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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423)

此刻见李持酒散散淡淡地坐在车中,又见萧宪也在,才松了口气,忙先退下。

车门打开,萧宪便冷的缩了缩脖子,又催促道:“快快,赶紧把车门关了,我的伤口不能吹风,万一弄做个破伤风就不好说了。”

李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萧宪喝道:“李子宁,你为何总是这样的眼神,你当我跟你一样?”

“是,萧尚书自然跟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不同。”李衾回答,横竖如今该顺着毛撸的。

萧宪哼道:“你不用跟我花言巧语的,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说到这里,便定睛看着李衾。

李衾笑道:“哦?我心里又想什么了?”

萧宪盯着他的额头,瞅了片刻却又笑了起来:“哈哈,你还敢笑我,你瞧瞧你额上!”

李衾微怔,抬手在额头上轻轻抚过,才觉着还隐隐作痛呢,方才只顾在意萧宪如何,便把自己给李持酒撞过的事忘了。

只是当时李持酒也是带怒,这么一撞也不轻,这会让李衾的额上红了一片,也有些微肿。

李衾察觉后便皱了眉,又看向李持酒,想说两句,到底罢了。

李持酒经过萧宪提醒,也认真看了一会儿,便笑道:“李尚书,你刚刚给我的药是外用的金创药粉,那不知有没有祛瘀消肿的药膏呢?我也替你涂一涂才好。”

可气的是,明明是他撞的人,可他的头上却没怎么红肿。

李衾冷笑了声:“多谢皇上关心,没什么大碍,且更不敢有劳。”

“我刚刚一时情急失了分寸,可别伤了李大人才好。”李持酒道。

李衾还未答话,萧宪却喝道:“既然知道容易伤人,就不该贸然动手。”

听他开口,李持酒才不言语了。

萧宪转头细往李持酒脸上看了半晌,问道:“头不晕吗?”

李持酒笑道:“没事儿。”

萧宪抬手,又醒悟自己的右手伤了不能动,于是伸出左手在李持酒的额头上摁了摁。

觉着没有异样,这才又转身看向李衾脸上,皱眉道:“亏得你向来老成持重的,居然跟个后辈动了手,还以为自己是血气方刚不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嘴里这样怨怼的说着,却也靠近过去,仔细看了会儿他的额,便嘀咕着说道:“果然有些红,这幸而是没弄破了皮肉……不过这也够难看的了,最好在回京的时候消下去,我可不想让东宝儿看见这个。”

李持酒本来抱着双臂,还笑微微的看热闹,听到这句,脸上的笑像是阳光遇到了乌云,瞬间就收敛了。

他的这表情变化,李衾虽然看在眼里,却仍是不动声色。

马车还没有进入京郊地界,萧宪已经醉的睡了过去。

李持酒本来不会醉的,只因为萧宪那句无心的话,叫他黯然伤神,便把剩下的半坛子酒都喝了,竟也挨着萧宪睡了过去,他对萧宪似乎多一份依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想从萧宪身上找补点儿什么回来。

剩下李衾一个人看着两个醉鬼睡得人事不省,他的目光一会儿在这个脸上,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心中百般滋味,最终只哼地笑了出来,却是意义莫名的。

他唤了侍卫过来问了行程,便叫队伍放慢些。

按规矩,班师回朝的将领,抵达京师的时候,京内吏部、礼部以及兵部会各自派人出来,除了这些外其实宫内也该有宦官代表天子前来示恩的,如今这位天子就酣睡于自己车中,却不知如何。

之前他还跟萧宪说起回京的种种谋划,如今李持酒就在跟前,只要他愿意,立刻就能朝代更迭。

但是……不知为何,之前那股强烈的念头竟有些消退了。

至少他不会选在这时侯动手。

正在漠漠然地出神,外头响起一声轻唤:“三爷……”

李衾听出是金鱼的声音,便打开车窗,掀起车帘一角:“何事。”

金鱼满脸惶急,凑过来低低道:“三爷,京内才有人赶出来,说是……府内有事。”

“什么?”李衾本是满脸淡漠,听到这句,猛然坐直了:“何事?”

金鱼道:“说是、是……府内二爷……急病没了!”

李衾听到“没了”两个字,还不肯信是那个意思:“你说什么?”

金鱼道:“来人说咱们二爷是得了急病,今儿早上才去了的,别的详细的却没提。”

李衾满眼震惊,直直地看了金鱼半晌,却还是将车帘缓缓放下了。

京城,李府。

正当年关了居然发生这种事,府内每个人都为之震惊。

从早上到晚间,京城内但凡知道消息的门第,几乎都立刻派了人前来探看究竟并慰问等,萧府自然也立刻派了人来。

李绶的脸色阴沉之中透着些难看之色,来来往往的招呼着人众,众人问起李珣是什么病,李绶只道:“是突然间犯了心绞,一时没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