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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74)

东淑看他一脸的无辜,似无事发生,她自己却如在梦中。

若不是之前甘棠透过太子出事的消息,东淑必然以为一切都没发生,而那岁寒庵的遭遇,也不过是自己胡乱做的一场噩梦罢了。

东淑食不知味地把汤碗放下:“侯爷……”

李持酒却又撕了一块儿鸭脯肉给她:“这个嫩些,不想一阵风就吹倒下了就给我快吃。”自己却拿了一只鸭腿嚼了起来。

东淑只好先吃肉,总算是熬着吃了晚饭,伺候的丫鬟们都退了,东淑才终于得闲:“侯爷,我、我为何回来了?”

李持酒正在喝茶,闻言道:“那你想住到几时去?真的要在那里长住,当尼姑不成?”

东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走到他身旁,低声道:“侯爷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那天、那天……到底怎么了?”

李持酒看她双眼中满是忧虑,便嗤地一笑:“要是怎么了,我还能好端端在这里跟你说话?”

“我记得当天、是李尚书大人到了的,那太子殿下又怎会……”

她的眼前又出现那日红衣影动,以及那声惨叫!若是她记得不错,那应该是太子杨盤临死的惨呼声。

李持酒又咂了一口茶,才将杯子放下,说道:“你是担心我吗?”

东淑见他总不说正经话,便转身要走开,横竖可以从别人口中打听出来。

李持酒见她的双手垂在腰间,一抹皓腕如雪,又玲珑如玉,他便抬手握住,将她轻轻地拽了把。

东淑往后跌了过去,正好落在他的膝上。

李持酒双臂一抱,便将她搂住了:“说一句担心又怎么样?又这么难吗?”

东淑对上他的眼神,想到那天他煞神在世的样子,竟不敢跟他对视,便压低嗓子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且不是一条人命……是合族!你怎么不当会事儿,像是儿戏一样。”

“那你到底是担心我呢,还是你?或者合族?”李持酒笑问。

她虽然坐在身上,可是真当得起“身轻如燕”四个字,可见仍是太瘦。

也是,身体一直不好,吃药比吃饭还多,才稍微有些起色,偏又要去什么庵堂,那庵堂里都是些青菜豆腐,哪里能长肉。

东淑见他答非所问,焦急道:“侯爷!”

李持酒定神道:“你不用担心,这事儿差不都已经完了。”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忍不住就想再凑近几分。

东淑虽然避讳跟他亲近,但这件事实在太令人震撼,便忘了别的。

“完事儿?”当即抬眸道:“甘棠跟我说……是江洋大盗害了太子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懂。”

李持酒握着她的柔荑,看着那细嫩的手指,忽然很想去咬一咬。

他控制住这种冲动:“怎么,你以为不是这样的?”

东淑咽了口唾沫,无法言语。

李持酒忽然抬手,在她后颈上稍微用力。

东淑被迫靠前,竟像是贴在他颈间依偎着似的,他身上的气息又侵袭而来,这次,却并不似上回般抵触难受,大概是有了杨盤的比较。

“当然、”李持酒嗅着她颈间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香气,低低的在东淑耳畔说道:“不是这样的,那个人不过是死有余辜而已,至于别的……你就不用多问了,对你没有好处。”

他到底是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在她雪白的颈间轻轻地亲了一下,牙根却有些痒痒的,还是想咬一口。

炙热的气息扑在颈间,东淑忙推开他。

四目相对,东淑呼吸隐隐紊乱:“侯爷,难道说太子殿下,真的是你……”

她问不下去,这句话实在太过沉重。

李持酒显然并不忌讳,轻描淡写的道:“你想问,是不是我亲手杀的?”

东淑无法回答。

李持酒又凑近了她,轻声道:“不如你告诉我,你心中的答案是什么?”

东淑的心忽高忽低。

这还用问吗?

当日那情形她是目睹的,昏厥过去之前所见她也记得……按理说,除了镇远侯外,再没有别人了。

终于,东淑决定不再纠缠此事。

这不是什么闹着玩儿的,她也没有镇远侯那么比天还大的胆子。

她的胆子很小,一张太子的脸就可以把她吓晕,本以为必死无疑,如今绝处逢生,很该珍惜这条命。

而且东淑隐约瞧了出来,李持酒并没有打算将那个真的“真相”告诉她。

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李持酒见东淑不言语,便捏住她的下颌:“怎么不说话,不高兴了?”

他没有用力,但这是一双惯于杀人的手,东淑感觉到那股力道,立刻想起当天遍地的尸首。

她这哪里是嫁了郎君啊,这简直是“与狼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