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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锦(352)

  听留影这么一说,苏润卿也记起来了,似乎真有过这么一桩事。

  马福站在一旁,听了这番话,问道:“南街做绢花的?那家是不是姓廖,那妇人是廖张氏?”

  “似乎是姓廖。”留影答道。

  杨府尹问道:“马捕头,你晓得那家?”

  “和老古家一个胡同的,十月里,我和我婆娘去老古家给弟妹送东西时,那一家正好在办白事,我就多嘴问了一句,”马福道,“弟妹说那家姓廖,那廖张氏病死了。”

  “死了?”杨府尹愕然,“若刘维安真的欺负过那廖张氏,人家恨他也说得过去,只不过,都是年初的事情了,也收下了二十两银子,十月里病故的,这账算不到刘维安头上去吧?”

  “是与不是,明日去打听打听,也就知道了。”陆毓衍道。

  杨府尹吩咐着马福明日去打听一番,外头传来通传声,说是宫里来了人,请杨府尹进宫去,又说内侍也交代了,若陆毓衍和苏润卿在,也一并进宫。

  “敢情那两位在御书房吵到了现在?”杨府尹揉了揉心口,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摆,道,“走吧走吧。”

  陆毓衍进宫去了,谢筝先一步回了陆府。

  客房里,炭盆烧得热烘烘的,谢筝用了晚饭,站在窗边看着外头漆黑的天,不由想,这一天都在忙碌,陆毓衍的腿伤,也不晓得会不会痛。

  陆毓衍的那一刀子,可比小伯爷今日伤得厉害多了。

  或者说,出了刘维安那两匕首致命,其余人身上的伤口,不晓得是因为角度和拥挤,凶手不好下手还是旁的原因,他们伤得不算厉害。

  另一厢,御书房里,落针可闻。

  安瑞伯和永安侯两人跪在大案前,少了剑拔弩张,反倒是安静极了。

  与杨府尹猜测的不同,这两位并非是从进宫后就在御书房里吵到了现在,而是大冷的天,在外头大眼瞪小眼等到了现在,才被圣上放进了御书房。

  磕了头,两人张嘴想告状,就被圣上的一句“谁有脸谁说话”给堵了回去。

  确实是谁都没脸。

  圣上看着没什么申请,实则憋了一肚子气的样子,让两人谁也不敢往刀口上撞了。

  安瑞伯毕竟年轻些,这会儿精神头还过得去,永安侯岁数大了,又突然失了孙儿,在外头冰冰冷冷地等了几个时辰,又跪了几刻钟,身形有些摇摇晃晃的,只拼着一口气,才没有歪倒。

  等陆毓衍和杨府尹、苏润卿进了御书房,圣上才开了金口,让这两位起来,赐了座。

  圣上指了指杨府尹,示意他先说一说。

  杨府尹硬着头皮,把事情照着顺序,一一言明,也不敢有所偏向,尽量保持中立。

  啪的一声,圣上把手中的折子拍在了大案上,冷声道:“为了一只鸡,是了,爱鸡,一个伯府世子,一个侯府公子哥儿,大打出手还打出人命来,你们自个儿说说,有什么脸面来朕跟前跪着?这事儿你们让朕怎么断?断那只鸡到底是谁毒死的?”

  安瑞伯吞了口唾沫,没吱声。

  永安侯一肚子委屈,他那孙儿是因为一只鸡大打出手吗?分明是被打的那个!

  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哭腔,道:“老臣失了孙儿,实在是痛心、痛心!”

  第二百五十四章 冷暖

  “痛心?”圣上的目光从安瑞伯和永安侯脸上略过,哼了声,道,“有这样的臣子,朕也很痛心!”

  永安侯一个激灵,不敢再哭了,只能强忍着,垂着头不吭声了。

  圣上抬手按了按眉心,与陆毓衍和苏润卿道:“去将军坊凑热闹,朕是不管的,左不过这么些消遣。

  只是,闹出了人命来,还是要有个交代的。

  虽说是顺天衙门的活,但你们两个当时就在将军坊,离过年还有几天了,把案子查查明白,否则,一个个都去衙门里过年吧。”

  陆毓衍和苏润卿拱手称是。

  圣上摩挲着玉扳指,道:“这会儿有什么线索吗?”

  杨府尹一听这话,后脖颈直冒冷汗。

  依他们的推断,两匕首捅死了刘维安的并非小伯爷,而明日想查访的是刘维安在春天时叫人讹诈银子的事儿,这要是直接说出来,等出了御书房,永安侯能一脚把他踢个狗啃泥。

  杨府尹清了清嗓子,推脱道:“只有些模糊的想法,要等查证之后……”

  “行了!”圣上挥手,“都出去吧。”

  这等打马虎眼的把戏,见得多了,也就没心思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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