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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52)

徐幼微无法,只好转去坐下。

“日后她要再这样,你只管往我这儿推。”徐夫人轻声道,“素来偏疼的次子、长孙出了事,急了。可凡事得正反两面想吧?观潮惯了他们两年,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大哥办的那叫什么事儿?”

徐幼微问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徐夫人这才意识到,女儿根本不知情,“观潮没跟你说?那他处置你大哥,是怎么跟你交代的?”

“他只说我大哥忒不是东西,往死里埋汰他。”

徐夫人没撑住,笑了,“那孩子……倒也真是那么回事。”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徐夫人道,“你别好奇那些,好生调养才是正经。”

徐幼微无奈,“可真是的。”转念想了想,又说,“好吧。”

午间,徐氏夫妇与女儿女婿围坐在桌前,欢欢喜喜地用饭。

孟观潮尝过饭菜之后,看着岳母,由衷赞道:“您这厨艺,太好了些。”

“那就多吃些。”徐夫人绽出慈爱的笑容,拿过布菜的筷子给他夹菜,“这是最拿手的,尝尝。”

“好。”

徐如山和徐幼微瞧着这一幕,俱是不自觉地唇角上扬。

徐夫人落座之后,道:“说起来,观潮对衣食住行倒是不大计较。”

孟观潮笑说:“干净就行。”

徐如山接话道:“在外征战期间,不乏天为被、地为床的日子,粮草供给不及时,吃草根树叶的情形都有过,可不就不计较这些了。”他与观潮投缘,连带的开始与一些武官来往,便知晓了行军征战之苦。

“说那些做什么?”孟观潮笑着对岳父端杯。

徐如山喝尽杯中酒,道:“本来就是。原五可跟我说过,你刚到军中的时候,嫌这嫌那的,尤其忍不了饭菜不合口。先帝心疼你,只要情形允许,就唤你一起用饭。”

孟观潮就笑,“原老五也没比我好哪儿去。起初我们在军中,都是芝麻官,要跟袍泽挤一个帐篷睡,他不肯,先帝纵着他,让他自个儿睡一个帐篷,被褥都是先帝赏的。我说什么了?他还好意思说我?”

余下三人齐声笑出来,笑过之后,便是不落忍。昔年那么纵着自己的两个少年郎,在如今,都是不拘小节的做派,如他所言,衣食住行干净就行,旁的都不计较,甚而衣服破了都不以为意。

这一点,徐幼微的体会最深,感触也就最多,不自觉地握着筷子盯着白饭出了神。

孟观潮从身侧的丫鬟手里取过布菜的筷子,给她夹了两块红烧肉到碗中,“这可是岳母亲手做的,特别好吃。吃完啊,不然跟你没完,殃及着岳母教训你。”

她那口味,可难伺候了,不喜吃肉,吃的时候,肥了不行,瘦了不行,腻了更不行。这就一度让她用饭时不能荤素搭配着来。

徐幼微慢悠悠地说:“我才不让你如愿。”

孟观潮笑道:“那我就如愿了。你横竖是掉坑里了。”

徐幼微凝了他一眼,也笑了,之后,乖乖地把两块红烧肉吃完。

徐如山和妻子相视一笑,笑容里有着相同的庆幸、欣慰。这样的一对儿小夫妻,叫人看着就欢喜。观潮从不掩饰对幼微的宠爱,但那份儿宠,又是自然而然的,凭谁也不会觉着突兀。

孟观潮与徐幼微盘桓到未正,离开之前,允诺下次休沐时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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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孟府长房请人到逢家说项。

逢家如今这情形,哪里敢拿架子矜持,当即答应。

五月十三,孟文晖与逢三小姐的亲事落定。

孟府但凡有个能为外人知晓的事情,便会成为官宦门庭瞩目的焦点,并反复揣摩。

逢舟身在诏狱,孟文晖在此时求娶逢三小姐,这情形,与当初孟观潮娶徐幼微的情形相仿。

于是,所有局外人都认为:逢舟有救了,走出诏狱是三五日之内的事。

可孟观潮如果真这样做了,便有徇私的嫌疑,等于是主动送给西北两位总兵一个把柄。

认可、敬重他的官员,暗暗心焦。可这种事若是当面提醒,绝对得不到好脸色,要被噎得俩月都缓不过那口气——太傅娶徐氏女的时候,已经见识过。

恨他、盼着他倒台的官员,则是翘首盼望逢舟尽快走出诏狱,弹劾的折子都准备好了。

但是,连续几日,孟观潮若无其事。

五月十七,傍晚,他与皇帝循例到练功场。今日习练拳脚功夫,指点之后,他站到一旁,观望皇帝与小侍卫用过招的方式反复习练。

天气热,没多久,皇帝与几名小侍卫便挥汗如雨,却无一个叫苦,神色专注。

太后寻过来。是身量纤纤,明艳照人的女子。今年二十六岁,看起来只有二十上下,而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孩子气,又要减三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