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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香(35)

顾晓夏着急地看看表,距离比萨店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自己现在还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什么时候能送到啊?顾晓夏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想来想去,顾晓夏也顾不得,朝正在行驶的出租车招了招手,一个至尊比萨一百多块,十分钟得路打个车十块钱,只能这么算帐了。

“咦?是你招手要车的?”出租车司机疑惑地探出头看着穿着比萨店工作服得顾晓夏,身边还放着一台车子。

顾晓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手忙脚乱地把地址递给出租车司机:“这个地方,就去这个地方,快点儿。”

“你的车子怎么办?”出租车司机不解地看着山地车。

顾晓夏指指出租车后备箱:“放到后面一起带着吧。”

出租车司机把比萨店得山地车放到后备箱,顾晓夏急三火四地坐进车,出租车发动了车子:“小姑娘,你这么着急,是去哪儿啊?”

“送比萨!”顾晓夏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出租司机吓了一跳,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顾晓夏:“送,送比萨,现在比萨店服务这么好?让你们打车送外卖?”

顾晓夏的脸一红,没好意思说自己迷路了,看出租车司机一个劲儿看自己,赶紧解释:“我那个,车子车胎扎了,我们有规定时间!”

“高!”出租车司机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朝顾晓夏竖起大拇指,“小姑娘啊,你真厉害啊,咱都说外国的服务行业水平高,那是他们没看见你这样的,要是服务行业都像你这样的,看谁还敢说咱闲话?”

顾晓夏的脸红得跟抹了番茄酱似的。

三十八如此外卖

顾妈妈不安地看着病房墙上得石英钟:“小孙啊,晓夏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来?”

“顾姐,你别担心,晓夏这两天没睡好也没吃好得,我让沈泽带着她去吃点儿好的了,过一会儿就来了。”孙阿姨想起顾晓夏找自己商量做兼职多赚点儿钱得事儿,有些心疼晓夏,但还是装着轻松地安慰顾妈妈。

顾妈妈松口气:“这孩子从小到大没经什么事儿,我这次得事儿拖累她了,我总想着自己能没病没灾的,活够岁数就得了,谁知道还摊上这样的事儿......”

孙阿姨给顾妈妈递了半块苹果:“顾姐你别说傻话了,晓夏似小,她总得经事儿才能长大啊!啥事儿都不经着,你能放心吗?孩子都得放手的,不能拴着养,你看咱们小时候,家家孩子都多,哪家养孩子不跟放羊似的?哪像

现在的孩子这么金贵?”

顾晓夏骑着山地车疲惫地回到比萨店,季小年拎着汉堡和可乐等在比萨店的门口。

顾晓夏提不起精神,看看手表,都九点多了,在门口锁了车子,还没等顾晓夏进去,大堂经理就匆匆地从比萨店里面走了出来:“你怎么才回来?”

“经理,我,我送到了啊!”顾晓夏有些兴奋地掏出顾客签好的单子。

大堂经理没好气地抓过单子:“我还以为你骑车去夏威夷了呢!你不是想着整个晚上就送一份比萨吧?那我们比萨店得招多少个送外卖得才够用啊?”

季小年凑过来嘿嘿笑:“行了,今天不是第一次吗?送两天不就快了吗?这会儿我哥们儿回家结婚,你上哪儿找人去?而且还是找一个美女送外卖的?”

大堂经理嗤笑:“什么都成了你们的理了,那就再试工几天。”

顾晓夏疲惫地揉着手臂:“你跑来干什么?”

季小年拽着顾晓夏坐到比萨店旁边得台阶上:“怕你饿得横尸街头了,给,先喝点儿东西,你今天不赖啊!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地儿呢......”

顾晓夏鼻子一酸,苦着脸:“哪儿啊,我亏大了,我根本就没找到那个地儿,我是打车过去得,连比萨喝山地车再加上我,打了一辆车,还没等赚钱,先赔十块钱......”

“咳咳......”季小年一口饮料就喷了出来,转头看看比萨店里面,又看看顾晓夏,“你不是吧?你也太惨了点儿?”

顾晓夏有气无力地咬了一大口汉堡,含糊着:“小年,不知道这个兼职干到你哥们儿回来,我还得再赔多少钱?这要是老是找不到地儿,我就得天天扛着山地车打车送比萨了......”

“你别啊,你这哪是赚钱?整张地图晚上回家背去,赚钱哪有这么容易的?不然我的蛋糕西饼店能关张大吉吗?”季小年也吃了一口汉堡,“要我说啊,咱俩就横下心来做西饼店,当初就想拉你入伙儿了,那个搞起来赚的是大钱,再说了,那是梦想啊!送比萨算哪门子活儿啊?饿死我都不干。”

顾晓夏没好气地用肩膀撞了一下季小年:“你有种就别饿死!”

杜莫言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不停地按门铃的声音,门铃声尖锐地不停地交替地响着,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的刺耳。杜莫言按亮了床头的台灯,看了一下闹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多了,这会儿是谁在闹腾啊?难道又是楼上喝醉得邻居?

杜莫言匆忙地穿上牛仔裤喝衬衫,睡眼朦胧地戴上眼镜,开门走出自己的房间,喊了一声:“来了来了!”

按门铃的声音还是不停地响着,而且一次比一次急促,杜莫言恼火地拉开房门:“大半夜的,谁啊......”

艾拉醉醺醺地从门外倒了进来,倒在了杜莫言的身体上。艾拉迟钝地眨巴着眼睛,用手拽着杜莫言的衬衫领口,哧哧地笑:“我啊!是我啊!你家里除了我这么一个美丽得女人,还有另外的吗?”

杜莫言一边往下掰艾拉的手,一边关上房门,忍着心里的不痛快:“怎么喝那么多酒?你醉了。”

“我醉了?是啊是啊,我!知道!我知道我醉了。”艾拉整个人都倒在杜莫言身体上,杜莫言双手开始掰艾拉拽着自己衬衫领口的手臂,艾拉梦呓了一句,把脸结结实实地靠在杜莫言的胸口上。

杜莫言有些不知所措,感觉自己的胸口热热的,艾拉的手慢慢地贴靠到杜莫言的衬衫里面,杜莫言回过神儿,一把推开艾拉:“你喝多了,回房间吧。”

杜莫言从侧面驾着艾拉的手臂拉开艾拉房间的门,艾拉突然推了一下杜莫言,杜莫言的后背撞到墙壁上,还没等杜莫言反应过来,艾拉迷蒙着眼神就靠在了杜莫言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杜莫言的眼睛:“你讨厌我?对不对?”

“我没那个意思,你想多了......”杜莫言抿抿嘴唇,想推开艾拉,艾拉一把抓住杜莫言的手,哧哧地笑:“那你干吗躲着我?嗯?”

在艾拉若有若无的一声“嗯”的儿音中,门厅的声控灯啪地灭掉了,客厅一片黑暗,暗夜中男人和女人呼吸的气息,莫名其妙地纠缠在一起了。当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的时候,杜莫言突然觉得自己其实真的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杜莫言感觉到艾拉握着自己手的手好像很温暖,也很柔软,有点像顾晓夏,好像又不是顾晓夏婴儿一样的手,是什么?好像突然又说不清楚了,这让杜莫言的反应开始迟钝起来。

艾拉纤细的手指轻柔地磨蹭着杜莫言衬衫的扣子,杜莫言往旁边侧侧身,没躲开艾拉,放低声音:“你喝醉了。”

“我是喝醉了啊!我喝酒了怎么了?你整天都不看我,不看我穿什么衣服,不看我做了什么好吃的,也不看我长得什么样子,就好像我不存在。我不存在吗?我真的不存在吗?”艾拉把下巴靠到杜莫言的胸口上,磨蹭衬衫扣子的手指头轻轻地触摸到杜莫言胸口的皮肤上。

杜莫言一个激灵,迅速拿开艾拉的手,艾拉的速度更快,握住杜莫言的手不放开,用低低的声音喘息着:“人家都说,男人用下半身考虑问题多于上半身,你呢?你是哪种?”

杜莫言恼火地推开艾拉,艾拉的手撕扯到杜莫言的衬衫,衬衫的扣子被扯掉了,掉到地板上,在安静暧昧的夜晚听着特别的异样。杜莫言往身上拽拽衬衫,皱着眉头看着艾拉:“你喝得太多了。”

杜莫言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和艾拉错身的时候,艾拉突然哧哧笑了:“杜莫言,你敢说你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走廊里面传来清脆的拍胳膊的声音,顾晓夏皱着眉头挥舞着手臂扇乎了好几下,蚊子咬得她有些恼火,她小心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往病房里看了看,感觉没有吵醒妈妈,顾晓夏又蹑手蹑脚地坐回原来的地方。

“真是可恶!”顾晓夏嘟囔了一句,哗啦哗啦地翻着手里的地图,用圆珠笔在上面画着,小声地念着:“五公里?五公里以内,北边到这个地铁口,南边到......到底多少个街道?”

顾妈妈在黑暗的病房中坐起来,没看到顾晓夏,叫了两声:“晓夏?晓夏啊?”

顾晓夏拎着地图从走廊进到病房:“妈,什么事儿?”

“晓夏,你不睡觉做什么呢?明天还要上班呢,这都半夜了,你拿地图做什么?”顾妈妈疑惑地看着顾晓夏,顾晓夏慌忙把地图藏在身后:“没,没什么,这就睡了。”

三十九人会变的

杜莫言靠在大厦的走廊墙壁上发呆,沈泽递给杜莫言一杯咖啡:“哎,总监说你最近不在工作状态上,你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有些累。”杜莫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沈泽靠过去:“住在你家里的那个女的走了没有?你脾气也太好了吧?要是我早让她卷铺盖卷滚蛋了,你干吗那么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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