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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帝回现代改造(4)

他并不摸她的手,而是细看她的手,仿佛有一种特殊的气流传遍全身,她心里一凛,原本担心他说出什么“妖孽”之类的话来,但是抬头又接触到他的目光,忽然觉得罕有的心安。

“娘娘是体内邪毒入侵,造成呕血症状,并非什么精魅缠身……”

她松了口气,慢慢缩回手去,垂手站在一边。

“国师,昭仪这病还能不能治?”

“回皇上,娘娘病在肺上,这病要彻底治愈很困难,宜慢慢将息调养。最主要的是要保持心情轻松和愉快,再辅之以必要的治疗,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皇帝听得不能彻底治愈,面上露出失望之色。

她察言观色,心里暗道不好,病了就不能“以色侍人”,如果不赶紧离开,只怕不得不悄然病死在这深深冷宫了。

“爱妃……”

她见他眼中还有几分怜惜之意,忽然福至心灵,缓步上前,几乎一揖到地:“皇上,臣妾久居深宫,心情郁闷,如今自请回家治疗,还望皇上恩准。”

皇帝有些意外,思索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也罢,你性情活泼,久居这别离宫不病也得闷出病来。朕马上下令让你父亲派人来接你,待你养好身子,朕会来派人接你回来的……”

她大喜过望,连连拱手:“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皇帝见她行礼的古怪模样,似乎又有点意外,顿了一下才道:“爱妃好生将养,朕会常常来看你的。”

“多谢皇上。皇上请回吧。”

皇帝点点头,转过身大步往刚才的来时路返回。一众太监、僧侣跟在了他的身后。

她看看走在中间的伽叶大师,此时,已经只能看见他着锦斓袈裟的玉树临风的背影,我心里暗叹,现代的帅哥大多数是同性恋,而古代的帅哥又跑去出家,唉!

栽在宸昭仪手里1

皇帝这番探视后,冯丰发现御膳房送来的伙食也好了几分,别离宫的宫女忽然多了几个。原来那些以前怕传染躲开去的宫人们见她天天怡然自得地在别离宫里运动、游乐,以为伽叶大师给她开了什么治病妙方,估摸着她一旦病愈,会重新得宠,所以纷纷殷勤起来。

她初来乍到,也顾不得什么人情冷暖,见其中四个妙龄女子丝竹和歌舞技艺十分出众,便来了兴趣,趁着花好日晴的一天,召了她们来一起游园。

园里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点心和茶点,这里反正也没有外人,她力邀柳儿一起品尝,因为她算得自己来到“古代”,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了。

柳儿却一直推辞,只兴高采烈地侍立在一边。

冯丰劝说不动也不管她,前面的空地上,四个妙龄美女已经调好丝竹,轻歌曼舞起来。看惯了屏幕上现代明星们的劲歌热舞,再看这古代的歌舞,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今天冯丰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窄腰长袖的春装,因为别离宫冷清,加上宫人传说她的病会传染,都有些望而却步,极少会有人来这里。所以,她干脆将柳儿准备的整套复杂的装饰都去掉,什么首饰都没有佩戴,沐浴清爽的乌黑长发梳得十分顺滑地批在肩后,随意穿了一双十分精细的绣花鞋。绣花鞋的尺度是正常女子的脚的标准,证明这个时代的女子至少还没有大量缠足。裹脚兴起于五代,但是真正完全普及推广开来却是明清时期。她看看这鞋子,心想,幸好没有穿到对女子要求桎梏多多的明清。

在春装的外面,她还套了一件粉红色花绢做的纱衣,这衣服重不过2两,柳儿说是从波斯来的贡品,有吸附花瓣的功能。

她对柳儿的说法半信半疑,为了验证纱衣的功能,故意将桌子摆在花园里的几棵桃树下,果然,阵阵微风吹来,花瓣轻轻落在纱衣上,都附着不去,不一会儿,整个人的身上就批上了一层薄薄的花瓣,满身都是淡淡的桃花的香味。

她站起身轻轻抖了抖,那些花瓣都并不掉落。

她心里大乐,一边吃着美味的点心,一边想,这古代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春日的阳光那么舒适地照在身上,她干脆让四名歌舞的侍女将琴弦丝竹摆到秋千架旁边,而她自己就坐在晃荡的秋千上,闭着眼睛在无限春光里感受着那样曼妙的音乐。

皇帝带了两名贴身的太监缓缓而来。

远远地,他就看见秋千架上的女子,那么悠闲地随着秋千轻轻晃荡,而她的乌黑的长发随意散开,那么活泼地随着微风在身后纷纷飘扬。

那是一种新奇的幽雅和充满生机的美好,病中经常愁眉苦脸的冯昭仪不见了,与往常时而高贵端庄时而柔顺妩媚的冯昭仪也有很大的区别。

他微笑着走了过去,柳儿和几名侍女都已经发现了他,正要停下弹奏行礼,他挥挥手,示意她们不要继续,也不要作声,自己往秋千架轻轻走了过去。

冯丰闭着眼睛,听着春天风的声音、花的声音、丝竹的声音,心里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宁静。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父母,在她十五岁那年,母亲病逝,十八岁那年,父亲也因为操劳忧心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从此,剩下她一人沦为孤女。好在那时她已经读到大一了,好歹靠着自己勤工俭学读完大学。这两年,工作越来越不好找,物价越来越高,她美其名曰是自由职业者,可是,只能经常接些小的策划、文案或者是为杂志社写些不着边际的文字勉强养活着自己。这样的日子让她爱上了旅行,希望能在旅途中缓解心灵的压力,可是,生存和生活的双重压力之下,心灵又几曾真正轻松过?

秋千架忽然停止晃动,一双大手已经紧紧搂住了自己的腰。

栽在宸昭仪手里2

冯丰惊叫一声,几乎要从秋千上跌下来,可是,她真的下来了,却不是跌下来的,而是被人抱下来的。

她惊惶地挣扎,待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是皇帝时,只见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含情脉脉。她呆了一下,几乎忘记了挣扎,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个有如此奇怪目光的“古人”!

“爱妃……”

他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身子都好了?”

她立刻醒悟过来,不经意地一下离开他的怀抱,走开两步,才低声道:“嗯,这些天,感觉好多了。”

以往的冯昭仪是充满风情而又热情的,今天,这个清新淡雅的女子看起来很有些异样,但是,究竟是什么异样,皇帝又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微笑着上前一步又抱住了她:“爱妃……”

她这才发现柳儿和几名侍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见这“陌生人”举动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无礼,心里有些害怕,想起他是皇帝,又不敢公然拒绝,见他俯头下来,似乎是要亲吻自己的样子,急中生智,忽然道:“皇上,臣妾的病会传染……”

他低下的头生生停下,仍旧深深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爱妃,你好好休息,看样子,你很快就会好了,好了朕会亲自接你回昭阳殿的……”

冯丰胡乱答应一声,怕他再有什么想法,赶紧道:“皇上请回吧。”

他见她那样急急摆脱的样子,心里奇怪又有些失望,仍旧点点头:“爱妃,你好生休养着。”

“多谢皇上。”

冯丰见他终于转身离开了,才松了口气。想起他刚才含情脉脉的目光,又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蓬头垢面时眼中的那抹厌恶之色,苦笑一声,心想,都说帝王无情,这倒是真的。色衰则厌,色盛则爱。一个女子病了,至死都不敢让丈夫看到自己憔悴的模样,只能将最漂亮的一面展示给他,如此,又怎么能指望真正得到他的关心和爱护?

再美丽的女人,总是要老的啊!

栽在宸昭仪手里3

因怕皇帝又来探望,所以连续两天,尽管春日晴朗,冯丰都没敢再去那片美丽的花园,只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研究本朝的各种典故。

第三天,皇帝没有再来,她松了口气,但见鸟语花香,春光明媚,哪里还坐得住?趁着午后的温暖,又来到了秋千架旁边。

因为她喜爱这秋千架,侍女们便在秋千架上铺了一层软垫,坐上去暖洋洋的十分舒适。今天,她又穿着那件粉红色的能吸附花瓣的绢衣,想继续体会一下那天被打断的满身芬芳的美好的感觉。

这次,侍女们弹奏的声音很小很轻柔,是她特意吩咐的,听起来软绵绵的,加上午后暖洋洋的阳光,很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她在秋千架上荡了一会儿,忽然听得柳儿惊惶的声音:“娘娘……有人来了……”

她抬起头,只见对面一行盛装女子款款而来。这群女子人可不少,走在前面的几人穿着极华丽的宫装,看服饰顶带,好像都是嫔妃级别。

众人在她对面一丈远外就停下了,似乎是生怕她的传染病的样子。

她疑惑地看向柳儿,正等着她的介绍,只见柳儿已经跪了下去:“参见宸昭仪、林贵人、卢淑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