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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70)

妮娜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门铃声让她兴奋,也许木羽会给自己惊喜也未尝不可。她朝门口跑过去,还不忘拿起化妆镜飞快的涂抹几下唇彩,拢拢头发。

“来了!”妮娜在门口深呼吸几下,然后慢慢拉开门,一大束百合花出现在门口,妮娜极力镇定着自己,“你不是改邪归正吗?不是让我找好男人去嫁吗?假正经……”

“还好吗?”百合花后面站着的男人慢慢抬起头看向妮娜,廖翊凡的表情很伤感,“圣诞节快乐!”

“三……三哥?”妮娜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尴尬的僵局,让廖翊凡看到她最不想见的落魄局面,妮娜靠着门好一会儿没说话。

十八回到温泉酒店的标准间,没想到木羽叫了按摩。他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很舒服的享受着专业手法的推拿,身上搭着白色毛巾。

“本来应该去按摩房享受的,我怕你找不到我,只好在房间解决了,你要不要试试?”木羽惬意的歪着头看十八,洗完温泉浴,她只能穿酒店的宽大睡袍和纯棉拖鞋。

“我……不用了。”十八看着俊秀的男按摩师手法娴熟的帮着木羽松骨,想着这种近身的接触太过暧昧,她随手拿起床头的广告杂志坐到阳台位置的沙发椅上翻看着。

木羽好像非常享受按摩师的推拿松骨,他身上的骨骼关节不时发出响声。可能按摩推拿让他太放松了,木羽竟然发出低低的呻吟。十八心不在焉的翻着广告杂志,想着Sannio跟自己谈的交易,木羽的呻吟让她心烦意乱,要不是碍着推拿师在场,她肯定会拿胶带封上他的嘴巴。

“要薄荷活肤膏,还是海岩泥?”俊秀的推拿师让木羽选择按摩膏,他很周到的推过来放各类护肤品的折叠车。

“给我留份儿薄荷的,我让女朋友帮涂就行,出去的时候帮忙把门带上,帮我多留一份玫瑰精油,谢谢。”木羽慵懒的趴在床上,推拿师放好木羽要的东西,礼貌的推着小折叠车走出酒店房间,悄无声息的带上门。

“真舒服。”木羽懒洋洋的舒展着手臂,借着刚才的按摩师的推拿,关节还能发出清脆的声音,木羽就低低的呻吟着,“唔……”

“你能不能别那么叫?”十八烦躁的丢开手里的广告杂志,抓起沙发上靠垫走到床边,把木羽的头盖在下面。

“有反应说明你还是女人,我很乐于接受事实。”木羽小声笑着,他从沙发靠垫下面伸出手握住十八的手腕,声音里带着耍赖的味道,“帮我涂下薄荷膏,很放松的,一会儿……我帮你!”

“真是受不了!”十八战栗了一下,她本能的想甩开木羽的手,不小心拽到木羽身上盖着的白色浴巾。十八慌忙避开眼神,她差点儿跌倒,因为白色浴巾下面,木羽竟然什么都没穿?

“怎么了?”木羽转过头看十八,看到她手里拎着的白色浴巾明白过来,他笑出声,“是不是没见过不穿衣服的男人?要不要好好熟悉下我的身体结构?我保证前后两面是不一样的结构……”

“下流!”十八小声的骂一句,她把手里的白色浴巾扔给木羽,自己快步往酒店外面走去,“你快点儿……穿衣服,我,我先出去找吃的……”

木羽的速度更快,他把浴巾围在腰间,翻身下床。刚好门在木羽身后,他利落的站在门口,挡住低头往外走的十八。

“你干什么?”十八警惕的盯着木羽,虽然之前也有过暧昧的身体接触,但近距离看着木羽□的身体还是第一次。

“不是每次都有机会这样对着你,我不想浪费好气氛。”木羽小心翼翼的往十八面前走两步,他的声音如同刚才低低的呻吟一样让人心烦意乱,或者说是心猿意马更贴切,“也不是每次都有机会让你有女人的反应,就当我诱惑你吧。”

“我,我会喊的。”十八紧张的后退着,她的手在身后摸着,也不晓得抓到什么,好像是某种方形物体。

“当然要喊出声音,不然只能说明我的技巧太差。”木羽的表情带着邪恶,十八刚想拿手里的某种方形物体去打木羽,没想到自己退到床边,仰面摔到床上。手里的东西也飞出去,是酒店房间的面巾纸盒。

“我一点儿都没有罪恶感。”木羽在床边俯身看着惊慌失措的十八,笑得邪邪的,“小笨蛋,我不觉得帮自己女朋友松骨按摩也犯罪。”

妮娜低着头把百合花插到墨绿色的大花瓶里,花瓶空了好久,她爱的那个男人不喜欢给女人送花。廖翊凡喝着速溶咖啡,看着房间的布局。

“我们有三年没见。”廖翊凡打破房间的沉默,他笑的很勉强,“那时候你不会叫我三哥,杰森和小五……还会叫你三嫂,如果我知道你那么渴望结婚,我一定不会去考研究生。”

“不是这样的。”妮娜打断廖翊凡,她很想说清楚,但似乎又没办法说明白。

“我没想过要来见你。”廖翊凡的情绪开始激动,他努力克制自己,“我来见你并不是说我对你还有想法,你可以说我幸灾乐祸,也可以说我落井下石,没错!我就是过来看笑话的,你的幸福呢?”

“对我而言,有的爱就是幸福,他爱不爱我,跟我没关系。”妮娜看着花瓶里的百合花,脸上并没有廖翊凡期待的后悔表情。

“我当初警告过你,你跟他……没幸福,我们是兄弟,我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吗?”廖翊凡的情绪有些失控,他一把打开桌子上插着百合花的花瓶,花瓶摔碎了,百合花散落了一地。廖翊凡转身朝外面走去,他真的后悔来见妮娜。

“三哥。”妮娜站起身,犹豫着从背后喊廖翊凡。

廖翊凡在门口停住,他没回头。廖翊凡很想知道妮娜说什么,但他不相信妮娜会突然悔过。

“三哥,从高中到上大学,我们都在一起读书,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喜欢你。”妮娜伤感的看着廖翊凡瘦削的背影,是她对不起眼前的男人。要是非要找借口,她可以把自己的背叛归咎为爱情的自私性,“高中的时候,大家都梦想白马王子,高高大大,英俊儒雅,就像三哥你……”

廖翊凡难过的闭上眼睛,他不知道妮娜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廖翊凡很想马上离开,但他的脚并不听从自己的意念。

“后来我们一起上大学,我毫不犹豫就爱上你了,你真的很好。”妮娜跪在地板上,去捡散落的百合花,妮娜不否认自己年少的爱情。

“你不用安慰我,也用不着为你的背叛找借口,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会背着我爱上他?我承认我考研那段时间冷落过你,没想到你那么怕寂寞?”廖翊凡转过身,冷笑着看妮娜把百合花都捡起来。

“三哥,你怎么说我都不怪你,我只想解释清楚,我们分手不是因为你考研,是我的问题。”妮娜的手被碎花瓶扎破,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吮着。

“为什么?”廖翊凡皱起眉头直视着妮娜,他一直都觉得当初是因为自己考研才让她耐不住寂寞的。

“我不知道爱情和流氓有什么关系。”妮娜丝毫不回避的也直视着廖翊凡的眼睛,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即便自己买的每件衣服都是最喜欢的,但还是不能一辈子只能穿某件衣服,还是会不停的买最喜欢的衣服,爱情跟最喜欢的衣服是相似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廖翊凡慢慢走到妮娜面前站住,他很想知道妮娜为什么离开自己。

“三哥,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一直都克制自己,我知道你想吻我,想跟我过夜,但是你从来都不敢去做。”妮娜的表情又少许的不自在,她避开廖翊凡的眼神,看着手里的百合花,“但是他敢,他什么都敢做,我们在学校的大槐树后面亲热,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就不敢!”

“就因为这个?”廖翊凡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做梦都没想到妮娜背叛自己的原因是因为她爱的男人够流氓?够不管不顾?廖翊凡真的很想打醒妮娜,他没那么做不表示他不男人,是因为他宝贝她。

“我知道他坏,我也知道他不一定能给我将来,可我就是喜欢他,我没办法离开他……”妮娜的眼泪在眼睛里转了好几圈儿,然后扑簌扑簌的滑落到百合花上,还有地板上。

“你知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才会不管不顾的对一个女人?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廖翊凡冷笑着看妮娜,他一点儿都不同情她。

“我知道。”妮娜哽咽着抬起头,并不回避廖翊凡冷漠的眼神。

“你真的知道?”廖翊凡竭力忍耐自己一触即发的暴怒,他庆幸自己手里没有拿着刀。

“对……□。”妮娜的身体不住的战栗着,她的眼泪掉的更厉害。

耳光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廖翊凡几乎不相信是自己打出去的。即便是三年前的分手,他也没对妮娜动过手。

“我把你当宝贝,你宁肯当他的……”廖翊凡始终做不到最恶毒攻击,他冷笑着摇头,“他是怎么对你的?又是怎么对十八的?你好好想想吧!你的爱情?你还有爱情吗?你在我心里早已经死了。”

廖翊凡摔门出去,妮娜哭着慢慢蹲到地上,她扔掉手里的百合花,放声大哭。真的错了吗?年少的时光里,爱的是关于爱情的梦想;年少之后,想去爱彼此身体带来的感觉,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