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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189)

作者: 啮草小兽 阅读记录

“不,”白深干脆地回答,“自生自灭吧。”

路浔撇撇嘴,拉着然然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坐了上去。他关上门,歪着脑袋夹着手机说道:“我的心好凉哦。”

白深笑起来:“你就是诈尸也赶紧回来。”

他挂了电话,肖枭抬起头来看着他,啧啧两声:“白医生,我腰好痛哦。”

“你再这种语气说话,我就要皮鞭子沾凉水,定打不容情了。”白深放下手机,继续帮他揉了揉。

肖枭叹了口气:“李老板都不敢打我。”

“是是是。”白深无奈。

过了不到半小时,院儿门外有了点儿细微的动静,白深抬起头来,把肖枭一个人扔在沙发上,径直快步走出正堂,一把打开了院儿门。

昏沉的星夜里,从门缝里露出的笑脸比白昼更好看。

路浔看见白深,一下子松开了握着然然的手,猛地跳到他身上去。

白深立即托住他的腰,被冲击得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然然看着他俩,一派老沉地摇摇头,走到门前自己换鞋子了。

“然然,进去跟你肖叔叔玩儿!”白深回头喊道。

然然没说话,酷酷地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进了屋。

白深干脆抱着他坐在院儿里的石凳上,路浔邀功地给他看手里巨大的棉花糖。

“给你的。”路浔说。

白深看了看,这个米白的棉花糖大得都要成精了,他埋头咬了一大口,抬起头的时候,棉花糖抽丝剥茧一般地断裂开。

路浔用指尖把棉花糖一点点往他嘴里塞着,模样很认真,仿佛伺候白深吃个糖是佛祖烧香的顶天大事儿似的。

“就买了一个吗?”白深问。

“不是,”路浔答道,“三个。”

“然然要的啊?”白深又问。

路浔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没有,是我非得想吃,然然说一点儿也不酷。我不好意思跟一群小孩儿挤着买,还是好说歹说求然然帮我买的。”

白深笑起来,一记无影手把他的头发揉了又揉扯了还扯:“丢人。”

“丢人不也是为了带回来给你!”路浔突然炸毛,伸手抓了一大把棉花糖猛塞到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怒吼,“吃屁吧你!”

白深啧了一声,脸埋进他怀里,深吸了一口路浔味儿。

“你和然然去夏令营开心吗?”他问。

“开心,”路浔点点头,抱着他的脑袋扯着棉花糖,想了想,说道,“当时家长们出谋划策,要选出一个刺激好玩儿的亲子活动。”

“啊,那你说什么了?”白深问。

“亲子鉴定,”路浔说,“绝对刺激。”

白深埋在他领口,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最后抬起头把他手里的棉花糖一把给抢了过来:“你才吃屁吧!说的什么狗建议。”

“我这个长相,一看就不是然然的亲哥,”路浔说,“反正我又不怕。”

“你以后对外宣称你是捡的,然然的亲生的,行么?”白深问。

“好嘞。”路浔乖巧地答道。

“乖儿子,”白深捏了两下他的脸,推了他一把,“走去看看我孙子。”

天色暗沉,庭院里月光蔓延着,看着清冷。不过白深前两天去逛花鸟市场的时候,买回来好多绿植,院子里一下子生气勃勃。加上初夏花圃里争相绽放的花朵正娇艳欲滴。等到盛夏,小区里的池塘里就该红裳翠盖并蒂莲开了,想必那时候,应当比现在更加芬芳馥郁。

人生如蔷薇,弃世者鄙其刺,乐世者乐其芬。

两人并肩朝屋里走过去,天气温凉得刚好,挨近了有点儿热,但他俩谁也没有远离一步,仿佛只有这样紧贴着走,才能缓解前段日子分开的想念。

路浔:“李恪还没回来呢?”

“没呢,”白深答道,“他说这两天应该就回了。”

领养了然然之后,他俩就在主卧旁边改造了一个连通的小房间,方便照顾她。等到然然再长大一点儿,翅膀硬了扑腾要飞的时候,就得自己睡一个大屋子了。

路浔一进门就看着肖枭啧啧个没完,围着沙发走了两圈儿,把他看了又看,打量了好一会儿,跟动物园儿里看稀奇似的。

“守丧呢!”肖枭怒吼。

“您这腰,该不会是纵欲过度……”

话还没说完,肖枭就一扬手把抱枕扔在他脸上,路浔伸手一挡,枕头弹回去,恰好落在肖枭腰间。

被这么一砸,他疼得差点儿一蹦三尺高,鬼吼鬼叫了一声,埋头装死了。

几个人洗了澡,看了会儿电视准备睡觉。屋里的灯一盏一盏暗下去,整个世界都掉入了静谧的黑暗。

半夜凉风吹,李恪走到门口,掏出钥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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