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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198)

徐幼微失笑,“没迁怒我?迁怒不成也利用不成罢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她摆一摆手,“我还有不懂之处:我已然嫁了,定亲前的是非,你们怎么能告诉外人?知道是谁告诉我的么?是孟文晖。他提醒我,要防着你们。”

侍书怡墨闻言,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四夫人也不是不会耍坏的人,这不就用了一招离间计,把孟文晖拖下了水?

老太爷神色一僵。

老夫人却很意外,“他一个男子,怎么有脸跟你说这些?”

“同样的,有些徐家的人,怎么有脸跟逢氏说这些?”徐幼微眯了眯眼睛,“祖母,逢氏给了您什么好处?哄得您可开心?”

“胡说!”老夫人怒斥,“她是你的侄媳妇,我与她见面,不过是亲戚间的来往,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辞!”

徐幼微不以为意,话锋一转:“孟府老国公爷临终前,曾让四个儿子当着亲友发毒誓,永不分家。此事,祖父祖母可知道?”

老太爷与老夫人一怔,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的,只有茫然、意外。

“先前的孟府三老爷,触犯了家规,太傅打折了他周身骨节,生不如死许久才咽了气。你们可知道?”徐幼微无意识地抚着右腕上的珍珠链,“孟文晖已经娶妻,仍旧没有差事,请封世子的事情也一直搁置。这是什么缘故呢?”

夫妻两个竭力转动着脑筋,思忖着她话中深意。

徐幼微自是自言自语一般:“孟国公也能解徐家的困局?他要是有那本事,长子至于是如今这情形?他胞弟至于被整治成那样?”

夫妻两个的面色变了,老太爷额角的青筋都开始跳了。

徐夫人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心里畅快得很。小五真是今非昔比了,这一番敲打的话,换了她,是说不出的。太多年窝窝囊囊,早已忘了如何硬气地行事。

徐幼微望向母亲:“娘,老太爷、老夫人的下人,您知会爹爹,全部看好了。长辈治下不严,任谁也没法子,能做的只有亡羊补牢。”

徐夫人心念一转,会过意来,正色颔首,“放心。”说着便起身,匆匆出门,“我这就吩咐下去。”

老夫人立时沉声道:“你动我房里的人试试!?”

“你!”老太爷则一拍桌子,“你要造反不成!?”

“是又怎样?”徐幼微敛去笑容,小脸儿紧绷,有了几分肃杀之气,前世今生相加的怒其不争的话,竹筒倒豆子一般出了口:“你们这样的长辈,除了惹是生非、丢人现眼,还做过什么?

“说我目光短浅?您目光长远在哪儿?

“连孟府兄弟没可能和睦相处都不知晓,提及亲事的时候,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知那是怎样不堪入目的嘴脸,怎样的小肚鸡肠。”

老夫人气得嘴唇直哆嗦,“你、放肆!”毫无气势。

徐幼微不屑地牵了牵唇,转头望向老太爷,“徐家当初走入困局,就是因为您不知轻重,和次子跳着脚地拥立靖王——凭这惹了祸却不能善后的脑子,也敢赌那种事?到末了,平白连累得我爹娘跟着遭殃,要为了你们豁出一个女儿的一生。

“没脑子还自命清高,不知天高地厚,动辄说太傅的不是。

“您是能当帝师教导今上,还是能率兵征战、扩张舆图?

“您是能打理天下军政,还是文采胜过太傅?太傅年少时的轶事,您不妨多打听打听。

“动辄就说太傅最终的下场如何,断定他不得善终,您怎么好意思的?

“不要说他雄才大略、心怀天下,便只论战功亦或治国,您一把年纪了,哪一点能与他相提并论?”

“反了、反了……”老太爷连连拍着座椅扶手。

徐幼微径自忽略,继续道:“您对嫡亲的孙女都无恩情,只当做换取利益的物件儿,您也一直是徐家最大的隐患——拥立靖王的罪过,有人压着,便没人提,没人压着了,倒要看你如何洗脱罪名。

“你们对我婆婆、夫君,亏欠甚多,可他们不计较。他们跟我说,慢慢来,总会让徐家越来越好。

“想来就替他们心寒。他们有心帮衬的姻亲,除了我爹娘姐姐,根本就是一群满脑子浆糊的白眼儿狼。

“近三年了,我婆婆、夫君,惯着你们,忍着你们。

“日后,不会了。没必要了。”

说到这儿,徐幼微明眸之中只有冷漠,像是在看着陌生人,“我再不会让他们为你们这种人耗费心力,哪怕分毫。

“我是徐家女,也是孟家媳。知恩图报的道理,我懂得。

“我与夫君定亲之前,你们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都给我忘了。

“谁若不肯,妄想用那些是非做文章,便是为老不尊、毁我名节、折辱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