸舌头舔了舔鼻子,摇晃着站起来,拱着两个前爪往顾云章肩膀扒。

这时一阵暖风拂过脏土堆,送来一股恶臭气息。顾云章站起来把黑子往外领,捡了一处干净路边重新坐下,不住用手摩挲那狗。那狗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然后就趴在了顾云章的腿上,不动不叫,只偶尔挤挤眼睛。

此时正值夏末秋初,天气温和,十分宜人。顾云章自自在在的坐在路边和那黑子玩耍,不知不觉间就度过了一个多时辰。正在他开心之际,远方路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放屁似的声响,他觅声望去,就见一辆汽车从街口拐了过来。

汽车这东西,他先前在邻县是看过一次的,很觉好奇,这时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瞧。而那汽车鸣着放屁似的喇叭缓缓驶来,末了就停在了他面前。

白喜臣从副驾驶座上跳下,趾高气扬的转身打开了后排车门;顾云章仰着脸,只见一条套着哔叽军裤和锃亮马靴的长腿从车内伸出来,稳稳当当的踩在了青石板路上。

葛啸东只伸出了这一条左腿,屁股还坐在车内座位上,右胳膊肘支着右膝盖,手里的指挥鞭就一下一下的敲打了左手手心。

顾云章吓着了,坐在路边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葛啸东。

葛啸东皱着眉头审视了顾云章,沉默片刻后他动作利落的探身下车,颇为不满的出言质问道:“谁让你跑出来的?”

黑子是个通人性的畜生,这时觉出了顾云章在瑟瑟发抖,便对着葛啸东龇牙低吼,作势要咬。而葛啸东毫不在意,只对白喜臣做了个手势。

白喜臣是站在侧面的,接到命令后当即从腰间抽出手枪,对准黑子扣动了扳机。就听一声清脆枪响,那黑子已然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葛啸东力气大,此刻走上前来,一脚将半死野狗贴地皮踢出一米多远,而后拎起顾云章,左右开弓连扇了十几个嘴巴,同时厉声骂道:“狗崽子,我让你乱跑!”

顾云章今天算是倒了霉,不但同患难的狗伙伴丢了命,自己也跟着挨了顿暴打。回去之后葛啸东怕他从狗身上传到虱子跳蚤,又让白喜臣用杀虫药粉兑水,将顾云章按进去好生浸泡了一番。顾云章在刺鼻的苦水中上下挣扎,浑身皮肤都被刺激的很疼痛,然而白喜臣尽忠职守,不泡够时间不让他出来。

傍晚时分,顾云章在端回晚饭时偷偷往葛啸东的饭菜里吐口水,结果被在院内散步的葛啸东抓了个现行——自然又是一顿胖揍。

这若换了一般人,真是打也被打死了;不过顾云章天赋异禀,十分抗揍,前一刻都被葛啸东打的叫不出声了,可是趴在地上缓过这口气后,一瘸一拐的又站了起来。

顾云章这一天的行径,在葛啸东的眼中,堪称是恶劣之至了。

其实他倒不是很气顾云章往自己的饭菜里吐口水,这不过是一般顽劣少年常做的恶作剧而已,算不得什么;他恨的是顾云章私自外出——这要是出去后就再不回来了,那可怎么办?

于是当晚在顾云章为他洗脚之时,他很严肃的发出了警告:“再敢往外跑,我打断你的腿!”

顾云章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葛啸东默然片刻,后来又说:“今晚你到床上来睡,入秋了,地上凉!”

顾云章有点恐慌,垂头轻声道:“不凉,不用上床。”

葛啸东一脚把他蹬了个倒仰:“让你上床你就上,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葛啸东所睡的乃是一架极结实的西式铜床。因他个子大,所以床也大,小平台似的靠墙摆放着,上面层层叠叠铺了厚褥,人躺下去仿佛掉进了棉花堆里,四处都是软腾腾的。

顾云章夹着自己那床小薄被,心惊胆战的在床尾处蜷缩着躺下了,前方正对着葛啸东的大脚丫子。

平心而论,睡在床上的确是暖和舒服,不过顾云章宁愿去打地铺,图个梦里心安。事实上在他躺下不久,葛啸东的确就伸直两条长腿,把脚插进了他的被窝里。

葛啸东觉得很有趣——他的脚就贴在顾云章的胸前,脚趾头灵活有力的搓弄着对方的乳头。顾云章的身体诚然是被他殴打的青紫相间,不过皮肉还是细嫩的,粗糙的脚掌蹭上去,那感觉格外鲜明。

如此玩了片刻,葛啸东忽然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混蛋种子,都养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不长大呢?

第99章 平静生活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顾云章谨小慎微,再没出过纰漏。而葛啸东并没有打人的瘾,故而也就暂停拳脚,和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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