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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我爱宅(155)

果然,很快年家就以吹枯拉朽的速度败落了。

那一阵子雍正爷的气色也不是很好,说到底年羹尧是他一手提拔并倚重的心腹大臣,本来想还来一段君臣佳话,到底还是功亏一匮。

雍正爷的心情不好,裕嫔娘娘就不得不陪着宽慰,当然是以小太监的身份。

耿绿琴虽然于史不通,但大致也知道这个阶段也是某四跟某八他们斗得最狠的时期,对于那些人,某琴从心里是同情的,曾经也都相处的挺不错的,可她也只能表示一下同情罢了。

那天,在自己宫里闲来教弘安习字,顺便检查锦秀的功课时,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耿同学不由想到了桃花九,曾经她的文房四宝都是某九提供的,她也没少打他秋风,跟他争锋相对,想到那个曾经风华无限又带些妖孽的男人就要没了,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离开书房,耿绿琴到了院子里,望着宫墙外的天空怔怔出神。

“主子,您有心事?”春喜小心地问。

耿绿琴笑得有些怅然失落,“时间过得真快。”

春喜点头,“是呀,一转眼小阿哥他们都长大了。”

“所以找个时间嫁了吧。”

“主子——”

耿绿琴笑了下,幽幽地叹了口气,“春喜。”

“奴婢在。”

“把李德全找来,我有话跟他说。”

“嗻。”

李德全到书房的时候,只有耿绿琴一个人在,而外面有图蒙海守着,他就知道主子跟自己要说一些体己话。

“谙达。”

“主子。”

耿绿琴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如果我派人去打听九爷的事会不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她自己在这深宫中生存也不容易,能尽心的前提也得保证自己的安全,皇家有时候禁忌太多。

李德全神情一恸,颤声道:“主子——”先帝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时候能念及九爷他们实属难得。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不乏其人,但雪中送炭却总是少之又少。

“我就是问问,没真想做什么,我也怕惹事非。”耿同学赶紧解释。

“主子有心了。”

“有心无力也是枉然,以前没少占九爷的便宜,如果一点忙都帮不上总也是种遗憾,于心不安呐。”就算能让某九在监禁之中生活得好一点也算是她尽心了吧。

“奴才给主子叩头了。”

李德全突如其来的反应让耿绿琴一时吓到了。

“谙达……你做什么?”

“奴才这里有先帝留给主子的一道遗诏。”

“……”耿同学完全的蒙了,她想过许多,但是遗诏啊,太惊悚了。

等到她看过那道遗诏之后,耿绿琴差点抓狂,老康,咱不带这样的啊,怎么能这样呢?她说进宫之后她想着法儿地去找那两幅画怎么就像泥牛入海踪迹全无的,而且旁敲侧击的也没听说被拿去当陪葬品么,敢情是留着当质押品的啊。

“先帝知道依八爷、九爷的性子多半会跟皇上走到极端,先帝不愿见到最不幸的结果,这件事恐怕只有主子才有可能阻止。”

她有个屁办法,她原本不过打算顶多拿些钱财贿赂一下牢头狱长啥啥的,县官不如现管么,难不成她还真能阻止这些大爷们斗个你死我活,能拦着某四灭掉他的兄弟,断绝隐患?这也太难为她了啊。

可是……一想到那幅大草原壁画跟时蝴蝶会的画,她就心痛,难不成她就得含着泪把那两幅画亲手烧给老康当迟来的陪葬?

黑!真黑啊!

第 135 章

大麻烦!

耿绿琴的头很疼,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从何着手为好。

可是,这算是老康最后的一点念想,就算很腹黑,但她也只能勉力而为,但结果她并不看好。如今她连这皇宫都未必能出得去呀,皇城守卫不比雍亲王府邸,加之某四对她这个屡犯看得又很严的,基本有点难于上青天的意思了。

李德全跟图蒙海探到的消息都透露出一个意思,某八和某九已经到了性命交关的时候,而她还在坐困愁城啊。

愁死了!

给某四当贴身小太监的时候,她瞧着某四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想想自己正在为救他的对头而烦恼不免有些愧疚。

一边是某四,一边是老康,一个现任的,一个卸任的,全是皇帝,她整个儿就是一夹心饼干啊。

就在耿绿琴为了出宫的事麻烦的时候,事情来了。

那天,她照例到养心殿去当小太监,没呆多久,就跟着高勿庸出宫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十二爷胤祹的府上,昀时此时就被半软禁在那里。

后世说某四为了小四四乾隆能坐稳帝位把有异心的昀时给灭了,这个记载让耿绿琴心中忐忑,担忧不已,那孩子以前看着挺不错的呀,这才几年工夫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某四什么也没说,只让她跟着高勿庸出宫,而高勿庸这老小子也毛也没说,只把她领到胤祹府上弘昀住的屋子外就退到院外去了。

耿绿琴一个人站在屋外沉吟了半天,这才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入目是一室的凌乱,散乱的书藉与掀翻的杯盏,还有那抹趴俯在书案上的颓废身影。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气,显见人是喝多了。

“给爷再拿两壶酒来。”满是醉意的声音沙哑中透着压抑与绝望。

“昀时。”耿绿琴在心里叹气,出声唤他。

趴俯的身影一僵,尔后慢慢直起,以一种极慢地动作抬起头看过来,当来人完全映入他的眼眸时,他的嘴巴颤抖了半晌才发出了声音,“裕额娘……”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呢?”

“裕额娘……”弘时踉跄地从桌后奔出,扑跪到耿绿琴的身前,嘶喊道,“儿臣没有派人去杀四弟,儿臣没有……”

耿绿琴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俊秀爽朗的少年,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他凌乱的发上,轻轻地道:“额娘相信你不会,你是额娘看着长大的,弘历是你的弟弟,有额娘跟你的母子情份,弘历跟你的兄弟情份在,你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弘时抱着她的腿放声大哭,自从事情发生,皇阿玛不听他的解释,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可是裕额娘仍然信他,这就足够了。

耿绿琴只是慢慢地抚着他的发任他哭,有些委屈是需要发泄出来的。

等着哭声渐歇,她才开口道:“起来吧,额娘给你梳梳头。”

耿绿琴从屋里找来了梳子,慢慢地帮他把发辫梳好。

“裕额娘……”弘时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

“您怎么会来看我?”

耿绿琴笑了笑,“是你皇阿玛让人带我来的,要早知道你如今是这般情境额娘说什么也该早点请旨过来的。”

弘时眼眶一红,“额娘向来不理这些事的,不知道也是有的,都是儿臣不好。”

“身体是自己的,怎么能这么糟蹋呢?”耿绿琴颇不赞同地扫过那些倾倒酒壶杯盏。

弘时低头,几不可闻地道:“儿臣已经没有未来了……”

“胡说什么呢?”她轻斥。

弘时抬头,直直地望过去,“裕额娘,儿臣知道你是好人,可是那次的事,死的人是儿臣的手下,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皇阿玛甚至都不要儿臣了,儿臣如今是待罪之身。”

“有误会解释清了也就是了,”耿绿琴顿了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们这些人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不争你身后的人也要争,你不想动他们会逼着你动,你皇阿玛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你皇阿玛才会这样对你。”

弘时看着眼前这个雍容美丽的女子,在他的记忆里她的容貌似乎一直没什么大的改变,只有气质神韵逐年发生变化,如今更加的内敛优雅从容与豁达。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你皇阿玛让人带我来看你的目的,不过,额娘向你保证,只要有一线希望,额娘一定会劝你皇阿玛饶了你的。”

“儿臣谢额娘。”弘时撩袍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为了她的信任与爱护。

耿绿琴伸手扶起他,拍拍他的手,安抚地说:“弘时,无论将来是个什么结果,当下要好好活,要对得起自己,人,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了,怎么还能要求别人来爱惜呢?”

弘时点头,“儿臣听额娘的。”

“好好地,”她握紧他的手,“好好地活着,你还年轻,以后你就会懂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东西比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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