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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50)

李氏,如果我会离你越来越远,也是你自找的,需怪不得我。

李玉娘夜里突然被一场惊梦吓醒,在黑漆的床帷内看到丈夫背对自己的身影,她心头倏地一沉,成婚至今,只要郎君在她房里过夜,都是揽她入怀而眠,从未如此疏离以待。

到底还是惹怒郎君了吗?

她不是为自己争,她只是为了毅哥兄弟,她……李玉娘眼中的泪无声滚落。

远郎,远郎,你可知若没有程氏当初强求那一旨赐婚,你我如今该是何等的神仙眷侣?妾不是不怨,妾只是不能怨,不敢怨。

李玉娘咬紧了下唇,颤颤地伸手环住丈夫的腰,整个人贴住他,细若蚊蚋地呓语道:“远郎,妾是爱你的……”

孟明远的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

李玉娘的手越来越往下,最后握住了丈夫的欢喜物,熟练地挑逗。

孟明远的呼吸渐渐粗重不法自制,一把攥住了她作怪的手。

“玉娘……”

“远郎,要妾好吗?”

“……”

“远郎,妾不跟姐姐争了,不争了……”声音已然带泣。

孟明远任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大物上,任它在她手中颤抖茁壮,声音低而稳,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格外清晰深刻,“玉娘,你是否觉得若没有程氏你我会是神仙眷侣?”

李玉娘默认。

孟明远发出一声讥讽的笑,“我这样的男子会只有一个妻子吗?”他不得不冷下心教她认清现实。

李玉娘的身子一颤。

“你要感谢程氏,威国公府不是谁都能得罪得起的,有了她,才再没有女人可以进门来。”她既然遵循的是这个时代的规则,那他便拿这个时代的规则来说教。

李玉娘如遭雷殛,嗓子眼儿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儿声响。

“我如今已不做他想,就想守着你和程氏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府里的事你怕惹程氏嫉恨不肯管,我也由得你,便只当你确实如岳母一般不通庶务。”他不是小白,有些事年深日久他看得出来。

李玉娘身体僵硬,原来郎君是心知肚明的。

“有些话本一直不愿跟你摊开讲,我也一直以为我们这辈子都可以不用摊开讲,可你心思重了,我只好摊开讲。”

李玉娘的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收住,只觉心浸到了数九寒天的冰水里。

“玉娘,为夫为朝事已心力交瘁,不想在家事上再分心神,你就当可怜为夫也罢,安生度日吧。”

李玉娘中断的泪如决堤的水倾泄而下,她不要远郎这样摊牌,不要他如此心苦,不要他跟自己疏离,她不要……可她如今亲手推开了他,亲手……她要如何让彼此回到从前?

孟明远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住,闭着眼撑开她的双腿,将自己挤了进去。

李玉娘泪眼婆娑地看着身上的丈夫闭目在自己身上驰骋,他不肯看她,不肯了……孟明远将心中压抑的那股愤懑化作欲/望统统发泄到身下的人身上,她到底想要如何?还想要如何?

他很辛苦她们知不知道?

疯狂而绝决的一场情/事后,他伏在她的身上喘息,双目始终未曾睁开。

她悲伤而又迷茫地抱着他修长的背脊,像抓住人生中最后的一根浮木。

“远郎……”我要如何才能留住你?

孟明远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嘲讽似地轻笑一声,“痛了能哭真好啊。”他身为男子却是连哭的权利也是有限的。

李玉娘身子不禁为之瑟缩。

“为夫要你便让你如此痛断肝肠吗?你这身子不就是给为夫享用的吗?还是你想给别人?”他的话如毒蛇一般扑向她。

李玉娘嘴唇颤抖,手越发收紧,“远郎不要这样,妾真的知错了,妾是郎君的,只是郎君的,郎君想如何要便如何要……别这样对妾……”原来温润如玉的他也是会盛怒的,这样的盛怒她承受不了,真的承受不了。

孟明远从她上翻身下去,平躺到一边,冷硬地道:“收起你的泪,我对梨花带雨的女人没兴趣。”

李玉娘胡乱地抹去面上的泪,又惊又惧又怯地看他。

“收拾好了?”

“嗯。”她几不可闻地应声。

孟明远大手一伸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柔和温润,“你要懂得分寸。”不要试图打破后宅的平静,后宅一旦失控,他只怕再也不能对她们温存以对,他不想活得那么累,那么累……“嗯。”

孟明远低头寻到她的唇,温柔地吮吻。

李玉娘伸手搂住他的颈,双腿环住他的腰。

这一次他温柔而又缱绻,让她知道了珍惜与狂暴的分别。?

☆、41公子风流

次日,孟中丞早朝上递了道折子。

皇帝看完了折子,笑着抖抖手里的奏折,对龙座下的百官道:“众卿猜猜,中丞大人这折子里写了些什么?”

百官面面相觑,这要如何猜法?

皇帝本也没指望百官会给答案,他继续笑着道:“中丞大人说了,民以食为天,官员也是民,食物也是生存之本,朝官吏属为国兢兢业业,只是衙门提供的午餐便差强人意了些。为了国计民生,改善午餐伙食是当务之急,他恳请在修庆律之前先把公门食堂改头换面一番。”亏他那用那写锦绣文章的笔来写这么一道不伦不类的奏折,偏偏再不伦不类他也能说得让人心动不已。

百官瞠目结舌。

任谁也想不出这会是探花郎升为中丞后上的第一份奏折内容,孟学士的脑袋构造极有可能异于常人。

他们悟了!

皇帝看看跪在殿中等批复的人,用力将奏折砸了下去,骂道:“老相国说的对,你但凡肯把心思往国家大事上用用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折子给朕收回去,难不成你还指望朕为这种事专门下个黄旨不成,先折腾你们御史台的去吧,弄好了朕看过了再说他处。”

这样也行,孟明远默默低头捡回自己的奏折,叠好,重新塞回袖中,退回朝班,重新入定。

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御史台的食堂弄好了,他的吃饭问题就算解决了,别的衙门关他屁事,想生活好还不想出力,活该他们继续受食堂工作午餐荼毒。

今天心情不是很舒爽的孟学士心理果断阴暗了。

尼玛!

这两天跟家里的两个女人滚床单滚的憋闷得紧,跟她们去谈情说爱吗?那这日子他还过不过了?他是闲着在家没事干的纨绔还是那些不求显达的仕人学子?

他已经深深陷足在这泥沼一般的朝堂中,他要周旋在一群老奸巨滑的人群中。这不比他在翰林院时,也不比他在江州任上,这是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的权层朝局。

对她们的好全成了她们任性的资本,那就让她们好好冷静一下吧。

打定了主意的孟学士,一门心思扎在御史台里折腾衙门的食堂去了。

从格局到制度,事无钜细,样样过手。

大半个月没回家一趟,仿佛忘了他还有一个家,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娇妻和四个稚幼可爱的子女。

这样的情形只在孟明远初到江州任上时出现过一次,而那次事情特殊,他根本分身乏术。但这次——孟家的两位奶奶沉默了。

郎君是故意的,似乎这个家让他厌倦了,他宁愿躲在衙门也不想回来看她们一眼。

程雪兰没有回国公府,这次的事她难以启齿,她贪欢重欲想把丈夫拴在自己床上,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出口,这样的原因会让人唾弃。

李玉娘也没有回少卿府,她明知丈夫最厌后宅争斗仍是出于私心想为儿子谋算一番,最终惹恼了丈夫,这话说出来爹娘必是会训斥于她的。这是明知而故犯,是自作孽!

孟中丞改革御史衙门的食堂,连带着在食堂旁边建了澡堂,一排过去全是单间,用的热水就是改革后食堂灶壶心烧里的。

大灶一天十二时辰不熄火,小灶点火从大灶借火。

如今天气日渐燥热,不时就会出一身的汗,身上粘腻的很,上班时间全天候供热水,冲个澡什么的实在是太舒服了。

探花郎弄的那花洒淋浴真是不错,简单方便,又节省空间。

食堂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大锅烩了再分盘出去了,所有的菜色都会提前准备好,然后用餐的人可以看菜点,可以提前点,也可以到了饭点现点,然后隔着窗口厨师给你现场做。

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但这么一弄味道可就大不相同了。

成本的问题,中丞大人已经核算过了,然后大人直接跑到户部去跟户部尚书详谈了小一个时辰,最后户部尚书很痛快地就拨了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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