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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不让位(165)

承天府君的一线生机,只有承天府君自己能救。

胥礼手中月阙剑发出冷冽的寒芒,横在了傅琢的颈边,将傅琢的所有话堵了回去。

“少装模作样,滚出我视线,否则我让你跟你弟弟陪葬。”牧远歌话音刚落,傅琢没了声音。

牧远歌面露厌倦之色,甚至懒得再看傅琢一眼,便抬脚走出了药堂,来到大殿之外,眼前便是一条康庄大道直通山门。

回头,长生剑宗山清水秀,依旧是一派安宁之状。

胥礼走到他身侧。

牧远歌长舒一口气,突然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按住他双肩亲了他一下,和他对视半晌,深情地道:“胥礼,我爱你。”

胥礼一愣,道:“我不同意。”

“啥?还需要你同意?又没让你付出什么……”牧远歌顿时恼羞成怒,你耍我呢,怎么你爱我可以,我爱你就不同意,我说句话要你同意了吗。

胥礼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太上宗主住的小院走去。

“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耍我呢,怎么你爱我可以,我爱你就不同意了,我说句话要你同意了吗?你带我去哪儿啊!”

胥礼的院子,胥礼的卧房。

牧远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进房间,带上了床。

胥礼的身体压了过来,牧远歌被抵在床与他胸膛之间,干脆伸手环住了对方那道令他魂牵梦绕已久的窄细腰身。

他才刚表白,这么热情的吗。

胥礼伸进他的衣袍里,牧远歌被他碰得很痒,板着脸道:“你不要太激动。”

胥礼却好像很生气,道:“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接受的。”

牧远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有人都要走了,我们却在这儿做这种事。”

“不许你救姜袅!”

牧远歌长呼一声,被弄得思绪大乱,半晌才回神:“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救他了!”

“如果你一定要救,你干脆把我也一块带走。”

“我没……胥礼,你听我说话!啊……”

他光臂揽着胥礼的脖子,胥礼好不容易才稍微放缓了动作,牧远歌被弄到疼得地方倒吸一口凉气,胥礼立刻不动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我不同意你救姜袅,这件事我觉得不可以商量。”胥礼道。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你爱我,不就是给我个安慰,然后告诉我,你得救姜袅了?就像当年你舍命救我一样。”

“卧槽,在你眼里,我的生死就这么随便!?”牧远歌道,“给我停下,别动了。”

胥礼听懂他的意思了,凑到他耳边亲吻,牧远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稀里糊涂一场巫山云雨过后,这张以前很“纯洁”地滚过的床已经凌乱不堪,牧远歌回想起方才翻云覆雨的场景,再看到面前冰清玉洁衣装整洁的师兄,有种亵渎了神仙的罪恶感,又恨不得再加重一些,再扒下来往他玉骨冰肌上按几个指纹,添几块红印。

胥礼算算时间,大概不需要为难了,道:“你跟姜袅说了些什么?”

牧远歌下床来,也穿上衣袍,道:“我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说我有伤,他问我能不能救他,我觉得很可笑。”

牧远歌沉下脸,道:“我那么金贵的性命在他眼里是有多不值一提。”

“然后呢。”胥礼情绪总算好了一些。

“我为了大局自愿赴死是一回事,让我死他拿来的脸啊。我这么金贵的性命,我却愿意拿命去救你,”牧远歌语风一转,“胥礼,我是有多爱你啊。为了你,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我居然以为我可以把你让给别人。”

胥礼看他一脸惊讶的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道:“你才发现?”

牧远歌揽着他的腰,摇头叹息:“你完了胥礼,你算是摆脱不了我了,我主动放下你你不跑,你还跑回来,落到我碗里了吧。”

胥礼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姜袅呢?”胥礼道,“你打算怎么办?”

牧远歌无情地道:“等他死了以后,葬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立块无字碑。”

他想就连他都无法容忍姜袅为救他人而死,他曾经为救胥礼而死,而姜袅能容忍下来,可见这人心里从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不过说实在的或许也正如姜袅所说,他心里其实就没有过对方,姜袅不如他性命重要,而胥礼比他性命更重要,孰轻孰重,他好像再也无法糊弄自己。

这边的人在床上欢好,而另一边,有人独自躺在床上等待死亡。

人死之前会晃过很多生前的画面,姜袅想到很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