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露花冠(78)

“怎么，”艾丽卡诧异地问道，“难道这件事跟我有关吗？”

安东尼点点头。

艾丽卡开始紧张起来了：“那么，是有关我的过去吗？您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了吗？难道我以前是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或是名声不好的人吗？”

“艾丽卡，你从没有探究自己的过去吗？”

“因为我总有不好的感觉，好像只要我回想起过去，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安东尼于是想起了哈利法的话，不禁叹息阿拉伯密药的神奇威力：它阻碍受药者回忆过去。艾丽卡误解了他的叹息，她苍白了一张小脸，四肢僵硬，满心以为自己真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安东尼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安的恐惧。

“不是关于你的过去，”他安慰道，“是你的未来。”

“未来？”

“很多人，甚至一些外国使节都纷纷给我发来贺信，恭贺我……”

“什么？”

“恭贺我就要结婚了。”说完，他细细观察她的眼神。

“结婚？我不知道您就要结婚了，陛下，恭喜您。”

“你是在恭喜我，艾丽卡？”安东尼道，“再过一个月，这里就要有一个女主人了，你就不能留在我身边了。”

“我必须离开这里吗，陛下？”她抬眼望着那边的旧教堂。

“你一定有些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吧……艾丽卡，你是个能够欣赏美，又容易产生依恋感的人。”

“我是喜欢……”艾丽卡难过地说道，“好吧，我会离开这里的。”

“那么，你打算要道哪里去呢？”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个国家的人……但我会去找哈利法和爱伊达妈妈。”

“我认为，当一个下属向您这样能够圆满地尽了自己的责任……”

“可我什么也没做，您让我来当教师，可您连孩子都没有呢！”

安东尼不理她的抗议，自顾自说道：“那么她的雇主有那么些义务为她提供点帮助，我的未来岳母那儿有一个适合你的位置。地点是科灵嘉岛，那里风景伊人，是个好地方。”

“在哪儿？”

“在爱琴海中，靠近地中海的一个岛屿。”

“好像很远。”

“对一个和商队走过千山万水的有见识的姑娘来说，一定不会害怕航海或是路远。”

“那可是很远的路。”艾丽卡再次说。

“我很抱歉要让我的小朋友去作那么远的旅行，不过，如果我做不出更好的安排，我还是坚持送你到那里去，这样，我还能够看到你。”

“我明白我必须离开，但我宁愿去找爱伊达妈妈。”

“为什么必须离开？”安东尼突然问道。

“因为你就要娶一个美丽的新娘了。”

“我的新娘！什么新娘，我没有新娘！”安东尼狡黠地一笑说。

“可你会有的。”

“对，——我会有的！——我会有的！”安东尼咬着下唇，不知是想忍着哭还是想忍着笑。

“那我就得走了——你自己已经说过这话了。”

“不！你必须留下！这是命令！”

“是你告诉我必须走得！”艾丽卡生气地叫道，“我要去找爱伊达妈妈。”

“你这个小笨蛋仙女，”安东尼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把嘴唇紧紧贴在她的唇上道：“你这个小傻瓜妖精，艾丽卡，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谁会成为我的新娘？”

“那跟我没有关系！”

“有关系，你这小东西！——不要动个不停——我要娶的人就是你呀！”他温柔而严肃地看着她，“我让你走，你就要走吗？你难道一点也不留恋我吗？”

“可是……”

“你怀疑我吗？”

“非常怀疑。”

“你这小怀疑家，你尽管微不足道、又不漂亮，可是我却希望你接受我做你的丈夫。”

“什么，我！”艾丽卡失声叫道。

“嘘！”安东尼笑道，“前言收回，你是个漂亮的小东西，但我爱你的并不只是这些。艾丽卡，我要你属于我，你愿意吗？”

“陛下？”

“赶快说你愿意。”

“陛下……”

“我等得不耐烦了，你要知道意大利人的脾气；你再不说话，我只好用意大利的方式让你先属于我再说了！”

“好吧，”艾丽卡真被他认真的表情吓到了，连忙叫道，“好吧，我愿意嫁给你，陛下。”

“叫我安东尼——我的小王后。”

“安、安东尼。”

艾丽卡喃喃道，“结婚……咦，好像我以前……”

“艾丽卡，”安东尼警觉地打断她道，“到我这儿来，投入我的怀抱吧。”他说，随后用他那一贯深沉的语调在艾丽卡的耳边继续往下说，“不要去想你的过去，想着我们的未来吧！使我幸福，我会使你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