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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52)

李持酒听完:“原来是为了一块镜子?可怎么我见了萧大人,他半个字儿没提?”

东淑道:“他见了我,转身就走了,多半是以为李大人捉弄他。”

李持酒才笑道:“必然是这个缘故了。怪不得我看他气冲冲的,又跟我说……”说到这里他忙停下。

东淑却已经会了意,道:“侯爷听了萧大人的话,所以也跟着气冲冲的来了?或许以为李大人跟我有什么私密?”

李持酒张了张口,便啧了声:“你的胆子真的大了很多,先前敢叫我拙夫,如今又敢这么问……亏我以为你受了委屈,还想着过来看看你。”

他当时听苏夫人说东淑到了岁寒庵,本是想来看她的,但又觉着男人追着女人跑,竟像是一刻都离不开她似的,实在是没有志气的行径,正赶上京城内出了案子,于是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不料又偏遇到萧宪报信,到底还是免不了这一趟。

东淑不敢再跟他多说,就只轻声道:“并不是委屈,是真的出来养身子的。原本该先告诉侯爷,只是那几天你不在府内,就只请示了太太,太太疼我才答应了的。”

李持酒见她螓首微垂,只看到如画的柳眉,两排长睫蝶翼似的闪烁,他想起方才李衾的话,不由倾身过来,探臂在她腰间一揽:“既然不是太太逼你,是你愿意……那、你是不是为了避开我才跑到这尼姑庙来的?”

身不由己,东淑的额正撞在李持酒的肩头,石青缎下的肌肉坚硬如铁,撞的她的头隐隐作痛,他身上又透着一种类似冷冽刀锋跟炙热阳光混合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东淑仓促抬头,正对上李持酒灼灼的眸子。

第20章

对上李持酒的眼神, 东淑心头发颤。

又来了, 这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她甚至感觉自己养了一只凶猛的野兽, 想离他远点儿,他却还会追过来,想调教他,又怕先给他狠狠地咬一口。

孔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远之则怨, 近之则不逊。

可惜孔夫子竟不认识镇远侯这般奇葩,否则这句名言里必然还多一个备选之人,又一想,她自己就是女子,那么李持酒还要排在最后,那就是:唯小人与女子跟李持酒难养也。

真是千古名句。

看着李持酒炯炯有神的目光,东淑实在遗憾, 可惜男女有差,倘若她也如个男子般孔武有力, 一身武艺, 这会儿哪里还受制于他,早二话不说起身将他打翻在地,逼他跪着求饶。

但是想象虽然美满, 现实却仍是极为惨淡。

事实上几乎要求饶的只有她,怎么会有这种人,这劲头上来跟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东淑轻声道:“我不懂侯爷的意思。”

李持酒眼波乱晃:“怎么不懂?”他嗅到东淑身上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手上也略有用力, 几乎要把人搂到怀中去了。

那灼热的气息令人如置身火炉之中,在他的双臂中却也无处可逃。

东淑丧气,索性倒打一耙:“侯爷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句非常有效,李持酒立刻愣住:“你说什么?”

东淑淡淡道:“我嫁了这两年,也没见侯爷对我怎么上心,向来冷冷淡淡的,我都习惯了,为什么回了京后,忽然间就换了人一样,对我好一阵歹一阵,热一阵冷一阵的,叫人惶惶恐恐的摸不着头脑,更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

李持酒扬眉。

若说起他的心情也是微妙,时而觉着她跟木头人似的,时而又觉着她身上隐隐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所以有时候他就不耐烦,但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就又无端的很想亲近。

他无言以对,答不上来,索性也不答,只道:“原来你是在抱怨我,怪我先前冷落了你。”

“很不敢,”东淑摇头道:“我虽然是后宅女子,却也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大丈夫志在四方’,若总是腻歪在后宅中的男人,又有什么出息?何况是侯爷这样的英雄人物,先前若非你在昆明立下那样的大功,又怎会给李大人看中调回京内?将来若是还能高升,自然也是封妻荫子,对于家族十分有益……很热,且这里是神佛住着的地方,别冲撞了神明更加七灾八难的,侯爷且松一松手。”

李持酒虽然百无禁忌,但听她说的认真,也到底撤了手。

可方才摁着的时候,只觉着腰肢细软非常,那种异样之感几乎从手掌心透到心头去了。

他心不在焉地说:“封妻荫子嘛,之前说过了会给你一品夫人做的,你倒是不用担心。”

东淑道:“侯爷有这般自信是好,所以我……才要出来住几天,借着神佛庇佑,好好的把身子养一养,免得自己福浅命薄的,熬不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