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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188)

作者: 啮草小兽 阅读记录

他想方设法用尽一切为人不齿的手段将路浔拉到身边来,只可惜路浔从来不明白他的心意。

直到最后,在澳洲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屋,放着巴赫G大调大提琴组曲的屋子里,他从地上飞快地捡起枪朝路浔射击的时候,他知道,他用尽一整个青春,以饮鸩止渴的野蛮方式爱着的人,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他这一生的所有欢欣,都封藏在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小房间里,他们共用一对耳机,不说话,就非常美好而感慨。

他被自己最喜欢的人送进了监狱,他的余生,将在忏悔和想念中度过。

在路浔的认知里,或许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善类,从来没有赢得过任何尊严和好感,甚至从来没有从他那里感觉到一点点爱意,有的只是扭曲变形的强烈占有欲,这一点,倒是和他后来偏执得近乎疯狂的弟弟很像。

Carey在经历过一次假死之后,回到欧洲,换了一个名字重新生存,以一个崭新的身份活着。

只有Jacob,还带着过往的罪孽,背负着所有的忏悔,孤独而静默地在无数个深夜思念一个美好而得不到的小小少年,那个在夏日和煦的阳光中踢着球转过头来笑的身影,那张听着歌紧张而不安地沉吟着的安静脸庞。

直到两年后,有人来探监,他走出门,猛然看见外面站着的白深和路浔的时候,似乎一切都释怀了。

他们纠缠过的这么多年,他们打打杀杀的动荡岁月,他们恨过的爱过的私密情绪,在两人相视着笑起来的那一瞬间,一切都释怀了。

路浔对他笑了笑,于是他也笑了笑,笑得眼睛有些发红。

他猛然想起十几年前爱听的那些歌,那些充满智慧和情怀的言语。他想,要是在过去能够孤注一掷地说一句喜欢,也许在如今的深夜,他会更加容易入眠。

后来他也还是喜欢听甲壳虫乐队,只是那时,听的不再是歌曲,是岁月、回忆、时光和憾恨。

歌里的那些旋律,是他唯一的深爱过的证据。

歌里的有些道理,他希望他能早些时间懂得。

And anytime you feel the pain

当你感受痛苦的滋味

Hey Jude, refrain

嘿Jude,要忍耐

Don't carry the world upon your shoulders

别把世界的重担都往肩上扛

For well you know that it's a fool

你知道那些愚蠢的人

Who plays it cool

总是装做不在乎

By making his world a little colder

把自己的世界弄得很冷酷

You have found her now go and get her

如果你找到你所爱的人,去爱吧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记住要永远深爱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你的世界,会更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啦!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所有番外就到这里了⊙u⊙!

有兴趣的兄dei们收藏关注下一本《荒》哦⊙v⊙!

第86章 番外4

窗外夜色沉,静谧在星星点点的昏暗夜空里无边无际地晕染开。

肖枭醒来之后,虽然大体恢复得不错,但是也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尤其是腰不比从前。

当然,这个腰是实打实的腰,不过腰间的欲望见了李老板总比以前强一万倍。

肖枭常常腰疼,有时候没什么大碍,跑跑跳跳四处撒欢儿,有时候严重了,就在床上挺尸动弹不得。

“我现在就是……”他趴在沙发上想了想,说道,“静若瘫痪,动若癫痫。”

白深的掌心在他腰间按着,力道正合适。他没搭理肖枭,一直到小白金带着他的儿子小驼鹿跳上床,他才想起个事儿来。

“明天我带你去针灸吧,你这两天也太严重了。”白深说。

“行,”肖枭点了点头,“我昨晚都疼得睡不着觉。”

“该,”白深说,“以后给我打电话。”

肖枭歪着脑袋埋在枕头里,过了半晌才有气无力地说:“我的好儿媳,求求您给我盖个被子再按吧,岳父冷。”

白深啧了一声,从小白金和驼鹿爪子下面把被子扯了出来,盖在他身上。

“你送我的那俩小狗还在我家里呢吧?”肖枭问。

“麋鹿和马鹿都被我带过来了,现在在院儿里。”白深回答。

“……哦,”肖枭应了一声,“我儿子取的什么狗屁名字,听着这么奇奇怪怪的。”

白深心想,可比小白金的名字取得好多了。不过路浔给狗崽儿们取名字的时候似乎忘记了辈分,原本然然叫白深爸爸但叫他哥哥就已经让他矮人一截了,现在驯鹿同学和一群金毛称兄道弟,和白深的辈分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收回手,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接通:“浔啊。”

“哎!”路浔应了一声,似乎在吃东西,声音有点儿含糊不清,“白老师,我和然然到机场了,来不来接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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