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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少年(101)

果然陆明潼无话可说了, 转头郁闷地去网上下单了一台戴森的吸尘器,用以弥补家里那台扫地机器人的不足。

沈渔并不会在家务上占尽便宜,家里的日化用品都是她负责补足的,后来还包揽了做饭的任务——听说上一回帮忙找灯笼的那一位陆明潼的摄影师朋友,其老公经营着一家中医馆,叫做青杏堂,颇有名气。她便寻了一个空闲时间拜访一趟,要来一张调节肠胃的药膳方子。

陆明潼对此不以为然,说任何事情坚持才能出效果,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能有用吗?

沈渔一句“爱吃不吃”就将他的话堵回去。

事实证明再无厨艺天赋的人,多加练习也能取得一定成绩。

起码如今沈渔不加班,说要晚上自己下厨,陆明潼是会愿意自李宽他们那里赶回去,同她一起吃晚饭的。她厨艺精进缓慢,如今也只能勉强搞定几道家常菜,但陆明潼贪恋两人对坐饮食、一蔬一果的烟火气。

沈渔中饭和晚饭都能随便拿便利店的便当打发掉,早餐却是从不含糊的。

为此,她宁愿早起一刻钟,下楼去早餐铺子买来包子馒头、豆浆稀饭等等。

陆明潼这一阵肠胃确实好很多,有时候熬夜写代码,磕冰咖啡的时候,不会轻易胃痛了。

沈渔得意自己煮的药膳起了效果,陆明潼倒觉得是跟她规律吃早餐功劳更大。

同居中鸡毛蒜皮的一些小摩擦,往往两人拌两句嘴就由它去了。

大抵还是因为认识得久,这么多年知根知底,好习惯坏脾气,都似掌中纹路熟稔于心,磨合起来没有一点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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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葛瑶的那顿饭,在沈渔搬家不久之后成行。

陆明潼觉得空手过去是不是不合适,沈渔却告诉他:“她要求了不准送礼物的。好像因为孩子不足三月,怕隆重过了头犯忌讳……本来,她也没对外公布,只告诉了少数几个好朋友。这顿饭的名头也没算在她头上,是庆祝我们两个修成正果。”

陆明潼说一句“真麻烦”,却还是受教神色。

天气转暖多了。

陆明潼一件白色衬衫,搭咖色风衣,利落挺括的面料,衬得他清正英俊。懒散搭着方向盘的模样,让坐在副驾驶的沈渔,忍不住多看两样。

这顿饭,葛瑶也喊了严冬冬去,答谢去年沈渔过生日,严冬冬的东道之谊。

葛瑶自怀孕以后就不住在原来的那栋别墅了,搬到潘岳山名下的另一处大平层。

四周环境好,落地窗外即能望见湖景。

葛瑶难得一点妆也没化,穿衣也居家朴素,上衣外面套一件米色的针织开衫,十足贤妻良母模样。

潘岳山公司临时有事,必须得去一趟,沈渔他们到了以后,他匆匆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准爸爸哪怕要去加班,也是高兴的劲头。

中午阿姨主菜做鱼,白肉蛋白质含量高,且葛瑶尚未到孕吐的时候,还能吃得下荤腥。

厨房里完全不需要几人操心,葛瑶引他们去阳台上喝茶。

铺了木质户外地板,和经晒的户外沙发,种三两株植物,人坐下没多久就开始犯困。

葛瑶拿公道杯给大家斟茶的时候,陆明潼来了个电话,李宽的。

估摸是催问功能,陆明潼拿上手机起身到客厅去接。

简短说完,回阳台时,听见葛瑶问沈渔:“穷追猛打这么多年都不松口,为什么最终决定答应他?”

沈渔:“怕他又发疯。太能折腾了,折寿。”

陆明潼挑一挑眉,很想替自己分辩两句,转念又作罢。这话,当成夸奖来听也未尝不可的。

等陆明潼回到位上,沈渔反倒开始“清算”了,一个两个的二五仔,惯会坑自己人。

严冬冬好委屈:“沈渔姐姐,不带这么过河拆桥地对待媒人哦。”

葛瑶:“就是。”

“况且,我们不过就放放风,你自己意志不坚定也要怪我们的吗?“

葛瑶:“就是就是。”

见沈渔瞟来一眼,葛瑶这个打帮腔的笑笑说:“你一茬一茬地遇到烂桃花的时候,就没个觉悟吗?肯定你俩红线早就绑在一起了,才没有别人掺合的余地。”

“葛小姐怎么怀个孕还搞起封建迷信这一套了,”沈渔一百个的不同意,“我们最终在一起,肯定也不是因为捆了什么红线,而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努力。”

一旁的陆明潼只是笑笑不说话,春日静好天,他弓着腰给几个姐姐续茶,不沾脂粉与红尘,乖巧又干净不过的姿态。

在场唯一的单身狗严冬冬很是受不了,嚷说自己就不该来。

因是家宴,大家都很随意。

两条清蒸的石斑鱼,让筷子剔得只剩鱼骨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