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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286)

李持酒仰头看着他:“是啊,萧大人怎么来了?这城门口的风忒大,别吹的您头疼。”

萧宪望着他过分明朗的笑脸,犹豫了会儿才道:“所以我并没下车,只是你……镇远侯,你出这趟差可不轻松,一定要、小心谨慎行事,不要疏忽大意……”

他说的很慢,仿佛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李持酒笑道:“原来大人是来送别,也是为担心我?大人放心,我自然不会胡闹,也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萧宪本来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可直到现在,看着他认认真真的表情,以及这种似没心没肺的笑,心头竟一阵酸涩,像是给人攥紧了心狠捏了一把。

“总之……”他咬了咬牙,却也恼自己虽然有口却不能言,便只道:“你得给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不许有事!”

李持酒听了这句,才意外起来,他仔细看了萧宪半晌,终于半带期望半是迟疑的:“萧大人,您、您……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啊?”

萧宪的心一跳:“嗯?”

李持酒像是要掩饰自己过分的期盼般,假装调笑一样问:“是不是有人担心我,才托您说这话的?”

原来,镇远侯听萧宪说了那句后,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东淑,毕竟萧宪这句的关切意味太浓了,不像是萧宪的做派,而李持酒满心里又都是东淑,所以才这样问。

但是在萧宪听来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他本能地以为李持酒问的是另一个人。

——那个曾经在武德殿内,握紧自己手的人。

“你、你怎么知道?”萧宪即刻色变。

李持酒的眼睛发亮:“真的是她?是她叫大人来的?她担心我有事吗?她还说什么了?”

这连珠炮似的问话把萧宪喷晕了。

幸而萧大人也不是个蠢人,只是因为太过心虚,且“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而已,此刻听李持酒这几句问话才回味过来。

“你、你以为是东宝儿……”他几乎冲口而出,那最后的名字却总算及时掩在喉咙里。

李持酒脸上的欢悦淡去了一些,他又是失望又是讪讪的:“啊?难道不是?”

心里有点凉,可又不想表现出来,便抬手挠了挠眼角,假意嬉笑:“难道还有别的人担心我吗?”

萧宪生生咽了口唾沫,定神道:“行了,你别瞎猜。只要你能好端端地回来,还怕没有相见之时?”

这话他本是有些安抚之意的,李持酒却又因这话而莫名的高兴起来:“是是是,萧大人说的是。”

此刻随行官怕耽误了时辰,已经过来催了,萧宪只好收住话头,让李持酒自去。

李持酒才要走,又回头对萧宪道:“萧大哥,您也替我带句话给、给她……我会好好的回来的,叫她别担心。”

他本是个轻浮狂妄的人,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很不习惯,这简单的一句话又说的略带几分忸怩,看的萧宪目瞪口呆。

若是在以前,只怕要呵斥他几句,比如不要痴心妄想之类,但是此情此境,竟无法泼他的冷水。

直到李持酒上马带人出城而去,车中的萧宪才长叹了声,他靠在车壁上,回想刚才的“鸡同鸭讲”,苦笑喃喃:“差点儿露馅。”

又想到李持酒这一去吉凶难测,那眉头便又皱紧了。

李持酒去后两个月,兵部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到了北关了。

逮到草长莺飞的时候,南边又有一个消息传来,原来是之前在南边封地的三皇子,突然间急病身亡了。

这消息虽突如其来,但因为三皇子的存在感一直薄弱,加上不在京城,所以也没多少人在意。

只不过,在南边有些地方却悄然地有流言散播开来,竟说是三皇子并不是病亡,而是给人暗害了的。

甚至……隐隐地矛头直指当今的皇上。

又加上先帝是遇刺身亡,事情非常蹊跷,故而私底下的流言越发汹涌。

皇宫,武德殿内。

魏中书,萧宪,李衾等人站在殿内,之前是新帝杨瑞,把手中的一份折子丢在桌上,冷笑道:“这帮乱臣贼子,真是无孔不入,他们想要造反,却捏造出这么多荒谬故事……真是该杀!”

原来因为三皇子之死,南边谨州爆发了好几次的官兵骚动,虽然规模不大,但也足以令人心慌乱了。

新帝道:“幸而地方镇压得力,叫朕看来,这三千的叛军都该就地处决!只有杀一儆百才能以儆效尤。”

萧宪等人听了,脸色各异。

萧宪眉头微蹙,却先不做声,只是瞥了一眼李衾。

李衾看前方的魏中书不做声,只得道:“皇上,臣觉着此事还要再议。”

新帝道:“这是为何?”

李衾说道:“皇上才登基,若是立刻就要全都杀了,未免让朝野觉着皇上缺了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