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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169)

东淑不语。

李持酒却又取笑般道:“你能耐啊,前脚才离开侯府,后脚就攀了高枝儿去了,我倒是小看了你。我甚至怀疑……”

东淑心一跳,差点变了脸色,可李持酒并没有说下去,东淑问:“侯爷怀疑什么?”

“你大概不知道,”李持酒道:“那个燕窝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东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是吗?那……是怎么样?”

李持酒道:“是王姨娘做的。”

“什么?”东淑一时没忍住,惊疑地看着镇远侯。

“你好像很吃惊,你没想到是她对吗?”

东淑的唇动了动,终于道:“我、我自然是没想到。”

李持酒道:“太太叫人把她关了起来,正要找人牙子发卖了。”

东淑听了这句,双眼睁大:“卖了她?”

李持酒道:“你也觉着不能卖?这跟我想的一样,她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只卖了却便宜了她,很该打死了了事。”

“侯爷!”东淑忍无可忍,汗毛倒竖。

两人说这些的时候,连缩在车门边的甘棠都忍不住转过头来,听到要打死王姨娘,脸上也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李持酒看着东淑:“怎么?”

东淑握了握拳:“她再卑贱,到底也是一条人命,何必如此行事凶残。何况……王姨娘虽然喜欢争宠,但她并非穷凶极恶的人,下毒这种事,我不信她能做出来,就如同我不信是太太做的一样。”

“你言之凿凿,把人的性子跟行事都能说的这样准,那么,你难道知道是谁动手吗?”

东淑垂眸道:“这个我却不敢乱猜,可是侯爷该知道的才是。”

下颌突然一疼,是镇远侯伸手捏住了。

李持酒盯着她的眼睛道:“我看,你不是不敢乱猜,你是早知道了吧。”

不等东淑回答,李持酒已经看到她的眼神在瞬间闪了闪,李持酒道:“我早就觉着有些古怪,你早得了那燕窝,怎么偏那天晚上才熬了,怎么赶巧就在我回去之后才要吃,而且还是正烫手味道重的。”

东淑虽然竭力镇定,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她。

“别跟我扯谎,”李持酒的脸上浮出一丝微冷的笑,他盯着东淑,缓缓地:“你说,这会儿我若是问你的丫头,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东淑咬了咬牙。

“侯爷这会儿问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对上李持酒的眼神,东淑道:“再怎么样,那燕窝给下了毒,是不争的事实。”

“你果然一早就知道对不对?”李持酒道:“你知道的,你只是故意在我回府之后,叫我察觉。”

东淑当然可以否认。但是她心里清楚,李持酒既然已经问到这个地步,他自然是心里有数了。

而且纵然她否认,逼得他再去审问甘棠,所有蛛丝马迹也终究会浮出水面。

的确,她早就知道那燕窝里被动了手脚,但是她并没有声张。

在甘棠想要立刻熬了吃的时候她阻止了,因为要等李持酒回府之后叫他自个儿发现,只有这样,镇远侯才会跟苏夫人去吵,苏夫人因而自然更加迁怒于她,她也可以顺势“逼不得已”的答应。

这一切都有利于两人的和离。

既然已经说破了,东淑索性道:“我知道一切都瞒不过侯爷,那么您总该也能查到吧,真正下手的不会是王姨娘。”

“事到如今,你是在为她说话?”

东淑道:“侯爷,她好歹也伺候过你几年,没什么大功劳,可也没有什么过错,何必这么翻脸无情呢?”

“翻脸无情?”李持酒忽然大笑,又把甘棠吓了一跳,“你跟我说翻脸无情?叫本侯看来,你却是最翻脸无情的一个!”

他说到这里,手上用了几分力气,捏的东淑的下颌隐隐作痛。

东淑蹙眉转头,试图摆脱他的手。

李持酒却并不放,且倾身上前,徐徐道:“其实我不在意这个,你要是想要离开侯府,想要和离,甚至要改嫁他人……都成的。”

东淑不由又看向他:这又是什么话?

“但是你知道什么是最奇怪的?”李持酒的眉峰也皱蹙起来:“以江雪的性子,是绝不会想要离开侯府的。她就算是病入膏肓死在了侯府,也只会想葬入镇远侯府的宗庙。”

东淑听了这句话,心中像是万丈波涛,她既觉着李持酒说的有理,又觉着他说的残忍之极:“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她的脾性,她跟了我,一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人。”

东淑无端想起那夜他所说的那些堪称深情的话,可是此刻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儿称呼“她”。

多奇怪,就仿佛她不是江雪本尊。

沉默片刻后东淑道:“侯爷,我跟你说过人都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