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的,下凡搞基(13)
白誉邪玉色的衣服罩在她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白誉邪转过头来,替她拢拢衣服,比着一根食指在唇上:“嘘,你不说我不说,只要别让爹看见我们就没事。”
马车的轮子不协调地响着,滚滚颠簸前行。
祭扫完家墓后,白誉邪趁车夫不在,赶着马车一路下坡到了山脚,将马牢牢的拴在一边大树上,白誉邪拍拍手上的灰,掀开了马车帘子。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够麻烦的,还好逃出来了,你怎么样?在里面没憋坏吧?”
女孩子扶住白誉邪伸来的手,慢慢下了马车。
白誉邪另一只手背在后面,笑眯眯地看着她。
“怎么了?”
白誉邪倏地伸出后面那只手,在她头上挂了一个圆圈状的东西。
女孩子用手去抓,摸到了几片柳叶。
是柳条编成的环。
“清明不戴柳,红颜变皓首。”白誉邪歪头笑道。
女孩子把柳环摘下来,仔细地看了半天。
白誉邪看她一脸好奇的样子,问道:“你第一次戴吗?”
女孩子点点头。
“哦,这是清明的习俗。”白誉邪忽然想起女孩的父母早已过世,整天随戏班四处漂泊,连个亲人也没有,怎么会知道这些?于是拉起她朝一边跑去:“跟我来!带你去玩好玩的!”
白誉邪把外衫脱掉垫在秋千板上,让女孩子坐上去。
“抓稳了哦,千万别松手!”白誉邪双手搭在秋千绳上 :“三!二!一!”
三月初的春风刚好,携着温暖的气息灌入袖口。
柳叶依依,桐花瑟瑟。
“太高了太高了,你不要再推啦。”女孩子紧紧抓着绳子。
“哦?”白誉邪松手,转到了女孩子前面。
“我害怕……我要下来……”
“只要我不推,它就会慢慢停下来的。”白誉邪说完,看到女孩子小脸吓得惨白,他不知怎么的,慢慢张开了双臂。
“嘿,”他道:“你想现在就下来吗。”
女孩子带着一阵微风撞进了他怀中。
是桐花的香气。
清风拂过,漫山紫花绚烂。
桐树上的一朵朵花形如钟般倒垂着,白誉邪怔了半天,对女孩一笑:“等我。”
女孩站在秋千旁,被人猛地向后一拽。
白誉邪坐在秋千上,女孩跌到白誉邪身上,头上还多了几朵浅紫色的小花。
“我还没试过坐着荡秋千,不过应该不难。”白誉邪道:“绳子不好抓,你抓紧我就好。”
“我保证你不会害怕的。”
秋千高高荡起,荡进满树紫花中。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桐花了。”白誉邪看着一旁的女孩,“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偷偷跑出来,一个人在这里呆上好几个时辰,我喜欢这里的味道。”
秋千降到最低处,白誉邪用脚尖蹬了一下。
“不过今年不是一个人了。”
“我也喜欢这里。”女孩道。
“是嘛,那我们每年都到这里来好不好。”
女孩点点头,秋千又荡到了最高处,几朵白色和浅紫色的花飘落在他们身上。
白誉邪闭上眼睛慢悠悠道:“北宋有一个叫陈翥的人,他写过西山桐十咏,其中桐花那一篇我最喜欢。
“吾有西山桐,桐盛茂其花。
“香心自蝶恋,缥缈带无涯……”
白者含秀色,粲如凝瑶华。
紫者吐芳英,烂若舒朝霞。
第6章 天欲孰飞升
白誉邪驾着马车回去的时候,兄长正在转角等他。
白誉邪看到兄长那张乌云密布的脸,忽然有些不安。
“小祁。”
白誉邪住了马,静静地和兄长对视。
“父亲有事找你。”
……
还是那个来过无数次的禁闭室。
一股发霉的阴暗腐烂气息。
白誉邪拖着两条鲜血淋漓的腿,想努力找个不难受的姿势坐下。
没用。
她的事,被父亲知道了。
白誉邪一直不明白,他明明藏的很好。
可是还是被发现了。
白誉邪眼前又浮现出最后的场景。
几个家仆推搡着她,毫不留情地把她赶出了白府大门。
“什么人都敢往我们这里进?!滚吧!”
就像那天,她被赶出戏班时一样。
白誉邪不顾其他人阻拦,挣扎着喊道:“你记好了!我叫白誉邪,单字一个祁!千万别忘了!我会找到你的!”
白府的大门猛然关上,发出震天巨响。
从此,再也没见过。
“小祁,你吃那么少,身上的伤还想不想好了?”白落钟在一旁坐下,看着剩下的大半碗粥直皱眉。
白誉邪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不过他能明显感觉到,以前一点小伤小病的过两天就能好,这次恢复的却跟乌龟慢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