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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重生](87)

圣人已经替他扫除了许多障碍,京都里一些百年世家在朝中的势力都被削弱了,且圣人特意指了卓惊凡为太子妃,就是为着卓家根基浅薄,日后无法成长为外戚威胁到皇权。圣人自己吃过外戚的苦,可当时他若不求娶傅家女,便坐不上皇位,所以圣人用了十多年,将京都里那些世家张牙舞爪的势力,一根一根拔除了,就是西北程家都成了困在京都里,被拔了獠牙和利爪的大猫。

圣人既是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替他铺平了前方的道路,他自是不能辜负了圣人才是,如今圣人替他走了九十九步,这剩下来的一步,就让他和卓惊凡一起来走。圣人来不及完成的宏愿,他来完成;圣人来不及开创的盛世,他来开创,他誓要缔造出大周朝历代以来最为辉煌的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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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转瞬就过,圣人昏迷的这些时日以来,只有清醒过一次,那唯一的一次清醒,圣人只做了两件事:一是拟了传位诏书,二是封了窦芷容为县主。除此之外,圣人旁的什么都没做,实也没心力再做什么,圣人只是一直紧紧握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眼中带着缅怀、伤痛、愧疚等等一些窦淳看不懂的情绪。

之后圣人便又睡了过去,这一次,便再也没有醒来。

大周文武二十五年六月,圣人驾崩,太子窦淳即位。窦淳即位后并未改年号,而是沿用了文武。

于此同时,秦王、楚王的叛军在离京都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被程家率领着京都周围各州诸府的几万府兵给拦住了。

两军相遇的地方正好是淮水边,秦王楚王和程家率领的府兵隔着淮水遥遥相望,他们自然也收到了圣人驾崩的消息,因此起了拉拢程家的心思,毕竟当初程家被圣人一纸诏书召回了京都,经营许久的西北就这样拱手让给了贺家,程家的心里肯定是记着这笔帐的。

只是他们捉了贺家大郎的一双儿女,逼着贺家跟着造反,贺家军心里头肯定憋着一股气,此时若让他们和程家碰在一起,怕是要起纷争,届时闹了个窝里斗反倒不美,因此他二人凑在一起讨论,想拿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而这时在淮水另一边的程家,也有自己的思量。

程家阿郎为行军元帅,两个儿子也是副元帅,可这都是战争时期的临时军衔,待到平乱完,他们又会恢复为原本的官阶和军衔。

程阿郎原本为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听著名头好听,却没有兵权只是个散官的官衔,他也不是不知道圣人点名他带兵的意思,不就是为了测测程家的忠诚度,可没承想,圣人还来不及看见结果,竟然驾崩了。

对于圣人的突然驾崩,程家儿郎心里是既震惊却又隐隐有着一丝窃喜,如今朝中只有一个刚成年的太子,倘若他们加入秦王的军队,一路杀回京都,要拿下皇位似乎也不是难事,届时不论是秦王也好、楚王也罢,不管是哪一位大王得了皇位,程家都有从龙之功,日后程家的前途也就不用烦恼了。

程家越想越觉着此路可行,他们被圣人困在京都里已经十多年,心里早就累积了许多不满和怨恨,此时不爆发更待何时?

因此程家立刻修书一封,让探子秘密送往叛军驻扎的营地,交到了秦王的手里。也是秦王和楚王料到了程家必会有所动作,所以故意放松了营地的警戒,让程家的探子可以顺利摸到秦王营帐。

秦王和楚王得了程家的准话后,自是高兴不已,有了程家手上几万府兵的加入,使得他们的队伍更加壮大,就算京都有羽林军等禁军守卫,只怕也抵挡不了他们的二十万大军。

二王信心满满,自是接受了程家的投诚,只他们还顾虑着贺家,因此对外仍旧做出一副和程家在淮水两边对峙的假象来。……

这一日,贺家大郎的营帐迎来了窦泽。

贺家为着被掳走的一双儿女,假意和秦王合作后,不多时就见到了淮王,当贺大郎见到淮王跟在秦王身边时,心里自是震惊不已,同时也为着淮王妃的处境担忧。淮王擅自离京,且还和秦王搅和在一起,那么被他独自留在京都里的时娘,该如何面对圣人的震怒和质疑?

为此贺大郎对窦泽根本没有好脸色,尤其是后来又收到了贺时娘病逝的消息后,自此贺家人完全不待见窦泽,一点儿也不把窦泽当成贺家的女婿看待。所以此时窦泽突然来访,贺大郎压根儿不想招待对方,他连见都不想见到窦泽,又怎么会想听他说话?因此贺大郎将窦泽晾在营帐外,就是不理会对方。

谁知窦泽这次倒还算硬气,愣是在营帐外等了好几个时辰,就为了见贺大郎一面,连秦王和楚王都被窦泽惊动了,纷纷出面帮窦泽说情,使得贺大郎不得不憋着一口气退让一步。

待到窦泽进了贺大郎的营帐后,贺大郎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不知淮王到底有何要事,非得见末将不可?”贺大郎虽自称末将,可一点儿也没把窦泽放在眼里,连敷衍的行礼都不愿意,仍旧坐在书案后。

“贺铮,本王知晓你心中有怒气,本王也不怕与你说实话,本王既然敢离开京都,便是算准了圣人不会对时娘下手,事实证明本王没有料错,圣人不仅没有对时娘下手,还封了我儿为世子,就连容姐儿也得了一个县主,本王对你贺家,也算仁至义尽了。”窦泽眼中带着阴翳,缓缓地说道。

“如此末将还得多谢淮王了。”贺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贺铮,你也不用说话这样阴阳怪气的,贺家认为本王对不起时娘,时娘又何曾对得起本王了?你可不要告诉本王,你不晓得时娘心里到底想着谁。”窦泽咬牙切齿的说道,自己费尽心思娶来的贺家嫡女,心里不只没有自己,竟然还装着圣人,这样的奇耻大辱,让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打从他无意间窥探到了贺时娘的心思后,心里无比的震惊,忍不住开始怀疑,窦珣和窦芷容是他的骨肉么?会不会他根本就是替圣人养孩子却不自知?只这样的怀疑无凭无据,他也不可能质问贺时娘,再者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他的脸面往哪里摆?自己的夫人想着自己的阿兄,自己的儿女有可能是阿兄的孩子,贺时娘丢得起这样的脸,他窦泽可丢不起这样的脸!

贺铮则是瞳孔骤缩,他没想到时娘的心思会被窦泽看穿,可他很快就定了定心神,冷声说道:“自打时娘嫁入淮王府中,替淮王您生儿育女,操持府中大小事务,尽了为人妻子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如此淮王竟是还不满意么?非要在时娘过身后,还在这里编派她!”

贺铮一口咬定窦泽说贺时娘心里有旁人是污蔑,毕竟他笃定窦泽肯定没有证据,否则早就闹上了贺家,要贺家给一个说法才是,如今窦泽只是在他面前说道两句,更是证明了对方不过是猜测或是听了些风声罢了。

窦泽见贺铮一脸坦然的模样,心里嘀咕一声,贺家莫不是真不知道贺时娘龌龊的心思罢?想想也有可能,贺家若当真知道贺时娘的心意,如何还会将贺时娘许给他,送进宫中不是更好?一来全了贺时娘的念想,二来也能让贺家的前途更进一步。思及此,他的脸色便缓了缓,原先以为贺家故意用贺时娘膈应他的想法,也淡了一些,或许他真是错怪了贺家。……

东宫崇仁殿

窦淳虽然即位了,可是因着圣人的驾崩还有诸多事宜,因此还未举行登基大典,也还没有迁宫。只他虽还未正式迁宫,但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待在两仪殿和甘露殿,已经极少回到崇仁殿了。

此时他会回到崇仁殿,是为着和卓惊凡讨论一月后的登基大典,以及册封皇后的事宜。

“凡凡,我当日说过必会立你为后,一个月后,我便举行册封仪式,正式立你为后。”窦淳坐在卓惊凡面前,握着他的手真挚的说道。

“殿下心里记着臣,臣自当是感激的,只臣觉着此番不是立后的时机,待到……殿下的长子诞下后,再谈立后许是恰当些。”卓惊凡抿了抿唇,温声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诚然窦淳的真心让他感动,可是窦淳才刚登基,此时要立一个郎君为后,必定会受到不小的阻碍,在他看来,何不等到日后立稳了脚跟,再来谈立后。

窦淳听罢皱了皱眉,心里也知道自己太急了,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朝中一些老臣仗着原先在父皇的跟前有脸面,越发的不知道自个儿的位置,待到登基大典后,我定要让朝中众人知道,不是资历老就可以倚老卖老,对我指手划脚!”

“殿下……不,臣该称您为圣人了,圣人心里有成算自是好的,只圣人也该知晓,若是大肆清理了群臣,届时圣人手底下无人可用,反倒不美。”卓惊凡温声说道。

“私底下就不要这样拘谨,凡凡,我在你面前都不曾用‘朕’,你也别把圣人挂在嘴边,你是我的皇后,我自是拿你当一生的伴侣看待。”窦淳听卓惊凡口呼自己圣人,总觉着两人之间似乎被划出了一条界线,使得两人的距离变远了,因此他皱了皱眉,不让卓惊凡再喊自己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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