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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287)

新帝有些不快的:“那照你说难道赦免他们无罪?他们犯的可是谋逆之罪,没有诛九族已经不错了,如今若还赦免,其他的人更加效仿,岂不是天下大乱?”

李衾道:“皇上,这些将士之所以反叛,是因为替三殿下鸣不平,觉着殿下有冤屈。皇上若杀了他们,他们自然也不服,只怕天下人也会更加猜忌,若皇上赦免他们,却证明皇上坦荡无私,皇上只要再选一名钦差前往调查三殿下之死,让天下人看看皇上的英明仁德,自然会天下归心,叛乱不起。”

新帝听到这里,才面露笑容道:“不愧是兵部尚书,就算人不在谨州,却依旧指挥若定。魏中书,萧尚书,你们觉着呢?”

魏中书本是墙头草,如今见李衾劝服了皇帝,自然立刻跟上附和。萧宪也同样附议。

一时又说起北关的军情,情形却也有些复杂。

随行监军回报,说是自打李持酒到了地方后,很不务正业,只到处游走,或吃或喝,整天跟一些军汉混在一起之类,正经的调兵布阵等一概不干。

皇帝问起李衾,李衾只道:“镇远侯不是个不知大局的人,他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既然派了他去,何妨再等等,做长远打算。”

朝政议完之后,萧宪等人先行退下,李衾却给皇帝留了下来。

杨瑞笑看着李衾,道:“眼见入夏了,小舅舅,怎么你跟萧府的那个江雪还是没有动静?”

李衾道:“先帝驾崩,官宦世族之家按照规矩一年内不能婚丧嫁娶。”

杨瑞一哂道:“规矩也是人定的,就算不哄哄闹闹的大办,一顶轿子把人接了去难道使不得?还是说,小舅舅你怕没有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会委屈了这江雪?”

李衾一笑摇头:“倒不是如此,其实臣本心里也并没有想着大操大办。但就算悄然迎娶,也毕竟不合规矩。”

杨瑞道:“你若是怕御史弹劾,或者他人非议,不如朕为你做主就是了,朕特准了你娶亲……毕竟你也守了这三四年的空房,你又对于朝廷劳苦功高的,就算父皇在天之灵也必然是许的。”

李衾道:“皇上……”

杨瑞却不由分说地笑道:“你若答应就不用推辞,朕替你安排,嗯……如今是四月里,既然你不想大肆操办,什么下聘订婚之类的自然从简,朕叫钦天监替你算算好日子,就捡一个就近的日子让你把人娶过去就是了!”

李衾本要推辞,可见杨瑞踌躇满志,他心念一动,便答应了。

于是新帝传令钦天监让他们算日子,其他的不必多说,婚假的正经日期却算到一个六月里,一个九月里,还有一个年底的。

京城内众人虽悄然不闻,萧府中自然先知道了婚期定在六月,竟是迫在眉睫了。

消息传出后,萧宪是最意外的。

这天他匆匆回府,来到东淑房中,东淑却正跟甘棠彩胜等做针线活,见他来了,两个丫鬟急忙起身。

萧宪扫了眼,见她手里拿着个小香袋似的,便道:“咦,这好像不是先前我预定的那个,你做这么多干什么?我那个呢?”

东淑道:“这都多久了你才想起来,那个早不见了,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我最近有点兴致,便重给你做一个,你瞧是不是比先前那个精致?”

她的针线向来的差强人意,萧宪却笑道:“果然精致。只可惜那个我还是很喜欢的,怎么就丢了怪可惜的,没仔细找找?”

东淑道:“找过了,都没有,我想兴许是给小丫头们当作不要的东西扔掉了……她们不敢承认,但也不是什么值钱要紧的玩意儿,丢了就丢了罢了。”

萧宪便不提这个了,握着那个香囊在桌边落座,出了会儿神后才道:“婚期定在六月十九日,你知道了?”

东淑眼皮一动:“知道了。”

萧宪看看她:“我没想到李子宁跟皇上会这样做。”

东淑虽然也觉着意外,可听萧宪的声音里并无任何喜悦之情,便有意替他开解:“兴许不是子宁求的,他的性子未必肯干这事儿,多半是……皇上。”

萧宪点头:“跟我想的一样。”他也不想自己过分流露出不快,便道:“李子宁说不会大肆操办,也不知是他图省钱呢,还是怎么样。”

东淑才笑了,也故意随着他打趣说:“多半是想省钱,想当初借了他五两银子,还要还他五十两呢,竟是十倍利息。如今有这个现成的机会岂不是要大省特省?我先前竟不知他这样吝啬。”

萧宪也大笑起来,笑了两声有戛然止住:“东……”

东淑却看见彩胜从外送茶果子进来,当下忙摁住萧宪的手,示意他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