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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少年(102)

饭饱以后,沈渔想留这儿睡个午觉,陆明潼则没能有个消停,得去一趟清水街,天生修bug的命。

没了男士在场,女生之间的话题简直生猛无忌,尤其有葛瑶领头。

她最近正魔怔地看一部讲姐弟恋的日剧,说要不是已经跟潘岳山绑定了,真想试试年轻小男生的滋味。还有一番高论,是为沈渔定制的:“四岁差刚刚好,大了代际差距大,小了又没那味儿……陆弟弟这么极品,难怪你给滋润得满面春光哦。”

沈渔抄起抱枕去砸她,却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

葛瑶接了抱枕抱在怀里,又问沈渔:“你搞姐弟恋的话,你父母那关好过么?”

葛瑶不知道陆沈两人父母之间的那些关窍的,沈渔也没同她细说过,毕竟家丑,只笼统提过离婚是因为父亲出轨。

因此她也不知道,年龄其实远远不是沈渔和陆明潼之间最大的问题。

沈渔不是不知道这关终究得过,但也没想急着主动找事,至少,先让她跟陆明潼过一阵清净日子吧。

便只含混地说,过一阵再告诉父母,等感情再稳定些。

严冬冬就想得更远,说到时候沈渔结婚,她一定亲自跟妆,美美送她出嫁。

沈渔笑一笑说:“好呀。”

却叫这过盛的日光,忽然地败了兴。好像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喜悦到了头,总有一种忧愁,怕这喜悦是不长久的。

沈渔留在葛瑶这里吃了晚饭才走。

捎带送回严冬冬之后,她驱车去清水街接陆明潼。

这也是和陆明潼确定关系以后,沈渔第一次跟李宽碰头。

果然见面以后是明了笑意,也没多问,叫沈渔找个地方坐,他们修完手头这个bug就放陆明潼走。

沈渔说不坐了,回自己家里看看去。

好一阵没回来,家里弥散些尘埃的气息。

沈渔反正闲得没事,开了窗户通风,拿上扫帚拖把,做了下卫生。

顺带的,清理衣柜,那些还能穿的春装,也都可以一并带走。

时间过去得不知不觉。

陆明潼那边已经忙完,上来敲门,喊她一起回去。

跟着开了门的沈渔进卧室,发现那已经撤去了床单被罩,单单剩一个床垫的床上,堆了好多衣服。

“都要带走的?”

“不是……”沈渔叹口气,“原本想把不要的衣服也收拾出来扔掉,结果发现是个大工程。”

陆明潼在一堆衣服里面,看见那件墨绿色的礼服。

挑了出来,问她,“这件不要了?”

“要是要的,但我感觉长胖了,可能已经穿不下了。”

“没胖。”陆明潼倒是比她还笃定。

沈渔不怎么相信,说要试试。她也不忌惮在陆明潼跟前换衣服,直接脱了上衣和牛仔裤丢在床沿上。

套那件礼服上去,略微地紧了两分。

陆明潼手肘撑着膝盖,视野前方是嵌在红木衣柜上的一面穿衣镜,年代久远,镜面蒙了一层纱的不清晰。

镜子里沈渔侧着身,低头去合车在腋下侧面的拉链。

好在还能穿上,但比不上去年那样清减的效果。

她扯着裙摆转了转,抱怨自己果然最近太不克制。

没有听见陆明潼应声,转头却见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浅黄灯光下,自他目光里,淌出十分清澈的欲念。

那天沈渔喝醉了,所以这记忆只是他自己的。

就在他身后的这张床上。

受她蛊惑地偷了一个吻,又克制不让自己逾距,那绿色裙边与冷白肤色的界限,随她动作而不断变化。

今天她缺心眼地揽镜自照,轻易勾回陆明潼那时未偿的冲动。

他下午到晚上对了十个小时的代码了,热情都给掏空,只想赶紧地,沾一些活泼而蓬勃的人气,最好最好,是沈渔的。

伸手,抓了她的手臂,牵她到自己跟前来。

脑袋埋在她小腹上,逐格地抬起头去,扬手抚她的后颈,让她低下头来,他要吻她了。

沈渔有点慌乱,同居一些时日了,他的动作是不是有后续的明确指向,她是能感觉到的,推他,“……不要在这里呀。”

光秃秃的一个床垫,且没带措施,且她打扫时滞了一身汗。

陆明潼尚有理智在的,贪恋地吻她一会儿,就放开了。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离开的时候,非在她的春装里,携带上了这一件礼服。

回到家,洗过澡以后,就逼她换上。

沈渔那时在首都的机场买的,花去了小几千快。

贵重的绸缎料子,一晚上,给陆明潼糟践得不成样。

收拾残局的时候,她拎着衣服控诉他,“这衣服要干洗的!成这样了……”那上面沾的东西,叫她都不好意思去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