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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Mask(37)+番外

车子开得飞快,夜幕里东京的霓虹招牌从车窗外不断闪过。修长的手握在方向盘上,攥得很紧,充满力道,筋络浅浅浮在手背上。

流川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了头看正沉默开车的男人,墨蓝色的碎发下,那副总是架在鼻梁上的平光镜不见踪影。

素日在眼镜的伪装下,温文儒雅的神情消失无踪。紧紧锁起的眉峰下,有车窗外透进来的霓虹光影打在狭长犀利的眼角,隐约透露出鹰隼般阴鸷冷郁的气息。

流川桐蓦地想起他在当初长岛医药被忍足集团恶意收购后,面对那个跑到东京证券交易所顶楼叫嚣着要以自杀来报复的长岛崇一郎时,只是微笑着吩咐司机开车的样子来。

也许是真的长久不曾见到他的这一面,她竟然忘记了剥离那层温柔幻象,其下那个冷酷决断,心硬如铁的才是真实的忍足侑士。

不期然地,流川桐开始同情起那个不曾蒙面的,令好友恚怒至斯的人来。

酒吧中灯光迷离。

拥有一副好嗓音的外国女歌手靠在钢琴边拿着麦低声吟唱,略带沙哑的歌声一丝一丝缠到人心头。

忍足侑士陷身于沙发中,一言不发地喝着酒。

他喝得很快,桌上摆着的杯子已经被侍者过来换了第五轮,脸上却丝毫不见醉意。流川桐靠在沙发另一边,支着额无声叹了口气,等待着他尽快醉倒好带回去,没有心思探询他今日失常原因。

直至侍者换了第八次,流川桐终于伸手挡住他再次端起的酒杯,微蹙了眉:“侑士,你今天喝得够多了。”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侧转了头过来,只勾了勾嘴角,笑意完全没进入冷色的眼底,并不接受她的意见。

流川桐见他仰头又是一杯,有怒意在心底隐约升起,却是针对那不知名的始作俑者。她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角,声音放柔:“别喝了,侑士。心情不好的话睡一觉——侑士?”注意到他表情有些恍惚地看着她,不禁担忧地再次叫了一声:“——侑士?——不是真的喝醉了吧——?”

似乎是被她的叫声惊醒,忍足侑士转开了眼,淡淡地说:“看错了。”却又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走吧。”

走出酒吧大门,午夜的风正凛冽,下着细细的雨,天上不见星月。

流川桐打了个哆嗦:“好冷。”说着拿手袋在额前略挡了挡,往车那边一路小跑,落在赤|裸双臂上的雨丝令她微微瑟缩。

忍足侑士似是低叹了一声,伸过来握住她的手,热意自掌心传递,熨烫肌肤。

流川桐一怔,不自然地想要抽|出手,却没成功:“呃……侑士,把车匙给我。”见他只是看着她,并不动作,画蛇添足地补充道:“……你今天喝得太多了,还是我来开车比较好……”直至他拿出车匙,她飞快地挣开紧扣的手指,几乎是落荒而逃地退开到车门边,却蓦然惊醒自己没将车匙取过。

黑色的车匙握在手心,忍足侑士站在略远一点的地方,街灯打在他眼角,变幻迷离斑斓色彩,隐约流露出阴鸷气息。

“你跑什么。”他冷冷问。

流川桐扯了扯嘴角,行若无事走回去接过车匙:“太冷了,我想赶紧上车。”

仿佛为了证明般加快脚步走到车边,正要拉开车门,腰上骤然传来一股巨力,被硬生生带进身后怀里,整个人被锁定在双臂之中,她又惊又怒:“侑士,你做什么!”

“不是说冷么。”几个字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低沉声音如刀锋锐利,暴戾气息充斥四周,扣住腰的手臂简直像是想将她勒死在怀里。

“侑士你……喝醉了。”她强自镇定下来:“……放开我。”

“放开你?”他冷笑:“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无数盆。

40

40、38 偏差 ...

“侑士,你做什么!”流川桐又惊又怒,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不是说冷么。”几个字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低沉声音如刀锋锐利,暴戾气息充斥四周,扣住腰的手臂简直像是想将她勒死在怀里。

“侑士你……喝醉了。”她强自镇定下来:“……放开我。”

“放开你?”他冷笑:“做梦!”

脑海里片刻空白,虽然看不见他表情,却能感受到身后狂躁怒意,令她压抑至无法喘息,用力去掰他箍在她腰身上的手臂,忍足侑士在后面咬着牙笑:“你想都别想。”

他声音森冷地重复了一遍:“你想都……别想。”右手轻柔地扣住她脖子,流川桐心中一骇,几乎未及思考便用手肘狠狠撞到他腹部,整个人往前一倾,将箍着自己的手臂一抬一绞,立刻借机从抬高的空隙中脱身出来,往侧边退开一大步,惊魂甫定地看过去,见他按住腹部略弯了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用了对待突发状况的格斗技巧,不禁捂住嘴轻轻“啊”了一声:“侑——你……没事吧?……”

忍足侑士直起身,夜色里冷冽的眸光幽暗如狼,隐约糅杂了怒意与乖戾的混合体,流川桐微微一惊,强笑了一下,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手触到车门开关:“……没想到你的酒品这么差,我可不打算奉陪。”

忍足侑士一步跨过攥住她手腕往右边一拉,紧紧锁定在自己双臂桎梏中,将她压在车身上,眸光晦暗可怖,俊美的面孔绷成锐利逼人的线条:“太晚了。”薄唇倏然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宣告一般:“你早就没了抽身的权利。”

他的眼神锋锐如刀,在她反映过来之前便低头覆上她的唇,修长的手没入漆黑的长发,牢牢托住后脑,完全容不得拒绝。嘴唇相触的地方冰凉,带着寒雨的湿意。

男性对女性天生的生理优势让她失却抗拒余地,压在胸口沉重滚烫的温度和身后冰冷车身上带着寒意浸透进来的雨水令她瞬间失了冷静,挣扎着从唇边绷出几个字:“平白无故的你发什么疯,忍足侑士!”

他抬起了头望她,有暴戾的气息在他眼中汹涌,最后却还是渐渐消退了下去,隐忍成某种复杂的情绪,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眉目,绵密的吻落在眼角,仍是不容抗拒,却带着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温柔,缱绻而下,将彼此的气息纠缠。

“你快要让我没有耐心了……”他微声叹息,拥紧了她,下巴抵上肩窝。

雨势开始变大,这细若耳语的叹息声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散落,她没有听见。

到了次日,流川桐再见到忍足侑士时,他已经恢复如常,再看不出前一夜醉酒至斯的模样,笑着问她:“我昨晚喝醉以后,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流川桐看他许久,直至忍足侑士微蹙了眉疑虑问道:“难道真有什么失礼的行为?”她才别开眼,淡淡答了一句:“还好,只是发了场酒疯。”

“这么说,多亏你没将我丢在酒吧里。”忍足侑士居高临下地看她两秒,转开视线,意态闲洒地笑了笑,没再问下去。

那个雨夜里的吻像是不曾发生过,一切恢复如初,两个人面上都看不出什么异样。平静水面下是否有暗流涌动,旁人全然无法得知。

而报纸电视上铺天盖地对此次R.S.银行来势汹汹打开日本市场的危机分析,间接影响到日经指数连续跌了几点,屏幕里各方金融专家忧心忡忡表示并不看好这场资本战争前景。

流川桐的时间开始被无数报表,指数,会议,谈判填满,剩下的余暇多是和赛车手共度,并没有高调出现在什么场合,但无孔不入的媒体依然捕捉一切细节,两人十指紧扣浓情蜜意在看台上欣赏球赛的照片出现在《产经新闻》的体育版面上,还加入不少揣测,叫流川桐看到时笑了半天。

“托你的福,我还是头一回上财经,时尚外的版块。”说了又笑:“还是这么好的位置。”

迪诺对着日文报纸一筹莫展,问:“上面说了什么?”

流川桐靠着他的肩,指着一行字边笑边说:“真是有一支笔就能写出一个故事,我从不知道连体育记者都这样八卦。这上面说你这回到日本,拍广告不过是面挡箭牌,实际上……”

“实际上是为了你对吗?”迪诺接上她的话,拥住她,下巴轻轻抵上她的发:“要是早知道我在巴塞罗那丢失的姑娘在这个国家,哪怕连多一秒钟,我都不会耽误在来见你的路上。”

意大利语是这世界上最适合说情话的语言,这一番话说来深情款款,温柔缱绻,流川桐浅浅笑了笑,窝进他怀里,却将落在报纸上的目光转了开去。

八月逐渐步入尾声,天气转凉的同时,东京的秋冬时装季也将开始,各大品牌都送来了第一排的邀请函。

守候在秀场的记者们抓住一切机会闪耀镁光灯,出席的名单往往总是提前几天便已送到媒体手上。

在越来越难捉住人们眼球的今天,秀场T台和两边的观众席重要度难分轩轾,设计师们愈来愈需要话题人物来为他们的设计提升亮彩。

而事先得到通关攻略的记者们,早就将期待的目光放到了特定的几个位置上,不准备放过一丝一毫可以提供揣测的细节。

当看到流川桐挽着出席的并非他们预期中那位有着一头及肩金发的亚平宁美男子时,不少人大为失望,却又随即在脑海中构思出了更能吸引目光的标题,反正真实性和耸动性相比,后者能为他们带来的主编的奖赏以及月末工资的数额远高于前者,就算是牵强附会也全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