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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51)

他虽然气定神闲的,李衾却瞧出他来的必然很急,额头的散发被风吹的都往后飘着,身上散着热气儿。

小侯爷来的时机正好,李衾又想到萧宪之前离开时候气急之态,心里便有了数:“有一件事想拜托尊夫人。仓促之间未免冒昧,镇远侯勿怪。”

李持酒仰头,满不在乎地笑了声:“李大人客气,有什么可怪的,只不过贱内区区内宅女子,不知有什么可帮得上李大人的?”

东淑听他口口声声“贱内”,眉头一皱。

正巧李衾回头看了她一眼,东淑忙转头,若无其事似的避开他眼神。

李衾便笑道:“说来话长,镇远侯可问尊夫人。”

“是吗,”李持酒见他居然还是这么波澜不惊,心里越发不舒服:“这可巧了,萧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李衾早知道他必然遇到了萧宪,听了这话,就知道萧宪从中挑拨过什么。

当下并不多言:“我的事情已经完了,也该去了,镇远侯留步。”

“尚书大人,”李持酒见他迈步而行,微微抬眸道:“我听了个传言,不知真不真,请大人替我解惑。”

李衾回头:“何事?”

“我听人家说,贱内的样貌跟李大人仙逝的那位夫人有几分相似,总不会是真的吧?”

李衾脸上原本还有两三分的淡笑,听了这句,笑容却很快收了。

李持酒好像没看出他的不快,继续说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说相似,就算一模一样的人也还有呢。只是我想,再怎么相似,也是独一无二的一个,这没了就是没了,纵然再找个一模一样的也是白搭,大人您通古博今,觉着我说的对不对?”

不仅是李衾,就算是金鱼儿,甘棠这些人,几乎都听出了李持酒话中的不逊之意。

李衾脸色微白。

金鱼儿忍不住:“镇远侯你……”

话未说完,只听另一个声音响起:“请李大人勿怪。”

原来是东淑走了过来,她向着李衾屈膝行礼,柔声道:“拙夫粗莽,向来的口没遮拦,实则是有口无心的。若有得罪之处,妾身代为向大人请罪。”

李持酒听到那声“拙夫”,不由侧目看她:“你叫我什么?”

刚刚李持酒对着李衾,称呼她“贱内”,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自个儿立刻成了“拙夫”,倒也匹配。

东淑还未回答,只听李衾淡声道:“镇远侯有这种贤内助,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望镇远侯好生珍惜眼前人,莫要……”

他淡淡一笑,负手转身,往外自去了。

李持酒扬声道:“李大人,你还没说完呢!莫要怎么样?”

李衾头也不回出门去了。

只有金鱼儿且走且回头瞪了他一眼。

李持酒翻了个白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咒我会像你似的……”

说到这里,忽然觉着不对,回头看时,正好见东淑扶着甘棠的手,竟没理他,只管已经进内去了。

李持酒愣了愣,忙抬腿追了进内。

屋中,东淑在桌边落座,吩咐道:“我口渴了。”

甘棠忙去泡茶,正好李持酒进来,也道:“我不要热茶,弄些井水来。”

等丫头出去了,李持酒才盯着东淑,问道:“李衾到底来干什么?”

东淑道:“侯爷以为他是来做什么的?”

李持酒听了声“侯爷”,便道:“奇了,这会儿我又不是‘拙夫’了?”

“是啊,”东淑好整以暇地说:“‘拙夫’对‘贱内’,正是我跟侯爷在李大人跟前自谦之意,彼此呼应啊,可有什么不妥?”

李持酒对上她无瑕的眸色,竟不知她是认真,还是暗中使坏。

这会儿乘云先送了井水进来,李持酒喝了半碗,沁凉入心,便把剩下的又拿来泼在脸上,水滴乱落在颈间,肩上,也毫不在意。

“痛快。”李持酒吁了口气,在东淑跟前坐了,见她素手玉白,那抹衣袖安静垂着,也是一尘不染,干净的有些碍眼。

小侯爷突然起意,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衣袖在脸上抹了抹,故意把那袖子弄的水渍斑斑,才满意道:“好吧,你只说他来干什么?”

东淑看着湿淋淋的衣袖,又扫了眼李持酒。

她没想到,今儿第一天来,小侯爷就也跟着来了。

按照他的脾气,本来至少得过个三两天才勉强露一面。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可如今日影偏斜,若是还耽误下去,难道叫他也留在这里?那像什么话,她也是白费心思躲出来了。

于是便言简意赅的把古铜镜的来历,以及萧宪的用意等跟李持酒说了,只没说萧宪见了她后的反应,以及李衾给她玉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