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烟花烫(35)

“怎么了?”罗飞飞看看阿瑟,又顺着阿瑟的眼神看过去,“有问题吗?”

阿瑟的怒火好像被番茄酱点燃了,看都没看罗飞飞,大踏步进了肯德基。

“沈嘉洛!”阿瑟皱着眉头,气势汹汹的坐到黄飞旁边,“你误打了我退烧针,还把我肩膀咬成这样,你也好意思在这儿悠哉游哉的吃东西??”

沈嘉洛努力咽着嘴里吃的满满的食物,非常不爽的瞪着阿瑟。

“就算嘉洛有疏忽,也不能不吃东西吧?”黄飞笑着站了起来,友好的朝阿瑟伸出手,“吃了没有?要不要一起吃?”

阿瑟完全忽视黄飞伸过来的手,忿忿的打量着沈嘉洛,“是谁象疯狗一样咬了我的肩膀?至少也得打个电话回访一下,问问恢复的怎么样吧?”

“切,我为什么咬你啊?是谁拔光了自己腿上的汗毛,冒充退烧针后遗症的?”沈嘉洛总算咽了嘴里的东西,从座位上站起来,毫不示弱的盯着阿瑟,“我咬你算是给你面子,要是心肠再坏点儿,会抓两只流浪狗专门咬你。”

黄飞不解的盯着阿瑟:“你腿上的汗毛是你自己拔的……”

“胡说!谁没事儿拔自己腿上的汗毛玩儿?你会吗?”阿瑟摆出死无对证的架势看着黄飞,脸部红心不跳的,“你会吗?你会不会?”

“我,我当然不会了。”黄飞被阿瑟问的有些尴尬。

阿瑟接着朝沈嘉洛瞪眼:“听见没?他都不会,我会比他傻吗?”

“阿瑟。”罗飞飞拽着阿瑟酒往肯德基外面走,脸色非常不好看。

要不是黄飞拦着,沈嘉洛早就抓起汉堡盒子砸向阿瑟了。阿瑟被罗飞飞拽着走了好几步,还不忘回头恶狠狠的瞪沈嘉洛一眼。

“你干嘛一见沈嘉洛就激动成那样?”罗飞飞抱着双臂,很直接的盯着阿瑟,“她才二十来岁的孩子,你都是要到三十岁的男人了,至于吗?”

阿瑟完全不买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激动了?我是愤怒!刚才你也看见了,她什么态度啊?那叫什么态度?误打我退烧针,还把我的肩膀咬成这样?换了是你,你愤怒不愤怒?”

“她为什么咬你?”罗飞飞毫不客气的拽开阿瑟肩头衬衫,看到里面清晰的牙印,还有淤青,“我就不信你什么都不做,她属疯狗的,扑上来就咬你!”

阿瑟被罗飞飞问的烦了,竟然也发火了,“我说她两句不行吗?完全没有医德标准的人,纳税人说两句不行吗?”

“阿瑟,你听着!”罗飞飞极力抑制着她的情绪,“你要是真愤怒沈嘉洛误打了你退烧针,还咬了你,你到医院投诉,这属于医疗事故,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我替你去,你犯不着每次见到沈嘉洛提到沈嘉洛就这么激动的嚷嚷吧?”

阿瑟被罗飞飞质问的表情将住了,他也恼羞成怒了,“好啊,你这么爱管闲事儿,那你去啊,去医院投诉去啊!”

说完,阿瑟转身就走,罗飞飞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冷笑着。

一直熬到下班时间,十八才磨磨蹭蹭的进了舒雅办公室。她就想问舒雅为什么扣自己半个月的工资。

“有事儿吗?”舒雅若无其事的表情,“下班不走我也不会给你加班费。”

十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问出口,“我想知道,为什么扣我半个月工资?”

“销售淡季,经理级的都应该以身作则,业绩上不去,当然要扣。”舒雅轻描淡写的,给自己点了烟。

十八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算哪个头儿?模棱两可的看着舒雅,“那我到底是行政部的,还是销售部的?如果我属于销售部,那么行政部的工作我就不做了,如果我是行政部的,那么我的工资就不该扣。”

“你们这些年轻人,大学毕业就觉得了不起了?光知道讲条件。”舒雅仰靠在老板椅上,惬意的抽着烟,“给你的工资低了点儿,可那是为了锻炼你,你上哪个公司能让你同时干两份工作,多积累点儿经验有坏处吗?将来你到了别的公司,就知道我给了你多少机会了……”

十八低着头,盘算着舒雅说的话,越听越别扭,要是这样算,那她岂不是应该给舒雅倒找钱了?

舒雅失望的摇头:“别一什么就钱钱钱的,小孙扣了三百,小王扣了五百,米乐上个月也扣了一百,哪个找我说了?做人得先学会忍气吞声,懂吗?”

“我还是不太懂。”十八铁了心这次想犟到底,“我不用公司栽培我,也不用公司给我机会,您还是把我当普通人吧……”

舒雅的眉毛慢慢拧起来,“你不要以为你和木记者有了点儿关系就有恃无恐,我谁都能开除!”

“舒总,您还别以为你扣大家点儿钱就占便宜了。”十八把心一横,虽然说在外面混是装孙子,但装孙子也讲究艺术标准,“A4纸两月的用量是之前半年的量,电脑内存条少了4个256的,墨盒比上个月多3个,记录本这周就多用20本,听说256的内存拿出去一条可以卖150块,A4纸一包20块……”

“你们……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们,现在的大学生一抓一大把,找不到工作的排着队呢。”舒雅表情极其难看,恶狠狠的碾灭手里的烟。

“您还别说,我还真挺怀念排队的日子。”十八也发狠的冷笑,舒雅这个女人,光知道大讲特讲A管理模式,光知道管别人,从来不知道管她自己,就连婚姻失败都能赖到事业太成功上面。

说两句很爷爷的话果然很爽,十八看着气的发抖的舒雅,她也试着气定神闲的走出舒雅办公室,还非常礼貌的带上门。

“今天怎么这么闲?有时间过来看我?”木羽笑嘻嘻的晃着手里的咖啡杯,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妮娜。妮娜翘着腿,尖细的鞋跟泛着金属的光泽。

妮娜慢慢泯着咖啡,也笑着看木羽,“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最近怎么都不找我了?有新欢了?”

“同行是冤家,你不怕我抢你生意,我还怕你抢了我的生意呢。”木羽搅着咖啡杯,悠闲的靠着沙发椅,瞄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稿。

妮娜放下咖啡杯子,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木羽身边。木羽办公室外面,一片漆黑,下班时间,该走的人都走了。

“还真是怀念你办公室的沙发。”妮娜舔着唇边的咖啡,手腕很自然搭在木羽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抚着他的脸颊,声音低了下去,“那次应该也是下班后吧?幸好你的沙发质量还不错呢,我今天用了爱茉莉香水,闻的出来吗?”

“都说女人记忆力好,这话果然没错儿。”木羽捉住妮娜不安分的手指,在鼻子下面深深嗅着,“都说女人比男人多情,我算是想明白了,那是因为男人提了裤子就不认账,女人没事儿呢,就喜欢回味,能不多情吗?”

“讨厌!最近怎么不找我了?”妮娜嗔怪的推了木羽一下,吃吃的笑,“你皈依佛门了?”

“怎么可能?”木羽咬着妮娜她纤细的手指尖,邪邪的笑,“你不知道男人也有禁欲期吗,就像女人会来大姨妈一样。”

“那你大姨妈什么时候走?”妮娜斜睨着木羽笑,他白色衬衫的领口,始终透着诱惑,“你大姨妈的时间也太久了吧?我们女人都来不了这么久。”

木羽腾出手接着修改新闻稿,接着跟妮娜调情,“想临幸我?”

“有这种考虑哦。”妮娜扁着好看的小嘴。

“等我大姨妈过去了,我电话你。”木羽放开妮娜的手指头,也笑。

十八出了公司,看到等在大厦门口的左手。左手朝她走过来,表情也很憔悴。

“你喝酒了?”十八嗅到浓重的酒气儿。

左手的呼吸都带着酒精,“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明白,去那边的咖啡屋吧。”

十八想着左手要说的话,多少都应该跟露娜有关吧?明知道是事实,她还是抑制不住某些好奇心的跳动。

咖啡屋很安静,人也不。萨克斯曲调多少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左手连着喝了三大杯黑咖啡,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十八低着头不停的搅咖啡,想着怎么开口。

“之前在广州,我和她就在一起了。”左手终于说出第一句话,他的脸色被酒精烧的焦灼,“我没想瞒你,也想告诉你,但这种事情谁听了都烦。”

十八泯着咖啡,安静的听着。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左手掏出烟,旁边的服务生礼貌的做了禁止吸烟的手势,他把烟和打火机丢到桌子上,“广州是很浮躁的城市,当你找不到安慰的时候,你真的会很想发泄,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什么?”十八愣了一下,努力想着左手话里的意思,“我明白,压力大,所以会多运动,有时候也会打架……”

“你还是没明白我说什么。”左手的眼神有些失望,接着喝了一大口黑咖啡,“我说发泄不是运动,是心理上的,懂吗?就是你会很想通过身体上的那种……感觉发泄,我……我有跟别人一夜情过,也找过小姐,我不能说男人都这样,反正我这样过,你现在知道我有多混蛋了吧?”

十八茫然的看着咖啡杯,感觉太阳穴突然之间充斥着胀痛感。

“十八。”左手的手艰难的握成拳头,又慢慢的放开,“我没那么多崇高的想法,可是我真的有想过改变自己的生活,就像我这次决定回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符合你认定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