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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妃(95)

樊哙明知韩信说的“她”是海遥,可心里却仍旧紧张起来,望着纵马回营的韩信,对紫末不满地嚷嚷:“你不是说了嘛,是跟大王还是跟韩信都让海遥自己做决定。”

紫末点点头,不解地问:“是啊。”

樊哙用手中的马鞭指着韩信的背影,“可是,你事事偏帮韩信,对大王很不公平。”

紫末暗叹一声,无奈地笑问:“你是为大王鸣不平,还是嫌我和韩信私下交流过于频繁?”

心事被戳穿,樊哙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轻声嘟囔:“你和他私下见面是频繁。若不是我在,不定传出什么闲话呢。”

紫末轻声一笑,笑嗔着叫一声:“樊哙!”

从灭魏之后,破代、灭赵、降燕、伐齐,一路攻下,韩信一部兵马人数已达二十万之众。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赴荥阳,黄土官道上的尘烟弥漫半边天空。

一身雪白的雪雁钻进尘烟里,快速向樊哙的方向飞去。

韩信发觉后率先举起右臂,在紫末的逼视下,樊哙悻悻地收回准备伸出的手臂。雪雁盘旋几圈才落到韩信手臂上。

帛书内容很短,只有寥寥几个字,显然海遥回复得很仓促。

可内容却如同青天霹雳,震得韩信回不了神。海遥的孩子竟然是刘邦的!难怪她会受制于人!刹那间,心里所有的自信轰然倒塌,有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海遥会不会委曲求全?会不会为了孩子违心地留在刘邦身边?

见韩信面色骤变,紫末和樊哙不约而同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韩信面色虽然沉静,心里却似突然间**了把刀般,疼得直抽搐,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帛书,淡淡地道:“她那边还有些事未做完,暂时还不能离开。”

樊哙了然地颌首,压低声音对紫末道:“夫人这是一心一意为大王着想呢。西楚未破,她想传出更多的情报。”

紫末悠悠一叹,没有接口。

韩信再也强撑不了,面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周勃用一对一之法,让特种兵手把手重新训练一批新的特种兵。冲锋陷阵的先锋必须要用特种兵,伤亡少,威力大。他希望壮大特种兵的队伍,希望两军拼杀时,特种兵如虹的气势首先能让对手心怯,对手一旦心怯,汉军必然会轻易大胜。

山坳中,数万名身强力壮的武士如雷的吼声传出来。汉王刘邦踌躇满志朗声大笑,“试问天下有哪支队伍能比得上我汉军。有了他们,何愁我汉军不夺得整个天下。”

跟随刘邦巡营回来的张良也是满脸笑意,“是啊,韩信部和彭越部已在赶往这里的途中。全歼西楚指日可待啊。”

听一向谨慎的张良也说出这种“豪言壮语”,刘邦双眼满是兴奋,“张良、萧何,孤坐拥天下的那一刻,就是你们封王拜相的那一天。”

张良笑容谦逊,萧何的笑容却有些苦涩。

刘邦笑容一顿,关切地询问萧何:“为了何事愁眉不展?”

萧何脸上难得地现出一丝窘迫,目光躲躲闪闪地道:“臣自娶了那三个婆娘,整日整夜不得安宁。若大王平定天下,臣最想要的就是一处大宅子,让她们每个人住单独的院子。最好平日里谁也见不着谁。唉,这女人啊,没有了想得慌,多了也真是麻烦。”

刘邦与张良含笑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

萧何被他们两人笑得老脸通红,“大王,当初应该让张良也娶上她们其中的一个,这样的话,臣就不这么遭罪了。”

张良连连摆手,君无戏言,万一刘邦随口给他一个女人,他即便不想要也得接受。

他们两个中一个要送,一个拒不接受,刘邦再度大笑,“萧何,你可不能慢待她们。她们可是我们大汉的有功之臣。”

君臣间其乐融融时,一支冷箭挟着风声破空而来,三人迅速闪开,冷箭颤巍巍地射进他们身后的一棵树上。

萧何抽出冷箭上的帛书递给刘邦。

刘邦粗略地看了一遍,袖中的手渐渐紧握成拳,可脸色还是相当淡漠,把帛书转交给张良,“速速排查营地,把楚军奸细揪出来。要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让没有揪出的奸细老老实实地留下来,为我汉军效力。”

张良匆匆看了一眼后传给萧何,“臣遵命。”

萧何看了帛布内容后,抬头看了看刘邦的脸色,把心中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见萧何欲言又止,刘邦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声音听起来无比阴寒,“她与孤再无关联,她与何人联系也跟孤无关。”

萧何沉默很久,才慢慢地抬起头,脸色虽然不安,可声音还算坚定,“这事我曾听樊哙提起过。我们这边……海遥姑娘跟周勃联络,他们那边,海遥姑娘和韩信联络。”

刘邦袖中的拳头慢慢伸展,看一眼萧何,脸上涌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我最后说一次,以后永远不要在孤面前提起这个女人。”

萧何面色一肃,“臣谨记在心。”

齐王韩信率先带领部队与汉军主力会合。

汉王刘邦亲自上前迎接风尘仆仆赶来的众位将领,与众位将领一一寒暄后,轻拍齐王韩信的肩膀,“韩信,好样的。背水为营、拔帜易帜、传檄而定、沈沙决水、半渡而击,弹指之间攻下五个诸侯国,迅速对西楚造成合围之势。我大汉军中,这般睿智卓越的将领唯你一人而已。”

韩信含笑客套,“大王言重了。我韩信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一来是大王领导有方,二来得益于海遥精准及时的情报。”

满脸堆笑的众位大臣一愣。

刘邦却笑容不变,神情如常,“就差彭越了,会齐之后全力攻击西楚。”

一直似笑非笑默默凝望着刘邦的韩信缓缓地收了笑,一丝奇异狡黠的光彩从他双眼中闪过,静静地看一眼谈笑风生的刘邦,忽然挑眉一笑,又变成众人眼中放纵狂傲的模样,“汉王如此看中我韩信,我定不辜负大王的夸赞。只是,全歼西楚后我有一个请求,还请大王答应。”

刘邦哈哈大笑,“孤能力范围内,定不会拒绝。”

韩信也朗声一笑,“只是讨个妇人而已,不会令大王为难。”

知情的大臣面色再度一变。

紫末再也待不下去,悄悄掉转马头准备离开。一转身却见周勃恶狠狠地瞪着樊哙,与紫末目光相触后非但没有收回目光,还偷偷用手势告诉紫末,他有话要对樊哙说。

三人挑了一个僻静处停下来。

紫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周勃已一拳头打在樊哙脸上,“我千交代万交代,千万不要让韩信知道你和夫人的联络方式,你为什么要告诉他?”

樊哙才蹿起来的火气顿时熄灭,回头望了一眼紫末底气不足地问:“我们刚回来,你怎么知道的?”

周勃从袖子里摸出帛书恨恨地扔给樊哙,“这是有人射给大王的。你与韩信相处数月,应该认得他的笔迹。”

紫末心中诧异,走上前与樊哙一起看帛书内容。只见上面写着:汉军对西楚已造成合围之势,天下大势已定,你我均已不欠任何人。我现在动身前去救你脱困,等我。信。

紫末与樊哙相视大惊,帛书的笔迹确实是韩信的。这是他什么时候发出的?又为什么会被人射在这里?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填满樊哙的心胸,他拔腿就走准备去找韩信理论,紫末轻扯他的袖子,“还是我去。你去问,只会碰一鼻子灰。”

周勃狐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们两个人,听紫末这么说,他多少猜出事情或许不像他想的那样,觉得对樊哙似有误解,“到底怎么回事?”

樊哙边指着紫末的背影示意周勃一起跟过去,边解释道:“楚军挟全军力量进攻广武山时,夫人应该发出两份情报,同时发出的还有求救讯息。谁知,传递消息的信鸽被人射伤,延迟数日后被韩信无意中救下。周勃,你别骂我,你也知道韩信对夫人的感情,我根本就拦不住他。若不是夫人还要为我们传递情报,暂时还不想离开楚营,韩信那厮早脱离队伍了。”

周勃沉默了,心里为海遥感到不值的同时,也对刘邦隐隐感到失望。若没有夫人海遥,汉军的整体作战能力不可能上升得这么快,也不可能有这么精锐的骑兵和特种兵,可以说,汉军的胜利有一半是夫人的功劳。想到这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樊哙走着走着,心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停步瞪着周勃,“你也应该接到了夫人的求救讯息,为什么不派人前去营救?”

周勃的心情既沉重又复杂,很想告诉任何人,他比任何人都想去营救夫人。可内心却又十分矛盾,他不能说也不能做,大王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他,特种兵的任务是冲锋陷阵,不能去救人。

樊哙从周勃脸上看出了异常,学着周勃刚才的样子,一拳头打在周勃脸上,“你居然没有派人前去救夫人!”

周勃硬生生地受了樊哙一拳,不还手,闷着头只管往前走。

樊哙纳闷地看看自己的拳头,又望望周勃的背影,脑中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顿时,心里一个激灵,他快步赶上周勃,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大王不让去救?”

周勃冷冷地瞪樊哙一眼,“我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