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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34)

“怎么搞的?”木羽发动车子,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十八还在看车窗外面,声音冷的象雨滴:“混蛋!”

木羽愣了一下,接着开他的车,他猜测着十八骂的应该是小歪。

“客厅的灯坏了,我去开房间灯。”木羽打开门,房间黑黑的,他急急的换拖鞋,“你等我下,我去拿毛巾,你都湿透了……”

黑暗里,十八不说话也不动,靠着防盗门旁边的墙壁,似乎下意识的用手拽了木羽的衬衫。

“怎么了?”木羽低声问着,看着被雨水浸湿的十八,阳台的玻璃窗外,传过沙沙的雨声,细密。

“你不是有技巧吗?那让我快乐啊?”十八的声音带着冷冷的挑衅,在黑暗的呼吸里很突然的就点燃了躁动的火星儿。木羽低着头看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男人的技巧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一些。”木羽压低声音,“你真的要吗?”

十八没反应的僵持着,木羽慢慢的去握她的手,凉凉的触感,不温暖,但却是让他心动的温度。

“十八。”他温热的额头贴着她湿湿的发丝,声音有些嘶哑,“我二十七八岁的时候,迷恋女人的身体,迷恋我的手在她们完美的身体上游走,看她们的反映,等着她们说需要我,后来我对自己说,如果有一天,我想要一个人却不是因为她的身体,那可能真的就是我的爱情了……”

十八依旧不吭声,背倚着硬硬的墙壁。她说不好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因为露娜说的那些话,或者还有左手的反映,再或者是小歪的烧烤店彻底绝了她憧憬过的想做些事情的梦想,那个关于钱的梦想。

“如果你的身体真的要我,我也满足你,虽然我更希望是你的心想要我……”木羽哑哑的声音低下去,他的手指沿着十八被雨水浸湿的衬衫扣子,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滑下去,滑到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他的呼吸就变得无比的艰难,“想吗?”

他的呼吸拂着她的嘴唇,他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心跳。

十八突然推开木羽,依旧一言不发,径自走进房间。

木羽挑着嘴角,捻着抚过她衬衫纽扣的手指,小声笑起来:“光会过嘴瘾,你以为你有那个胆量吗?”

“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左手冷冷的盯着正在涂指甲油的露娜,露娜整个身体缩在宽大的椅子,脱了丝袜的脚踏着椅子沿儿,脚趾头一动一动。

“你们不合适。”露娜吹着刚涂的指甲油,“你看她的眼神,就像我爸很久之前看我妈的眼神一样,我只是不想多少年之后,你会拿了刀去砍她……”

左手喘着粗气,胸膛一起一伏的:“你以为谁都会象你爸那么混蛋?”

“我爸也没想到他现在回变得这么混蛋!”露娜眼神黯淡下去,“如果他知道很多年以后他会变得这么混蛋,他一定不会选我妈。”

露娜慢慢站起来,仰着脸直视着左手:“左手,你能不能别想那么多没用的,我们就是混日子的人,你没发现你的变化吗?你以前不会因为谁患得患失的,你每次说起她就急躁,还有那个记者,你……”

“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左手再次提高声音,露娜的身体战栗了一下。

露娜泯折嘴唇,盯着左手的眼睛:“我跟她说,我和你睡过了。”

左手狠狠地摔了手里的烟,转身摔了门走出去。露娜面无表情的看着左手离开,吹着指甲上浅粉色的指甲油。吹着吹着,露娜皱了眉头,往客厅的地上摔了指甲油的瓶子,浓浓的混着橡胶水味道指甲油碎裂在地砖上,浅浅的带着珠光的粉色液体流淌出来。

十八洗了热水澡,呆坐在书房的电脑前,用浴巾擦着滴水的发丝,想着小歪为了泡妞,完全不顾烧烤店的生意。想着想着她竟然觉得小歪好像也没错,烧烤店小歪投了两万多,她才投五千,人家投大份的才有话语权,就算她现在不想做了,小歪把自己的五千块还回来不就两清了吗?

十八对着电脑写烧烤店经营三天来的惨淡经历,才不过三天而已。不是有句老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吗?说不定她十八就是没有外财的命,明天就可以把阿瑟叫过来,当面把烧烤店的股份拆分了,好歹这两天还赚了一些钱,比放在银行的利息高多了。

“你看电脑的眼神,都比看我温柔。”木羽端着水杯,从书房外面进来,似笑非笑的坐到十八身边,“是不是又在写我?”

“自恋!”十八关了文字稿,胡乱点开公司的行政报表装模作样的看着。

“把这个喝了,透透寒气。”木羽把热热的水杯递给十八,里面是咖啡色的液体。

十八喝了一小口,苦苦涩涩的,她皱着眉头抹着嘴唇:“这是什么呀?”

“春-药!”木羽一本正经的看着十八,一字一顿的说,眼神充满了邪恶,“不敢喝了?要不……你试试,看喝了这个,能不能抵抗得了我?”

“你……混蛋!”十八慌忙把杯子推得远远的,“你干嘛给我喝这种东西?”

“你想啊,你现在体内都是寒气,需要发热的东西把寒气逼出体外,所以□就是最好的东西,最关键是我还能半推半就的跟着沾便宜,我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你也知道……”木羽说的煞有介事,还特意拽着椅子往十八身边靠靠,放低声音,“你刚喝了一口,现在有没有反应?”

不知道是心理反应,还是别的什么,十八竟然真的感觉到燥热,她恼火的推开木羽转身就走,“我说你没良知说错了吗?卑鄙!”

“你从来也没把当好人,我还要良知干什么?”木羽看着十八怒气冲冲的样子笑,拿起玻璃杯晃着,“哎,你要是不喝,我可喝了,这种药谁喝了都一样,大不了我让你占便宜……”

十八正准备走出书房,回头看到木羽竟然真的拿着杯子要喝。

“不准喝!”十八冲过去抢玻璃杯,咖啡色的液体飞溅出来,溅在两个人手上,还有衬衫上,她奋力夺杯子,“谁都不准喝!”

“不闹了,是板蓝根冲剂,开玩笑的。”木羽被十八的紧张逗的笑出声,他不忍心再逗她了,把带着暖意的杯子放到十八手里,“喝吧,省得感冒。”

“真的是……板蓝根?”十八端着杯子,一脸狐疑,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我这种极品男人,还用得着给女人喝□才能得手吗?”木羽抿着嘴唇邪邪的笑,伸手握着十八端着杯子的手,把杯子推到她唇边,“你要是真感冒了,就没力气跟我斗了,到那时候我可就省事儿了。”

十八小心喝了几口板蓝根冲剂,为自己刚才的失态尴尬,真是的,每次都被他笑话。

“你不觉得……”木羽低头点烟,话说了一半,有些迟疑,十八警惕的看着木羽,不晓得他又会说出什么。

木羽慢慢抬起头看着十八笑:“你不觉得,其实我们要是真的生活在一起了,就像刚才这样……不觉得很好玩儿吗?”

“有什么好玩儿的?”十八恼火的瞪了一眼木羽,低着头小口的喝着药。

“那你知不知道,你被动接受我,其实也是一种情感呢?”木羽轻轻吐了一口烟,眯着眼睛打量低头喝药的十八,“至少说明你没那么讨厌我。”

“谁想到她那么容易生气?”小歪靠着小米家公寓的吧台,一脸的懊恼。

阿瑟皱着眉头:“我拜托你,我都不求你完全正常,稍微正常点儿就行。”

“我怎么不正常了?”小歪拍着屁股,不满的瞪着阿瑟,“我也没说不给她钱啊,女孩子家家的,把钱看的那么重?才五千块啊,我去上海吃灌汤包加上飞机票都不止这个数,干嘛踢我……”

阿瑟看小歪躲开,抓起脚上的拖鞋,对着小歪劈头盖脸的一通砸:“你以为她是你啊?你家里有的是钱,你当然没觉得钱多重要了,要是没你老爹那几个糟钱你拿个屁买灌汤包?你自己生好了。”

“哎哎,呸,你拖鞋底儿有口香糖……”小歪拽了阿瑟的手不放,“住手!我可比你大!”

阿瑟推了小歪,冷笑:“你当然不知道钱有多重要了,没有安全感,没有什么人可以靠着,不靠钱还能靠什么?虽然有朋友,但总不想因为是朋友,就会很想靠一会儿,我从来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钱的事儿,你竟然用烧烤店坑她?”

“这点我同意,和她做朋友蛮轻松的。”小歪揉着脑袋,“她说话也太直接了吧,你知道晚上她跟我吼什么吗?”

阿瑟叼着烟,脱下另一只的拖鞋,小歪拿起吧台上的杂志,挡住脑袋。

“她说,如果不是我比她有钱,如果不是她打不过我,如果我不是你的哥们儿,她真的会想拿了菜刀砍我……”小歪忿忿的表情,象被人骂了自己不是男人一样惨兮兮的表情。

烟花令(2009.7.02大修改)

罗飞飞和阿瑟吃过饭,阿瑟出了餐厅就伸懒腰,对着太阳打哈欠。阿瑟的嘴巴张了一半,就再也没合上,罗飞飞奇怪的看着阿瑟僵硬了的表情。

餐厅旁边的肯德基,靠玻璃窗的位置,黄飞和沈嘉洛正在吃快餐。黄飞把薯条蘸了番茄酱,喂给啃着鸡翅的沈嘉洛。沈嘉洛嘿嘿笑着吃了黄飞喂过去的薯条,嘴角沾满了番茄酱,黄飞细心的用餐巾纸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