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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33)

作者: 陸離/陆离 阅读记录

床在身下咿咿呀呀地晃动,常乐怕了,佝偻脖子躲渠锦堂胡乱落到他身上的嘴,盼他还有一点良知,停下手,放过他。

“少爷!别这样!”他向他苦苦哀求,“我……不能再和你做这种事儿了!”

肺像突然被烧火的柴爿捅了一棍子,火烧火燎的疼,常乐说这种事,口气嫌的,好像他们的拥抱,他们的亲吻,是多恶心,多埋汰人的脏事。

渠锦堂的心凉飕飕的叫人剜去一块,他能对姓裴的那样笑,却连丁点儿的感情也不愿施舍给他。

被伤狠了,渠锦堂的眼神厉起来,铁钳一样的虎口,轻轻松掐住常乐的两只手腕,顺着胸口在腰上狠命地揉了一把,往下扯开他的裤子。

常乐猛地大叫:“少爷!少爷!”

渠锦堂煽常乐的屁股:“喊什么!你想把人都叫来?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裤裆里的玩意儿耷拉,没了那层意思,刚才在妓院也是,腿上盘了个酥香软玉的俏姐儿,可心里想的,全是常乐。

渠锦堂不甘心,他放不下他,手钻进裤腰缝,攥住那话儿狠心地揉了两把:“我都忘了,你娘就是窑子里的女人,陪男人睡觉,伺候过的没一百也有几十。你从小生在妓院,这种事,你见得还少?”

常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瞬间眼睛没了神,楞在那儿,被人点穴似的不动了。

渠锦堂喘着粗气掰他的膝盖,把他的腿扛到手臂上,摆着一条摇头晃脑的东西,湿哒哒地往他屁股缝里挤,碰他大大张开,露出来的圆心。

因为气恼,感觉来得慢,渠锦堂攒了一脑门子汗说狠话,平时藏的酸的,恨的,一股脑的都说了:“你娘和二房一样,都是任人骑的,你也一样!你勾搭男人的功夫呢?哪儿去了?!看见渠庆堂和那姓裴的会笑会说话!见着我就哑巴了?!”

妒忌烧得他体无完肤,挺着腰杆,把磨硬的枪刺入常乐的身体:“是不是除了我,是个男人都行!!!”

常乐被他撞的化身渔叉上离水的活鱼,连声音也是不成调的,和摇晃的床板一起,咿咿呀呀发出些嘶哑的哼吟。

渠锦堂操红了眼,下头没了轻重,揪常乐的头发堵他的嘴,把人往死里弄,怨他,更怨爱而不得:“你还骗我是女的,差一点和我成亲……”

“你这样的……嗯嗯……”下腹不断积聚的快感,他放慢了抽插,退出来点,再全根撞进去,“活该被男人肏!”

这一下撞地很深,把常乐被封死的穴道都捅开。

呜呜呜……

很轻,压抑很久的啜泣,锁进钿匣的蝴蝶似的,从他逐渐张大的口中涌出来……

接着就像开裂的冰河面,一发不可收拾地崩塌。

第30章

渠锦堂捂着下头从常乐身体里退出来,他吓坏了,没见人这么哭过,那种恸哭,好像要把个他认不得的月儿,从那件叫做的「常乐」的千疮百孔的破皮囊里,鲜血淋淋地扒出来。

常乐一辈子没对他说过那么多……

他说……

他是生在妓院,可他不脏。

他出生,他娘就把他交给姓周的使唤婆子,养到五岁,院里的女人,各个是他的姨,也各个是他的娘,她们用男人钻她们裙子的钱,把他养大,养在那片红灯笼照不进的地方。

他说……

直到他娘死的那天,他才知道,那个平时总冷着他,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的女人,就是他的亲娘。可她也要死了,身下的褥子汪汪地淌着血,小溪似的往地上,每往前走一步,就是往他娘的命上,踩一脚。

他说,她说……

娘不想跟你分开,可娘护不了你啦……

或许是回光返照,她沾了血手忽的有了力气,一把拽住绣月儿空荡荡的袖管,你跟娘保证,不要让人扒你的衣服,在院里就是死,也不能让人看去你的身子!

说呀!!!

好多的声音,抹着泪,催促,月啊,说啊,喊娘!

细胳膊被捏痛,他还那么小,恐惧、畏缩、来不及思考的震惊,没等张口,那双手掐疼他的手,一声未尽的太息似的,从他的手臂上垂了下去。

鸨头见他是个女娃,才把他留下。

是婶子和姨娘们一人一口饭,一人一片裙摆的照拂把他拉扯大,还想了装水痘的办法出了窑子,二块银元贱卖入渠府,求个后半生的依托,干干净净地活。

“没人告诉过我我是谁!”常乐这个名字也是别人给的,直到许给少爷当媳妇儿的那天,“我都……不知道我不是个女的,我……”

渠锦堂就这么生生看着那张被泪痕和痛苦切割的脸,碎在他眼前。

“没想骗你……怎么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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