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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136)

东淑揉了揉头:“我头疼。”

甘棠忙道:“是不是昨儿受了寒?”

“不不是。”东淑否认。

什么受寒,昨儿晚上给他抱着,就像是给一个巨大的火炉抱住了,她几乎热到出汗了,还受寒呢,中暑还差不多。

定了定神,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话扔在一边儿,东淑含糊问:“侯爷呢?”

甘棠道:“一早儿就出门去了。”

才伺候她起身洗漱了,苏夫人那边派了丫头过来传她。

来到上房,入内行礼,苏夫人打量她道:“你的气色……像是好多了?可见昨儿晚上休息的不错?”

这些日子东淑有意装弱,但凡有大夫来诊脉,因为得隔着帘子,她就故意的掐着自己手臂上的脉,弄的脉息怪异而虚浮,那些大夫们见脉象诡异,又知道这少奶奶自有弱症,便也胡乱的“对症下药”,开些药方子罢了。

至于她的脸色,因为有时候会敷点儿黄粉,所以看着气色不佳,今儿却并没有敷。

苏夫人话里带刺的,东淑却假装没听出来,反而泰然自若含笑答道:“多谢太太关怀。今儿早上醒来,也不知怎么,就觉着好多了。”

“你是好多了,昨儿晚上弄的别人不痛快罢了。”苏夫人哼了声。

东淑满面诧异道:“我昨儿晚上并没有出来过,是谁不痛快了?”

苏夫人磨了磨牙,不好直接就说燕窝有毒的事儿,便只道:“那些燕窝本是好的,你夫君也不知受了谁的挑唆,竟来问我怎么给你那些东西!”

东淑蹙眉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也正纳闷呢,太太给的那燕窝本来舍不得吃的,昨儿晚上才是第一遭儿,偏侯爷回来看见了,不知怎么就不许我吃,又都要了拿走了,我还寻思着侯爷觉着我夺了太太的份儿,生我的气呢。”

苏夫人闻言愣怔:“呃……”

东淑道:“怎么侯爷去找太太了吗?我竟不知道,他也没跟我说过。”

苏夫人皱眉道:“哦,他虽找过我,可既然不是你开口的,倒也罢了。只是他未免也太护着你了吧,竟像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亏待了你!实在把我气得不成!”

东淑道:“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侯爷哪里误会了?等他回来,我会细跟他说的。”

“那就不必了,”苏夫人制止了,道:“昨儿晚上他歇在你那里,就没有跟你说起别的?”

“别的?”刹那间,李持酒那些肉麻的情话又在耳畔响起,她竟有点不自在,脸皮也隐隐地有些发热。

怎么苏夫人这么问,难道也知道了李持酒跟她说的那些见不得人的?

苏夫人觉着她的神色古怪,疑惑道:“真的没说吗?”

东淑低头:“实在是没说什么别的……”

苏夫人脸上有些失望,便道:“我就知道他说不出口。”

东淑才听她话出有因,想来绝不会是昨晚上李持酒跟她说的那些。

忙定神:“太太指的是什么?”

苏夫人才道:“江雪,这样吧,我也不瞒你了,既然酒儿不好跟你开口,不如让我这个婆婆当恶人当到底吧。”

东淑心头一跳,却仍镇定的:“太太请说。”

苏夫人道:“当初你家里获罪,若不是酒儿救了你们姐弟,只怕你们这会儿……就不必说了。后来你跟了他,倒也算是孝顺,不过呢,你的身子一直都这样多病多灾的,也没有一子半女,所以我想,不如你跟酒儿和离了吧,我倒不是嫌你,不过是为了子嗣着想罢了,这侯府的长孙,毕竟得是正室夫人生出来的才算名正言顺,你说呢?”

东淑的脸上原本已经有了三分的微红,听了苏夫人这几句话,那淡淡的红晕便消退了,又恢复了先前恍若白雪的样子。

苏夫人一眼不眨的看着她,似乎想看她的意思。却见东淑沉默了片刻,才微微一笑道:“正如太太所说,我跟明值的命都是侯爷给的,自然得知恩图报才好。可是嫁了过来,也实在没报得上什么,反而一再连累,若是……和离的话能让太太跟侯爷高兴,我当然是不会赖着不走的。”

苏夫人听了这句脸上露出喜色:“这么说你是答应的!”

东淑含笑道:“当然,好歹也算是我对太太的孝心,也是对侯爷的报答了。”

“你果然懂事!”苏夫人大喜。

东淑浅笑垂首。

这本来……是她想求的。

如今苏夫人主动提出,对她而言本也是求之不得。

可不知怎么,心里竟有些许恍惚。

依稀中,是昨儿晚上,在潺潺的雨声里,那少年说——“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

——“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