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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168)

李持酒并没有回答。

东淑等了片刻,正有些不耐烦,车门突然给打开。

一道影子从外头闪了进来。

甘棠正坐在门边儿,见是个男子,本能地吓得要尖叫。

那人道:“闭嘴。”

车内并没有灯火,光线更加幽暗,但来人的脸仍是很清楚。

入鬓的剑眉,炽烈的眼神,包括他脸颊边上的那道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疤痕。

甘棠见是他,忙捂着嘴不敢出声,更加不敢动弹。

东淑一惊之下却很快镇定下来:“侯爷,这么做……不合适吧?”

李持酒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什么叫合适什么叫不合适,你教教我。”

东淑道:“我同侯爷已经和离,并非昔日夫妻相关,你这样闯了进来,就叫做不合适。”

李持酒笑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多谢指教,下回一定注意。”他一边说着一边在东淑的身边坐下了,紫色的锦袍堆叠,有一半遮落在了东淑的膝上。

东淑忍着去撩开的冲动:“侯爷,明值呢?”

李持酒道:“亏你是他的姐姐,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敢上去。”

“侯爷不是明知故问吗,另外我还有所不解,为何明值会在这里?”

李持酒盯着她的脸道:“这还用问?他再小毕竟是个男孩儿,我自然是提早带他来见识见识。”

“侯爷!”东淑喝止一声。

李持酒双眼微微一眯,眼神有些古怪。

在东淑心中盘算的时候,李持酒道:“你看着、跟先前不太一样了。”

东淑道:“什么不一样?我并不懂。”

李持酒道:“性子,举止……什么都不一样。”

“怕是侯爷的错觉吧?我仍是我。”

“真的?”他问着,忽然俯身靠近。

东淑本能地往后一倾,背后却已经是车壁。她警惕地看着李持酒:“侯爷……”

李持酒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

“你,仍是你吗?”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极明炽的双眼忽然暗了暗,语声都随之低了几分。

东淑却觉着这话实在可笑,嘴角忍不住也露出了一抹笑意:“我若不是我,我会是谁?”

李持酒啧了声:“这是我要问你的。你反问我?”

东淑摇头笑道:“这个问题如此可笑,难为侯爷竟一本正经的来问。”

李持酒却满眼凝重夹杂着狐疑,好像是什么猛兽,正琢磨着现成的猎物,只是不知道如何下嘴。

这目光让东淑不安,心跳都在加快。

终于李持酒道:“你去萧家做什么了。”

东淑知道这个人消息是灵通的,若是当着他的面扯谎反而不好,于是道:“府内的老太太病了,萧大人让我帮了个忙。”

“帮忙?”李持酒似是而非的一笑:“让你假装是、……萧家姑娘吗?”

他果然知道。

东淑坦然道:“不错。”

李持酒道:“那老太太竟没有看破?”

东淑眨了眨眼,他离的太近了,真想把他推开。

但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不能动,她若一动的话,李持酒一定不会无动于衷。

在这车内跟他比体力,那是找死。

东淑按捺着:“老太太病中,人是糊里糊涂的,自然是看不出来。”

李持酒似笑似哼了声:“那萧府的其他人呢?”

东淑道:“萧府的人都知道,也配合着演戏哄老太太开心儿罢了。”

李持酒近距离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又慢慢坐直了。

东淑暗自松了口气。

李持酒道:“今儿李尚书亲去萧府接你,也是配合着演戏呢?”

“是。”

“他居然甘心情愿……做这种幼稚之事?”

“李大人也是为了老太太的病着想,一片孝心而已。”

“孝心?”李持酒抚了抚下颌:“原来如此。”

东淑耐着性子跟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安抚他的情绪,让他好好的把明值还给自己,别再无谓的纠缠。

此刻见他不语,便道:“侯爷,明值……”

李持酒瞥她道:“你急什么,那小子毛都没长齐,能干什么?”

东淑听他越发出言粗俗,便皱眉道:“他这么小,侯爷带他来这种地方,传出去像什么?”

“风流本是男儿天性,这么小就来,也该是他引以为傲的,你怕什么?他又不是女子怕没了清白损了贞洁。”

镇远侯一派歪理,偏还振振有辞。

东淑屏息,知道自己不该跟他逞“口舌之争”,当下道:“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侯爷到底要怎么样?这里并非是我能久留之地,还请侯爷不要为难我。”

李持酒道:“我要为难你,还会亲自下来?必定要你亲自上去见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