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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花开的时候(50)

女老总看来和那个德国女人谈的不错,看见我的时候还充满着快乐的微笑,她可能是看见了木羽坐在这边,直接又和我过来,和木羽寒喧着,木羽往里让了一下,让服务人员送来一杯新咖啡,我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发现自己原来的咖啡杯子不见了,我以为是服务人员收走了,就没有在意,女老总对木羽说要请他吃晚饭,以表谢意,没有想到木羽竟然痛快答应了,我有点儿支吾着说我晚上有点儿事儿,要先走,女老总问什么事儿,我一下子竟然答不出来了,女老总笑着说:有事儿也得吃饭啊,吃完饭后再回去。我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木羽前面是两个咖啡杯子,他一直拿手指抚摸着一个咖啡杯的边沿,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低着头,不再说话。

商务会结束后已经晚上六七点了,我还郁闷的想,真是,这个地方能开这个商务会,至少也管个晚饭啊,这样不就结了吗。在附近一家餐厅找好位置之后,我真是没有什么食欲,我起身去洗手间,没有想到一会儿女老总也跟着我来到了洗手间,把钱塞给我,说是她家保姆说她儿子有点儿发烧了,她要赶快回去,我看她着急的样子不象是装得,也没有必要咒自己的儿子生病,要是故意的随便找个借口也就行了。我回到餐桌,木羽已经脱了大衣,问我喝什么,我说没有胃口,什么也不想喝,木羽勉强的笑:是不是和我吃饭就变得没有胃口了?我摇摇头,坐到距离木羽很远的地方,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眼前的菜,木羽点了一支烟,问我要不要,我摇头,木羽皱着眉头:十八小姐,你以前是不是很擅长跑啊,昨晚,你知道我多伤心吗,我还以为你会等我上了车,然后冲我摆摆手再走,可是我出了公寓大门的时候,回头找你的时候,你竟然跑了,我多么没有面子啊,本来我还想上楼找你算帐,但是,你几乎已经把我气的没有什么气可以发了,于是我就很受伤的自己回家了。我尴尬的听着,也不敢说什么,木羽起身,坐到餐桌上,隔着一个椅子的距离看着我,温和着声音说:十八小姐,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怕我,为什么那么不愿意见我,你告诉我真话,好不好,如果你真的那么难过,我尽量不出现,嗯?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对眼前这个男人开口,很多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大家都是这样,糊弄着自己也糊弄着别人,说真话太难,说全部的假话也很难,说真话难是因为自己的真话怕被别人的假话亵渎,说满嘴假话难在于骗了一大堆别人,但是骗不了自己,所以当一大堆别人都对自己说的假话报以各种态度的时候,自己却觉得很寂寞和空洞,所以很多时候我选择沉默,尽管没有杀伤力也没有攻击力,但是自己不至于那么被动不至于到最后被剥离自尊。

木羽问我吊花开花了吗,我说没有,木羽吐出的烟圈在我的面前弥漫。

我起身说去结账,木羽说:不用了,十八小姐,我来结,然后把发票给你就行了。我没有说话,依旧转身准备去服务台,然后感觉自己的肩头被回拽了一下,然后我呛啷的后退了一下,由于木羽使劲过大,后坐力的原因,我的另一个肩头撞到木羽的胸口,他的手还在我的右肩头上,慌乱中,我看见木羽眼神中的温度,还有他瞬间改变的呼吸速度,我开始拿手掰他按着我肩头的手,我听见木羽温弱的声音:十八小姐……在我还没有迷失的一刻,我推开身后这个男人,由于用力过大,我听见餐桌上碟子撞击的声音,我拿起资料夹,往外跑,气喘吁吁的到服务台结账,拿了发票,我快速往外走,直到餐厅外面的冷风扑面,我才开始降低自己的心跳和热度,我没有回头。

正文第五十六章女怕嫁错郎

直到回到小米的公寓,我还有点儿魂不守舍,师姐竟然破天荒的在,在收拾房间,小米在帮忙。师姐看见我说:十八,我这就搬走了,你可以搬过来住了,不用和小米抢床了。我诧异的看着师姐:这么快就搬走?师姐有点儿苍白的脸让我想起师兄阿瑟说过的师姐夫要和师姐做婚前财产公证的事情,但是我没有问,这种事情听着都不爽,更何况开口问了?师姐喘息的坐在床上,有点儿不知所措:是啊,过完年就结婚了,也不能在这儿住,还要回家准备呢,很多事情要做。小米说师兄说今晚好好吃顿饭给师姐饯行,师姐扎着头发笑:饯行个头啊,都在北京,随时吃饭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说到吃饭我才感觉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着,想起刚才和木羽在餐厅根本就没有动过几筷子,真是,有点儿暴敛天物,刚才那些菜其实挺不错的,白瞎了,我有点儿懊恼。

师兄阿瑟在客厅里抽烟,有点儿善感的样子,我拍了他一下:哎,你今天怎么了,平时就数你最吊尔郎当的。阿瑟扔给我一支烟,我没有点,放在手里转着,阿瑟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柜子上,朝我笑:十八,说实话,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师姐要结婚了,过了年易名的出国手续也差不多了,小米移民美国是敲定的事情,移民后能有什么时间回来啊,我和小麦也铁定是去澳洲,佐佐木在上海,大雄在香港,平K在广州,一晃大家都快各奔东西了,八月份小淫来北京的话,北京就剩下你们俩了,你说将来还有什么确定的日子相见吗,象现在这样热热闹闹的,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人生这辈子真是怕聚散啊。听师兄这么说,我也开始感觉伤感,是啊,很多东西,不容易失去和忘却,但很容易淡化了,但是朋友这两个字不会散,不管天遥地远还是海阔天长。我拿了打火机点了烟,也是一时间反映不过来的伤感,时间有时候真是脆弱,比烟灰还脆弱,所以才会叫做弹指一挥间,不知道这个意思理解的对不对。

在公寓楼下的餐厅吃饭,师姐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不知道是因为离别还是因为师姐夫提出的婚前财产公证,酒倒是喝了不少,喝到中间,师姐要吐了,这也难怪,师姐本身就不会喝什么酒。我跟着要去洗手间,小米也要跟着去,我说小米我去吧,小米会意的没有跟着去,师姐吐的很厉害,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怀孕了,我拍着师姐的后背:师姐,你干吗喝那么多啊,少喝点儿。师姐拿水洗脸,不停的用水洗着,我在旁边看着,师姐从镜子中看着我说:十八,我真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以为和他结婚后可以拿一笔钱给家里,可是他不仅做什么婚前财产公证,还说结婚后每个月的开销都是固定的,其他的钱不能动,有这么样子的吗,我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好处啊,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还不如去卖身,赚钱要更多,我成什么了,我是保姆吗?师姐的眼泪无声的流淌下来,我挠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尽量搜索着文字:师姐,不会的,你又不是为了钱才嫁给他,结婚后他不会这样的,说不定是和你闹着玩儿的,再说,你对他多好啊,再说将来要是有了孩子会好的。师姐又开始用水洗脸,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回到餐桌,阿瑟和易名刚要问什么,我咳嗽了一下,然后大家没有什么反映的吃饭,这顿饭真是不欢而散,回到公寓,师姐把自己的皮箱收拾好,小麦提前下去叫出租车,大家帮着师姐把东西装上出租车,师姐走得有点儿木然,没有出嫁前应该有的快乐和幸福。

师姐走后,阿瑟问我在洗手间师姐怎么了,我无聊的说女人之间的话题不能说出来和男人共享,阿瑟说:切,不说我也能知道,无非就是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故事呗,哎,不是说你们女人,不管什么事情都会赖在我们男人身上,就说师姐吧,在大学时候,谈恋的时候就是,纯属物质主义者,没有钱的男人追她,眼皮儿都不抬,自己本身也不是名门望族,找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多好,当初佐佐木追她的时候,她和佐佐木谈了好到两年,毕业的时候说双方不合适,其实无非就是觉得佐佐木是外地人,家里也没有什么钱,现在好了,毕业后佐佐木去上海发展,现在人家年薪三十多万,比师姐夫的还高,最关键是佐佐木年轻啊,而且佐佐木对师姐多真心啊,真是怕含在嘴里怕化了,将来自身发展升值的潜力多大啊,这个师姐夫,生活上多不检点,根本没有把师姐当回事儿,女人啊,不要总是想着要嫁给有钱人,有钱人也是从没有钱的时候过来的,中国哪有那么多现成的有钱人,真是,十八那叫什么啊,你们常说的那句话……师兄望着我,我摇着脑袋说:那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打掉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说完我看了一眼师兄:也不能那么说,师姐的家境实在是压力大……师兄嗤笑:那现在,嫁了师姐夫,压力能减轻多少啊?有什么区别吗?我想了想,看着师兄:师兄,那现在,让师姐再去找佐佐木不就行了,反正佐佐木也是很喜欢师姐……师兄拿手弹了我的脑袋一下:你不会傻到家了吧,佐佐木再傻也不会到这个份儿上,一个女人在自己没有钱的时候抛弃自己,在自己有钱的时候再回来,男人也是有自尊的,你以为能象你和小淫?你们不是因为钱闹的别扭,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断不了。师兄喝了一口水看着我:哎,都说傻人有傻福,在十八这儿反倒有点儿显现,小淫和佐佐木赚得钱差不多,十八选男人的眼光还不错。我愣了一下:哎,佐佐木能赚那么多?易名笑:佐佐木和小淫是铁子,小淫没有告诉你?我摇头:没有,我也没有问过,小淫赚多少,我都不知道。阿瑟坏坏的笑:看看,说她是大智若驴,她还不承认,难怪小淫好几年都忘不了十八。易名诧异的问阿瑟:为什么啊?阿瑟仰着脸笑:智商低呗,活得简单,多好糊弄。我不满意的瞪着师兄:哎,你怎么老是想让我活动筋骨啊。师兄拱手: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