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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突然想要地老天荒(27)+番外

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沿着他的身体抚摸,寻找伤口。摸到手的时候,感觉到有很深的伤。南北抬起他的手,用牙齿咬住他的指尖,小心用布条把伤口包好,下了狠心系到最紧,以防血流的太多。

等摸到他的后背,南北惊呆了。

太长的一道伤口,她甚至不知道能用什么来包扎。

她觉得自己很冷静,可是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最后把身上的长裤都脱下来,在黑暗中,裁成最长的一条条,她必须给他止住血,否则他一定会没命。

只有这个念头,不断啃噬着她的冷静。

幸好他随身带着烈酒,可以做些消毒处理。

最后她给他包扎的时候,觉得眼眶有些酸,像是要流出眼泪来。直到听到他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眼泪才终于夺眶而出。该死的,明明是他半挟持自己跳船,是他自找的危险很漫长的夜晚。

除了巨大的暴风雨,再没有任何声响。

她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始终把刀握在手里,不知道时间,一分一秒地熬着。直到天渐渐亮起来,暴风雨稍显弱时,她终于开始慢慢地能看到东西。

雨仍旧下着,只是没有了风。

眼前的程牧阳,脸色苍白到骇人,嘴唇也几乎没有了任何颜色。她手摸了摸他的脸,滚烫,非常烫。昨晚包扎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因为没有任何可视条件,包扎的有些凌乱。露在布条外的手背皮肉,被海水冲刷的泛白外翻。

后背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

幸好他身体底子,真的是很好。

到现在为止,还仅是昏迷高烧。

外边的风雨既然小了,她又能看的到,就必须选个更适合栖身的地方。

或者,也许有什么人,会来接他?

南北咬咬牙,把他的表解下来,背起他,走出石缝。

这里还真是荒岛,除了大片的岩石,没有任何植物。她在大小的岩石中穿走,竟然很快就到了另一侧海岸边,按刚才的路程时间看,这岛的直径绝不超过两千米……路途中,的确有适合直升机降落的巨石,却没有任何东西,而从海岛一侧,到这侧,也没有停靠的船。

程牧阳比她高很多,脚就只能拖在地面,南北又光着脚,不能走太远。

既然找不到人,就挑了最适合栖身的缝隙,让他斜着倚靠在岩石上。不能俯卧,会有雨水不断淋湿伤口,可又不能仰卧,会压到伤口。

高烧不退,伤口又深。

没有人,南北也束手无策。

她尝试用手接雨水,想要灌到程牧阳嘴里。可他因为疼痛,在无意识地咬着牙关,根本喂不进去,用手也不行。南北不忍心下重手,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凑过去,用嘴抵住他的嘴唇,舌头用力,想要撬开他的嘴。

他的脸滚烫,嘴唇却是冰冷。

“程牧阳。”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慢慢地,他开始放松,任由她的舌头深入嘴巴里。南北含着水,一口口喂他喝下去。除了这些,她什么也做不了,在这个连植被都没有的荒岛上。

她摸着他额头,看他的脸。

这是程牧阳第一次在她面前,闭著眼睛如同沉睡。不管是初相识在比利时,还是这次的旅程,她似乎从未见过他这么放松。脸孔很白,在高烧的温度下,皮肤竟然有些晶莹剔透的感觉,睫毛覆在眼睛上,遮住了那双略有阴柔,而冷静漂亮的眼睛。

这也是第一次,她被人连累遭遇危险,没有生气。

甚至,他都有可能是始作俑者。

也不知道,船上会乱成什么样子。南淮应该会很生气。

她就这么看着他,每隔一个小时,就喂给他大量的雨水。

只希望他的身体素质,足够抵抗这些。

过了一日夜,程牧阳的高烧,终于退了一些。她再给他喂水的时候,忽然感觉他的舌头缠绕住自己的,轻轻地吮吸。她睁大眼睛,心跳的有些急,从他的吻中抽离,看着他。

程牧阳慢慢地,睁开眼睛:“怎么不继续了?”

声音调侃,但缺少底气。

他边说着,边调整坐姿。恢复能力,真是惊人。

“为什么跳船?”她问他。

“我这几年,一直在做一件事,”他又闭上眼睛,轻声说,“抓出程家的叛徒。他隐藏的很深,需要非常手段。所以,我做的所有事,包括这次游轮赌局,都是一步步圈套。”

南北嗯了声。

他却不再说下去:“口渴。”

她愣了愣,被他气的笑起来。伸手去接了捧雨水,递到他嘴边。

他笑:“没力气喝。”

程牧阳此时的状态,就像一只吃饱了的猫。躺在你身边,任凭你如何威胁恐吓,都不愿意再动一动。他醒来的一瞬,这两天的阴霾情绪,也都消散了。

虽然雨仍旧在下,他们依旧在荒岛上,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南北笑著含了口水,低头去碰他的嘴唇,在触到的时候,程牧阳伸出完好的左手按住了她的后脑。他吞下她喂的水后,开始缓慢地亲吻她。南北的手撑在岩石上,不让自己的身体带给他压力。

他们亲吻了很久,始终温和,并不激烈。

程牧阳的手顺着她的背脊,滑到她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摸。南北的长裤早就给他包扎了伤口,如此穿着内裤已经整整两个日夜,腿冰的吓人。而他的掌心,却仍有高热的感觉。

她和他分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气:“你不要命了?”

“我说不定会死在这里,”程牧阳看着她,“舍得吗?”

南北蹙眉,被他说的心软如水:“舍不得,不过,死了也是你活该。”

他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不确定,这样会不会真的害死他。可却没有拒绝。

程牧阳的手指深入她身体里,或许因为没有力气,所有的动作都是出乎意料的温柔。两个人的身体早已熟识,她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北北?”

“嗯。”

“是不是,有些喜欢我了?”

“嗯,”她笑著,贴在他耳边说,“一点点。”

他似乎想撑起自己的身体。

南北把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按住他的动作:“我来。”

她小心翼翼解开他的长裤,跨着坐在他的身上,让他缓慢地进入。

她身子向后仰着,双手撑在身后的岩石上。不敢给他身体造成压力,只好双腿用力,小腿的伤口处阵阵传来的疼痛,和身体里不断涌出的欲望揉合着。

说不出的感觉。

程牧阳始终看着她的脸,还有微微闭起的眼睛,在她的动作中,不断地进入退出她的身体。她的腰和腿,在雨水中,有着诱人赴死的美丽。

“疼不疼?”他用脸贴着她的胸口,问她。

“疼,”南北轻轻地喘着气,“腿疼。”

不断有雨水落在两个人身上,她觉得两个人都没理智了,腿上的伤口已经再次崩裂开,有鲜红的血不断流出来……

到最后,他紧紧握住她的腰。

南北在伤口疼痛和他用力的占有中,听见程牧阳说了句话。

雨声太大,还有身体的刺激,她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事后,她给他拆开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当拿着仅剩的酒,想要给他再次消毒的时候,程牧阳反倒是拿起来彻底喝了干净。她去摸他的额头,似乎又热了起来:“如果你再次发高烧,死了,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家族艳史。”

“或许会,”程牧阳笑得牲畜无害,说话真的有些虚弱了,“我一定告诉他们,要把你写成我太太,记录下来。某年某月某日,程牧阳抱着太太程南北落海后,最后香艳了一次,还是在荒岛上。”

“这个岛叫什么?”她忽然转开话题。

“巴坦群岛之一。”

“没有名字?”

“大小姐,”程牧阳好笑看她,“东南亚不是你的天下吗?菲律宾有7000多个岛,怎么可能都有名字。”

“好,好。我承认,我没有你知道的多,”南北懒得和他争执,“所以这个群岛的这个荒岛,是你事先就定好的地方?”

程牧阳嗯了声,眉头有些微微地,簇起来。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没有人接应?”

他微微笑起来,把她搂在自己身边:“你怎么知道?”

“直觉,”南北说,“不过,我可能知道原因。菲律宾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是摩洛反政府军的突然进攻,听起来有些严重。所以,你很倒霉,碰上了菲律宾的内战,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已经进入军戒封锁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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