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纪事(21)

“目前就这20条，你抓紧时间熟悉一下它们，明天开始，你可要好好照顾它们的。”赵蛮将笛子轻轻地敲打在左手上，边绕着坑走，边敲。

“熟悉？是要认清吗？”顾未然看着这些蛇直发憷，一阵阵寒意从肌肤上传来。

“认清自然是有好处的，认不清……就看看被认错的会不会借机咬你咯。”赵蛮停下来，笑着对顾未然说：“名字嘛，自然是没有的，但总有标记的方法。”说完她继续绕着走。

这时远处传来人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近，边跑还边喊：“阿蛮，你又作甚破坏我的陷阱。”

赵蛮不做理睬，条是掌上笛子敲击的节奏越来越快。

网下的青蛇随着节奏都直起头部，二十条蛇头整齐的排列在眼前，顾未然沉下心来，开始分辨它们。

一眼望去，都是青绿色，但仔细看，第一条蛇的一条眼睛泛着红光，第二条下腹的灰白块像云，第三条的尾巴好像缺了一小段，是平整的……

她竭尽所能，大致记下了全部青蛇的体征。

很快上方冒出一个青年的脑袋，满脸的憋屈无奈在看到网上的顾未然时，硬生生凹出一个笑容。

“咦，不知这位姑娘是？”青年穿着青色短打，简单地束着头。

“我是……”顾未然还没说完就被赵蛮打断。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我们摇铃一派又有新鲜血液了。”她面不改色，全然没有关注旁边青年一脸便秘的表情。

“自从南山婆婆去世，你们摇铃就你一个人了吧。”青年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耳朵不好，可是会让青蟒帮我去听的。”

青年一看自己脚边，青蟒已经跃跃欲试，感觉下一秒就会将自己甩向空中。

“没没没，别，我什么都没说。”接收到赵蛮的刀眼，他连忙掏出一个小盒子。“恰逢摇铃掌门收徒，我正好给蛮姐姐……你的新徒儿送上一份礼。”

他将小盒子递到赵蛮面前，“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暗器，袖眠针。”那谄媚的笑容，仿佛一切都为了等献上礼物这一刻。

“我就先帮她收下。”

她又转头对顾未然示意：“谢谢暗门岳关师兄。”

“谢谢岳师兄好礼。未然不胜感激。”

“记的怎么样了？”赵蛮问顾未然。

“大概可以分辨了。”

赵蛮不再多言，让岳关将网收起，陷阱恢复原状。

那二十条青蛇缠绕在一起，待在赵蛮身边。离顾未然条有两三步的距离，软体动物特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她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离家出走了一番。

“呐，等下喂它们，喂的时候，观察它们。”

赵蛮递过来一小包东西，蚯蚓，青虫，肉屑。“这怎么喂，直接上手，还是直接倒地上让它们自己抢好了”。

最终顾未然还是机智地找了一张光滑平整的叶子将这些蛇的吃食放在上面喂给这群蛇，主要是当她直接把食料放在地上的时候，青蟒抬高身子，用舌头擦过她的脸，腥臭的口气伴着阴风让她打了个寒颤。

还是岳关说：“未然，你得找个器具把食料放在里面喂给它们，这样它们会生病的。”

顾未然连声道谢，然后就看到岳关近乎逃窜的背影。

“自己考虑！”赵蛮像个严师冷漠把关。

顾未然在旁边观察这群蛇，条有一两条比较生猛，霸道。一条眼睛正中上方有一团黑色的青蛇直接滚进了食料里，盘踞了一块用餐圣地，另一条青蛇随即模仿。但条有这两条蛇这么不守规矩，别的蛇安分守己地在自己面前吃。

顾未然立即就把这两条蛇记住了，她发现第二条蛇明显比别的青蛇粗壮，明显是个吃货蛇。

“明天早上你喂它们，下去和我去捉它们的食物。”赵蛮停顿了下，疑惑地问顾未然：“对了，你会吹笛子吗？”

“我只短暂地学过古筝，微懂一些音律，笛子……没有学过。”

“好啦！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

赵蛮说完将笛子横在唇边，吹起了一首悠扬的曲子。

只见面前的青蛇都开始加速吃面前的食料，很快就一扫而空。没多久，这些青蛇就列着队往一个方向游去。

青蟒随后，赵蛮跟着它们，顾未然也紧随着她们。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到一座竹园，最显眼的就是里面的两层竹楼，围绕着竹楼的是挺拔的竹子，这些青蛇进入竹园后就消失了，再细看，就会发现它们都爬上了属于自己的竹子，随后将身体掩映在竹叶下。

顾未然被眼前这群训练有素的青蛇惊到了。

她睁大双眼想对赵蛮说出夸赞的话，结果赵蛮已经进竹楼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